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司机,陆予阳将云舒遥抱回家,轻轻放在床上。从下车到家门口,这一路走的无比艰难,既要忍着身体的反应,又要防着云舒遥时不时的作怪,等到真正放下了这个小妖精,陆予阳竟然有种终于松口气的解脱感。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想去换身衣服,刚转身就被云舒遥扯住衣角。“哼嗯……”云舒遥的手上并没有多少力气,一挣就能挣开,可陆予阳却像是被锁住了般,定在原地动一下都不忍心。他知道,自己恐怕真的是被这个小妖精,由内而外彻彻底底锁住了。云舒遥皱了皱眉头,没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她只知道带给自己心安的温度在远离,下意识地想挽留。她有些难耐地将他向自己这边扯了扯,身体小幅度扭动着,不停地喃喃着:“别走。”
陆予阳回握住她的手,俯身伏在她身上,缓缓靠近她,额头与她的额头紧紧相贴。“我是谁?”
他问道。“你在依赖的人是谁?”
“你在挽留的人,是谁?”
云舒遥无法清醒地回答他,只是不停嘟囔着“别走。”
浓郁的酒气喷出来,带着几分微醺的迷乱,却并不令人厌恶。陆予阳定定地看着她,最终妥协,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将人整个抱起来,安抚道:“好,别担心,我不走。我永远都不走。”
他直接将云舒遥抱进了浴室,一路轻声哄着,神态中洋溢着说不出的温柔。浴室并不大,连浴缸都没有。陆予阳打开水龙头放水,等待水烧热的期间,他直接倚墙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云舒遥,一件件解开缀余的衣服,轻柔地像是在拆一个珍贵的礼物。“乖,先洗个澡再睡觉,好不好?”
身体越来越热的云舒遥也乐得清爽,她甚至主动配合着舒展身体,满意地又蹭了蹭身边的人。去掉了衣服的束缚,肌肤之间的摩擦带来更加舒适的触感。她迷蒙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追逐着这份舒适,紧紧贴了过去,伸手撕扯着陆予阳身上的衣服。“醒了?”
陆予阳按住她的手,目光和她对视着,眼睛里跳跃着两团火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云舒遥呻吟了一声,抱怨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陆予阳突然紧张了起来。难不成是酒精伤到胃了?还是那个该死的药有什么其他副作用?又或者……云舒遥嫌弃地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磨得慌。”
“……”喝醉了的云舒遥无比坦诚,陆予阳的衣服让她觉得不舒服,她就直接上手开始扒了起来。本来她身上就不剩几块布了,扭动间春光乍泄,现在整个柔软滑腻的身体都贴在了他身上,手指经过的地方点起一簇簇火苗,几乎要烧光他的自制力。陆予阳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艰难地给两人一同冲了个澡,简单擦了擦水,用浴巾将人包了起来。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他已经放弃约束自己了。“难受……”水珠从头发一路滑下来,划过脖颈、锁骨、胸口,最终没入浴巾之下掩盖的地方。陆予阳的视线一路追逐着,恨不得自己变成那滴水珠。他的舌尖沿着还泛着水渍的痕迹,一路逆着水珠的轨道上行,覆盖了原本的痕迹。咬着云舒遥的耳垂,陆予阳轻声道:“后悔了就推开我。”
作为回应,云舒遥直接伸手抱住了他。她的腿抵到了陆予阳身上,又硌又烫,她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大腿从上面反复蹭过,无意识地点着火。“我给过你后悔的机会了,这可是你自找的!”
陆予阳低喘一声,理智彻底被燃烧殆尽。一时间,温度飙升,满室旖旎。云舒遥感觉自己是一只小舟,飘在风暴狂乱的大海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即使中途能睁得开眼睛了,目光也难以聚焦,只隐约感觉天花板晃得厉害。到最后,屋子里满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再次睁开眼睛时,阳光已经穿透窗帘,洒满屋子里。云舒遥稍微动了动,便僵住了身体。腰腿处传来的酸痛感,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强撑着坐起身,断片时的记忆,一幕一幕地,在她脑中闪现。是她自己,紧贴着人家不放,贪婪地汲取对方身上的一丝清凉。是她自己,一遍遍的缠着对方,闹着不许停下来。碎片般的记忆逐渐拼凑成一个可怕的事实,云舒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半张床,好在陆予阳现在并不在旁边,这让她少了几分尴尬。汗水打湿过的头发,粘在脸颊上,有点痒痒的。她用手拨开头发,随便抓了几下将它理顺,愣愣地思考了片刻后,又崩溃地将头发抓乱。乱了乱了。——全都乱了。云舒遥自暴自弃地向旁边一栽,懊丧地抱着被子翻滚了几圈。陆予阳端着粥碗打开卧室门时,眼中所见的,就是她在一片混乱的床上,趴着捶床的的景象。“……”“……”云舒遥放弃了挽救自己形象的最后挣扎,直接钻回了被窝里,将自己卷成一个卷,紧紧蒙住头,不想面对事实。这糟心的世界哟。陆予阳上手扯了扯被子,没扯动。他将整个被卷全部抱进怀里,轻声笑了笑,隔着被子戳了戳她。“起来喝点粥吧。你不饿吗?”
她当然饿!昨晚都没顾上好好吃饭,又消耗了一整晚的体力,若不是有被子遮挡,恐怕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又要让她更加尴尬了。也不知道陆予阳是从哪弄来的粥,简直香得不科学。云舒遥别扭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食物的诱惑,从被子里钻出头,努力若无其事地捧起碗。看着低头喝粥的云舒遥,陆予阳眸光闪了闪,正色道:“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我想,我们没法像之前那样,再继续单纯的做合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