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已定。
自打探到汉军各部主力的确已经是徐徐往望城谷已西的方向撤离消息过后。 曹营中。 众将校一齐向主将费曜的请战之声逐渐不绝于耳! 求战呼声愈发之高。 而费曜眼瞧着众将的浓浓渴望之下。 在郑重思虑一番后,便决议遣军追杀蜀军,以图予以重创。 但费曜也并非莽撞之人。 纵是追击之前,也先遣先头部众先行进入敌空营,待查探清楚,才决定进兵。 可就在曹军部众缓缓往营垒间行进时。 此时间,距离营垒约莫有一二十余里处的西北方向,一支两百余骑规模的骑士军团正在严阵以待,静静的骑乘于战马之上手握掌中马刀等待着。 浑身批着铁甲。 马匹亦是清一色的西凉战马。 一位位骑卒也尽数是身材高大之人。 浑身散发着无尽的血腥杀气。 一眼透过,就能感受到一阵阵浓郁的气势。 很显而易见的就能感受着此乃百战精锐之众。 此正是赵统力排众议后,所亲领的两百余断后的骑士。 此时,只见他们居于一处高地上列阵而立。 由于此地地势较高,海拔几乎比周边地方高了一个层次。 故而。 立于此处,对于隐隐立于前方的汉营尽收眼底。 看着视线模糊不清的人影正往营垒中涌动。 居于最前方的赵统面上忽是流露着浓浓的大笑道:“啊哈哈,曹军已经上钩了。”“将士们,弓弩准备,待一刻钟后,吾等便蓄足马力冲锋过去,进入射程后就一齐抛射。”
“诸位,可否听清?”
“喏!”
号令传下,众骑卒们各自低声拱手应诺着。 虽然担忧声音太大而惊扰到曹军而特意压低了,但众骑卒眼中所透露着的浓烈杀气却是掩盖不住他们浑身间所爆发的凌厉气场。 一席号令。 几乎是须臾间的功夫。 就在曹军前部已基本进入汉营内。 两百余汉骑依旧结着战阵,各骑卒一齐纵马驰骋过来。 主将赵统依然是奋勇当先,纵马挺枪冲锋于前。 一阵阵的铁蹄声逐渐由远及近的响彻开来。 就在曹军前部刚进入营垒间不久,尚且还来不及仔细探查营中各处时,“嘶律律”的马叫声于四周隐约响起。 不仅如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几乎是那么一刻钟的功夫不到,四周所传出的蹄子声已是清晰可见。 而目前再此的曹军士卒几乎都是出自凉州郡县,他们从小就对马匹司空见惯。 对于奔腾不息的战蹄声也异常熟悉。 “敌袭!”
“敌袭。”
忽然之间,军阵中先行有兵士高呼了一声。 紧接着,营垒内便乱作一团。 各部军士听闻着此震耳欲聋的蹄子声急剧传来。 面色顿时间就升起了一丝丝的凝重神情。 “这是何处而来的敌骑?”
四周间传出此等此起彼伏的声响。 大部分兵士心下都不自觉的各自生出些许狐疑之色,暗自喃喃道。 但曹军各部亦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士。 自不会被区区战蹄声给吓倒。 已经入营中的曹军前部将领闻讯着声势,亦是面上流露出无比严肃的神色,高举掌中战刀,厉声压住阵脚道: “传令下去,各部休要慌乱。”
“敌军主力不过区区数千余众,即便蜀贼早已部署好伏击,我军正面迎战,亦能击破之!”
“各部结阵而立,面向蜀贼,随时准备迎击。”
一番番的指令吐落而下。 麾下众将士略显有些骚乱的心也是快速的平静了下来。 重新恢复成铁血且严肃之色。 眼中似是还透着浓浓的战意渴望。 渴求与蜀军一战。 彻底将之击破之! 只不过。 也由于汉骑的迅速疾奔而来,也令先行入营欲奉命搜寻营垒间是否有可疑迹象的各部前军暂时无暇顾及此事。 纷纷列阵,以面向营外的方向。 而此刻,驻扎于汉营外围的其余主力各部曹军自也是闻听到了这一变故。 特别是费曜本就战阵经验丰富,且擅长统领骑士军团。 他通过目前所逐渐传来的战蹄踏地声,且极为有节奏感时,就已经清楚此乃是敌骑了。 “先前斥候回报时称,蜀军撤离的阵势中似乎是没有主将赵统的身影,若是本将所料无误的话,如今携敌骑而来的恐就是他了。”
“他应该是为了担忧我军利用优势兵力全力追击,故而亲自予以断后,拖延我军的步伐。”
一番番的话语吐落。 此时的费曜居于主阵之间,身骑骏马,手执长刀,身批利甲,面目消瘦,身型魁梧。 他徐徐向周边众将校轻声解释着,以安众心。 说罢,面色间还浮现着不以为意的笑意。 显然,并未是将此时敌骑的来袭放在眼中。 概因据战报所示,蜀军部众主力已全线往望城谷已西撤离。 那现在赵统所留于此地断后拖延时间的军力就不会太多了。 此乃一举成擒他的最佳良机。 费曜亦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思,随即眉目间就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他也是有血性的! 前番一战,赵统亲率百余骑突击己方阵势,一番冲击后还安然杀出了层层重围。 此举对于他而言,可谓是统兵方面的一奇耻大辱。 虽然这一月多以来,费曜并未有所在面上表露出来或是提及。 但心下间却牢牢的记下了此事。 如今赵统欲故技重施,他又岂愿再度如其所愿? 随着主将费曜脸色间快速变色。 流露着浓浓的严肃之色。 麾下各部亦是自发列着整齐战阵,以予以迎接敌骑的来袭。 霎时间。 整道军阵中无不是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随着曹军各部听闻动向,正徐徐列阵,以待围剿敌骑。 西北面的赵统携众冲锋而来。 骑兵的速度亦是异常迅猛。 短短片刻间的功夫就即将快逼近了大营外围。 远远眺望着围绕着己方营垒,从里到外都是结阵着敌卒,赵统一时心下有些沉了下来,透着一丝丝的失望之色。 “看来敌众经过上一次的突击,此番已是有所准备了。”
“目前看来,硬拼是不可行了,得改换策略了。”
说罢,他轻轻嘀咕一句,遂面色上倒也快速恢复了过来神色。 显然,他除却考虑了借机再度携骑士冲阵以外。 还思虑出了其余的法子。 “将军,我部距离敌军阵势只有数里,已进入射程范围。”
“是否该实施计划了?”
此时间,只见从旁一骑将快速纵马奔来,高声拱手汇报道。 闻言,赵统继续眺了眺前方的敌阵,遂道:“按原定计划行事,行动!”
此一席指令落下。 便忽然见两百余骑忽是径直勒马而立,遂并未继续往前冲锋,而是改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