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凯得知面前年轻人是季老的老师,再看叶凡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原本只是觉得叶凡有些不凡,哪里不同,一时间说不出来,或许是眼睛太有神,或许……不过,此时的李家凯已经没有任何犹豫,连忙躬身上前,双手合十,一个45度鞠躬,道:“这位先生,按理说季老行此大礼,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同样应该给小先生行大礼,不过,时代不同了,李某在这里给小先生行鞠躬礼,希望小先生不要见怪。”
李家凯一张嘴就以主人身份说话,希望能和叶凡尽快结交,从而压低身价,低调说话。按理说,李家凯如此低调客气的说话,作为小年轻的叶凡应该以礼相待,同样抱拳施礼,说话客气的回敬。不过,叶凡却没那么做,他负手而立,双眼半眯半合,似乎没听到李家凯的客套话,或者说就李家凯这等身份,和他说话还不配的姿态。过了好半晌,叶凡才慢慢的抬起眼,将目光锁定在李家凯脸上,道:“哼,李先生,这是你李家的地盘,咱们哪敢见怪之说,只要不被驱逐出去就已经是幸运了。”
此话已出,李家凯身躯猛的一怔,立刻把目光看向李泽奇,怒声喝道:“泽奇,刚才和这位小先生有什么过节吗,还不赶紧向这位小先生道歉。”
此时季老已经礼罢,正想和叶凡探讨一下这些天来的感悟,听到叶凡话中怨气,顿时不悦。连忙躬身上前,对叶凡一礼道:“老师,哪个小兔崽子得罪老师,和学生说一声,学生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季老怒发冲冠,动了真火,他老人家愤怒的话可不是跺一跺脚上京城颤三颤的事,他老人家若是愤怒了,恐怕身后的市长、书记都会心生恐慌。就在季老怒气勃发的时候,听到季老话的李家凯差点没吓跪,双膝一软,勉强支撑着没跪,随即,没等李泽奇说话,直接就是一个大嘴巴扇过去。“李泽奇,不赶紧给这位小先生跪下认错。”
李泽奇没来得及申辩,又被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扇了个嘴巴,这让一直留洋,接受平等教育的李泽奇顿时不同意了,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极其亢奋的说道:“父亲,你为什么打我,是因为这小子吗?”
“好好好,那么,我就给你说说经过,首先,在我下楼的时候,这个穿的不三不四的小年轻就在泡咱们公司的几个接待小姐,其次,我几次三番的请这小子不去,他却一直赖着不走,父亲,你瞧瞧他都穿成什么样了,您不把他轰出去,却还打我,难道你不觉得这小年轻和那老头子在唱双簧吗,他们的演技也太拙劣了……”李泽奇很小的时候就出国留洋,一直接受西方教育,与此同时他对上京城不是很了解,更不知道名扬四海的季老先生连省长、市长都得客气三分,就算燕京来的超级大人物面见季老同样客客气气,他用手一指季老和叶凡,在他眼中已经把他们看成了骗子。就在李泽奇声色具鄙,语言讥讽的时候,只听得“啪”,一声响彻云霄的皮肉拍击声,响彻在他耳畔。李家凯是彻底怒了,这个混蛋儿子触怒叶凡还算说得过去,他竟敢目露鄙夷,用手指着季老,对他出言讥讽,这不是找死的进程吗?李家凯扇了李泽奇一个嘴巴之后,觉的还是不够分量,啪啪啪……一连就是十几个嘴巴,每一巴掌都扇得响彻云霄,绝没有半分姑息。李家凯扇得手都有些疼了,甩了甩又红又肿的手掌,才敢看季老。“季老先生,竖子可恶,竖子可恶,他妈死的早,都是我把他惯坏了,因为公司里太忙,很小的时候就把他送到国外,接受什么狗屁平等教育,季老,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原来以为接受西方教育,能够开拓思想,咱们的孔孟之道,终究是腐朽了,可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错了,知道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传统,不能丢。”
李家凯面对着季老哪敢有半分不敬,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今天的事不让季老满意的话,那么他老人家只需弹指一挥间,张张嘴,说一两句话,上京城,乃至于江南省,便再也没有他们李家立足之地,或者说整个大华夏再也没有他们立足之地。这等大佬级别的人物他敢不客客气气的说话吗,他敢有半分忤逆吗!“李家凯,别和我道歉,别和我认错,如果老师原谅你们,那就是你们的造化,如果老师心里不舒服,我老头子便倚老卖老,你们李氏企业必亡。”
李家凯听到季老的话,原本膝盖还能支持体重,不过当他听到季老说李氏企业亡的时候,他的膝盖再也支持不住体重,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直挺挺的跪在叶凡面前。“小先生,我错了,错在养不教父之过,我年轻的时候只想着赚钱,赚钱,只有赚钱还能解忧,结果却没有把孩子培养好。”
说到这里,李家凯怒目而视,把目光看向李泽奇,厉声喝道:“李泽奇,还不赶紧跪下,给小先生磕头认错,难道,你觉得让父亲跪着,你这个逆子在一边站着,这样好看吗。”
“跪下,难道我父亲叫人把你打过一下吗?”
李家凯身上释放着一股强大的怒气,不过,他能因为李家百年昌盛,而忍辱负重,像李泽奇这种留洋回国的小年轻,他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是人人平等。不过这平等是建立在敌强他弱的情况下,而当他俯瞰众生的时候,就不可以平等了。就仿佛当他一开始见到叶凡的时候,他是以一种上帝视角,俯瞰叶凡,旋即便想着法子轰他出去,这就是他的座右铭,人生的风向标,在他看来地球太阳应该围着他转,以他为核心。李泽奇怎么可能给一个自己看不起的小年轻下跪,怎么可能低下高傲的头。于是,他身体绷得倍直,傲然而立,同时口中喃喃自语:“父亲,你那一套太老了,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父亲,你应该退休了,应该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掌持家业,成为企业的掌舵人,风向标,父亲,你可以退休了。”
“父亲,您这样做,我可以理解为咱们李家的耻辱,让我给他跪,除非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