第二滴,第三滴,再是无数的涌出来。她放开沐琬辞,转过身去,拿袖子擦着眼泪。她有多久没哭了?自从决定要报仇开始,她就将自己伪装得很坚强很冷血,就连她自己都快要相信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了。然而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她。这样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沐琬辞抱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咳嗽一边喘气。她可真是老虎头上拔毛,不知死活。可是看着这个别人口中的妖女哭泣的背影,她又觉得,这只不过又是个可怜人罢了。每一个可怜的人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活着,软弱或者强势,又或者不容于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报仇,也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愿伤害展栎封。可是有一点你不明白,很多时候,伤害自己的同时,就是在伤害别人。”
罗曼纱擦干了眼泪转过来,那种一开始给人的妖艳冷冶的感觉消息了,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我终于知道赵陵宴为什么会娶你为妻了,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除了长得美就一无是处的花瓶,可是事实证明,你非但不是一无是处,还很可怕。这么敏锐的直觉,有几个人有。”
沐琬辞笑笑不说话,她以前是做探子的呢,学过好多年做探子的本事,读心术其实并不难。只要在自己的心平静的时候,读别人的心就很容易。“不要告诉展栎封好吗?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了,那么就算跟他说了什么也没有用,只会徒添麻烦而已。”
她不希望到死的时候,那个男人知道她的心意,她不想带着这种遗憾死去。沐琬辞顿了顿,点了点头。世上总是有那么多的女子,甘愿变成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