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出错了,在沙坑里留下了乌新语的血,给了苏煜可乘之机。搜到最后一片湖面,刘鑫煜坐在车里,静静地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此时的他表情冷峻强硬,完全不似顾瞳瞳面前嬉笑打闹的清秀的大男孩,呈现出一种绝对的阳刚之态,如血般殷红的嘴唇让他平添了一丝温柔,但如果宋景存在这里,他就会对这种温柔嗤之以鼻。这种温柔只是表象罢了。他动起手来比谁都狠。谁能猜出来,他才二十岁呢?“你说你看到了一个女的把一个男人拖到这片湖面?告诉我他们到哪里去了。”
刘鑫煜吐了一个烟圈,声音低低的,却在呼呼的风声中没有丝毫减弱。“我又不是他们家保镖,我怎么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一个醉酒的男人被刘鑫煜的手下压在湖面上,不老实地骂骂咧咧。刘鑫煜的手伸出车窗外掸了掸烟灰,轻叹一口气,“我再问一遍,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好好回答。”
漫不经心的口气,但是他的手下已经知道他不耐烦了,而且已经生气了。“朝你妈生你的方向走了!”
醉鬼依然嚣张。刘鑫煜把烟头扔在结冰的湖面,淡淡地说了一句“收尾”,然后关上了车窗。话音刚落,刘鑫煜的手下马上拿出钻冰的机器开凿冰面。三分钟后,冰面被凿开一个一人肩宽的圆圈,两个手下抱起他的脚,头朝下把醉鬼往圆坑里慢慢放。“你们干什么!我可是青哥的人!抓了我,你们也讨不了好!”
醉汉骂骂咧咧,粗糙的声音在安静的湖面显得尤其突兀。头部突然的刺骨寒冷马上让醉鬼惊醒,他现在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他拼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说:“我只因为那个女的长得很好看,看了他们一眼,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求求你,饶我一命!”
下方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我好像想起来了,你们停一下,让我想想!”
醉汉的眼睛已经沉入了湖面,说话都带着颤,继续下沉,水面覆盖到了他的鼻尖。“森林!他们往森林的方向去了!”
醉汉惊恐地大吼,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他的整个头部都沉到了湖里,此时,手下毫不留情地放了手,他的整个身体没入湖中,湖面复又归于平静。两个手下面无表情地上了车,汽车启动,驶向森林。……拍摄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因为顾瞳瞳的丑闻,很多导演都不愿意帮顾瞳瞳拍片,顾瞳瞳只能找学校的好友帮忙,导演只是一名从来没有拍过片的毕业生,因为是自己的第一部片子,顾瞳瞳很重视,而且也是工作室出品,所以她身为编剧,除了提供剧本以外,还要负责拍摄的全程。还有一件只有李睿和城南知道的事,她把自己仅有的不多的钱也投进去了。医院那边,据说是研发了一个科研项目,免费替顾瞳瞳的母亲治疗,顾瞳瞳放下了自己最大的一块心病,专心拍戏。顾瞳瞳现在的经济来源,仅仅是靠前几年在学长沈淇轩那里投放的基金,学长向她保证每个月都能有收入,她才放心的把自己剩余的钱都投出去。最近问题层出不穷。几个新演员嫌天气热环境差,刚拍两个镜头就喊累,还时不时地提出无理的要求。开始还不是这样,只是因为拍摄进行了一大半,导演为了节省经费不敢换人,他们才越来越嚣张。自己亲自挑的几个演员还好,只是二号演员开外的其他演员不配合,那么小的咖位还跟她提出改剧本。顾瞳瞳刚想整顿,叶乐珊就打电话过来说因为档期调不过来,不能按时赶回来拍,只能在片中打个酱油。这确实不是故意的,叶乐珊是顾瞳瞳的好友,顾瞳瞳知道她的性格,是真的来不了。还有设备的损坏,剧组各个部门的调动,因为钱的缘故也没办法选择最好的取景,只能熬夜在黎明或深夜的时候拍。因为都是新演员,顾瞳瞳每个都跟他们讲戏,几乎不眠不休,最恶劣的一次,她五天没有睡觉。其中有一次,顾瞳瞳为了拍到最好的光影,还摔伤了腿,她谁也没告诉,自己默默敷了冰块,熬夜继续拍,第二天腿肿得不能动弹,李睿看着特别心疼,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辞了工作,每天在片场跟着她,当她的人力车夫。后来有几个演员的态度越来越恶劣,顾瞳瞳索性换了人重新把以前的镜头补上,补戏的过程很艰难,用的是绿幕抠图,因为没有人搭戏,演员演戏全程靠想象,对演技是极大的考验,顾瞳瞳通过城南的关系费了好大的劲找到了退休的老艺术家,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才求得他们出山。即使如此,还是缺好的演员,最后还是柏骅帮忙找了几个演员,这部戏才完成。好不容易拍摄完成,因为剪辑的缘故,又要加钱,顾瞳瞳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的钱从沈淇轩那边拿过来,这时沈淇轩却告诉她,投资失败了,钱都成了泡沫。学长向她道歉,顾瞳瞳安慰了他,晚上独自一人在工作室对着落地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