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君无心与他的暗卫朝夕。做为情报局的创办者,对这些人她们更是关注,只是他们是何时到这里来的,她便得回去查过后再去禀报夏谦了。轻轻地掩上门窗后再退出去的红妆脚下没有一刻停留,抬手便招得在停在院中梨树上的一只雪白色的鹂鸟,伸出手指在腰间掏得一张纸条系在了鹂鸟的脚上,手一松,那鸟儿便隐入花丛中不见了踪影。一夜安稳,随之也到了四月。天刚透着鱼肚白,辛娆年便已从床上起来了,眸子在屋子里扫视过一番后,在没有见到那个跳上跳下无孔不入,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个人影后,心底突然有了一股莫名的陌生感在心腑间流蹿开来。目光随后落在了从君自来客栈搬过来的衣服后,便换上了平日里最喜欢的浅碧色衣裳,无心情挽发,便让之散在腰际,随意地系了根丝绸便出了门。走出屋子的辛娆年才发现自己这个院子是一个单独一处的院子,座落在梨海中,都望不到边。红妆在她开门那刻便从另一个屋子起来跟到了她的身后,见到她换上了女子装与慵懒地散在腰际的青丝,也只得不语地跟在她的身后。漫步在梨园中的辛娆年只感觉五脏闪腑都充滞着一股淡雅的梨花香。深呼吸两口后,顿时只感觉心底什么不快都消散而去。“红妆,去帮我拿些胭脂水粉过来。”
听得此话的红妆不解地望着辛娆年,随后又是一声轻笑,“郡主的皮肤可是比天上皓月都要皎白,更是透着莹玉般的光泽呢,郡主还需用那些俗气的东西做啥?”
实在不懂的红妆不自觉地说出来,脚下却是转过身子准备去拿。什么?辛娆年却是听出来了,伸手往脸上探去时,果真如她想象中的一般,那个君无心果真还是替她医去了脸上的淤肿。“既然如此,那就不用了吧。”
唤住轻笑的红妆,“你去照看蓝茵吧,我一个人在这里走走便可了。”
“那郡主别走太远了,这梨园外面看上去是个普通的园子,可是实际上是个很厉害的阵法,王爷喜欢清净,便请尚真道人过来布的阵法。”
红妆在一旁小心地解释,生怕这位刚刚才好的郡主一不小心走错了,又会惹出什么事来。点了点头的辛娆年望了红妆一眼,“也难为你来服侍我了,有事我自会叫你们的,你不用跟着我的,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吧。”
说着头也不回地往梨园里面踏去。听得红妆却是一愣,这么快就被她察觉了吗?看来自己的隐藏能力还是不够呢。皇宫,早朝散后,慕星野便候在了朝阳宫外。一步疾步快速地在院子里走过,到了朝阳宫那时,却是停了下来,自己这么般去,真的好吗?这三年来,自从谦搬出皇宫,住到了那所谓的谦王府,他便再也没有去过他的府上见上他一面。如今,却是为了何而去,这让他内心不难有些踌躇。“皇上。”
早就候着的慕星野也瞧出了夏启的踌躇,作为臣子,他得劝他不要去,可是,如果是为了安容的幸福着想,他又想说出实情来。“嗯,起身。”
“谢皇上。”
站起身来的慕星野安静地候在一旁,他在等,等这个帝王发话,不论哪一个,他都会为之揪心。安容是他看着长大的,更是童年时的玩伴,虽然他陪着她无理取闹,可她却从没有做出伤害过谁的事来,也算是他难得珍藏的一段往事。可是,这个皇朝,更是他与他一起并肩抗下来的,这五年,老皇帝的去世,夏启虽然成了皇帝,可他却也从此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人中之一。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不会有爱人。可他却希望,国在,他的爱也会在。他能一眼就看清楚当年安容是爱恋夏启的,而夏启虽然贵为太子,处处见不得她那野蛮的作风,其实内心却很是向往,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那样子的她,只是其于他身在帝王之家,根本就不不懂得那就是爱。可悲唉,现在国基刚稳,如果他因为她而失了常态,必会引得各藩属前来挑衅,到时国将乱啊。夏启是在犹豫,是去看曾经辅佐他坐稳皇位的弟弟?还是去探曾经他打入过冷宫的女子?“皇上,如果实在是想不出来,不如我们去散散步,不一定要去谦王府。”
慕星野提议,这也算是一种减压的方式吧,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不了,朕去狩猎。你可陪朕去。”
询问间却是没有半丝可容他拒绝的念头,慕星野只得在心底轻轻地叹惜,皇上,最终选择的还是国,这是好事,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些许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可预见的暗东西在朝着靠近。“好。”
重重地点头间立马让人去狩猎房拿弓箭过来。微微沉思了会的夏启虚眉道,“不要惊动其他人,就你与朕,带上几个身手好一点的,陪在朕的左右,就可以了。”
“是。”
快步离去的慕星野亲自前去挑几个他熟悉的亲兵,穿好护衣,便与夏启出了皇宫,往西面的皇家狩猎场赶去。辛娆年沿着梨园小道细走,她深知阵法的厉害,不敢深入,也不敢乱闯,走了一会便觉得无味,折了一根梨树枝便在树林里起舞。她舞的不是别的,是剑舞,是虞姬别楚霸王临别时的那段舞。随着她舞动的步伐扩大,身子上渐渐地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白雾,整个人也是越舞越显得灵活,如同刚下山的猛虎,身子矫健不说,更是有着一股无穷的力时充斥在身体各处,不停地促使她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白色的细小花瓣随着她衣袂飘动,洋洋散散地洒落一地,落在她的青丝上,淡碧色衣装的肩头。手臂,还有微微勾起来的脚尖。细细的树枝在脖颈处回旋着收回,最后落在地上,“啪。”
惊得辛娆年突地恍过神来。记得自己以前也舞过这段舞,最后却是浑身都带着疲惫,可为何今日却是不同于往常呢,身子不但更是显得轻盈,就连一点汗意都没有显露出来,惊讶间又是抬起手腕对着天空细细地观看起来。手腕比几天前更显得白净皎洁了,隐隐约约都能见到那细小的血管在毛皮底下缓缓流动。这,这是?想不明白的辛娆年只得沿着走过的路缓缓地退回去,她想去问问君仁心,相信他身为一个大夫,一定知道这是为何,只要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她可是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然而,老天就爱与她开玩笑,这梨园如果照着修葺的小路走的话,便可以走出梨园,走出王府,走到外面去。辛娆年低着头沿着小路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发自己已经走过了头,更是直接走了了王府,到了靠近郊区的地方。等她惊醒时,发现已是有些晚了。她迷路了,四周高耸入云层的树木无在告诉她,这里已不是梨园了。而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不是陷入了梨园的阵法中,因为在这里,她能清楚地辨析着身边的树木的生长年份,还能听到悠长的鸟叫声,而梨园却是没有鸟叫声的,因为那里是阵,所以没得小生物可以在里面生存。“在那里,快点,后面的跟上,小心点,不要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