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法冒出来的竟然是,他也会生病?大概是平时他展示给她的形象太强势,太过无所不能,所以在静歌的心里,傅言深就是铁铸的。“我回去也没办法,我又不是医生。”
静歌还在挣扎,心里乱七八糟的。其实,她不该管的,管多错多,还不如彼此来保持距离。周寅一听,这俩人之间的确有问题啊,于是手一抖,将手机拿远了些,焦急了喊了两声二哥,然后结束了通话。他能做的就这些了。“好了?”
秦三起身,醉醺醺的。“好了!”
周寅扶着秦三走了出去,傅言深正站在街边吹凉风,风将他的衣角吹动,吹乱了那利落的发。一双漆黑的眼神仿佛生于夜间,更为深邃。暖黄色的路灯照耀在他的身上,周围的霓虹五光十色,他就像是生在云巅上的男人一样。光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足够引人驻足。周寅扶着秦三上了车,将傅言深送回了家。不管静歌今晚会不会回来,他的任务也完成了。空荡荡的卧室,傅言深推开门,卧室里面十分整洁,没一丁点女人的痕迹。他站在卧房门口,眉心紧缩。想着她一味想逃离,一味怕他的样子,心口就堵得慌。……半夜,傅言深侧身躺在大床上,客厅里传来不大不小的动静,他敏锐的睁开黑眸。很快,卧房的门被打开,一双温热的小手趁着黑摸上了他的额头。他一手擒住那手的主人,起身,一个用力,将人翻身压在身下,双手有力的握住了身下人的脖子。将她向上拖,空出一只手来,撑着墙壁,按开了室内的灯。灯光打开,是静歌那张因为他用力已经憋红了的脸,他愣了下,快速的松开手,眼神懊恼心疼。“怎么是你。”
他的嗓音沉沉的。静歌的脖子被他抓出了红色的印记。静歌半翻身,用力的咳嗽着。周寅那边什么都没说的就挂断了通话,分明像是出了什么事。她在宿舍的床铺上翻来覆去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于是偷溜着出了宿舍。“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傅言深把她拽起来,低头去看她的脖子,大手轻轻地揉。静歌瑟缩了下,黑溜溜有些水雾的眼睛看着他。“你不是生病了么?”
生病?傅言深诧异,不过片刻,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怪不得秦三和周寅迟迟不出来,在车上,两人也像是在计划什么一样。没想到,都算计到他的小丫头身上来了。“他骗你的。”
傅言深眉眼英朗,薄唇没什么弧度。尤其是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后,脸上的寒意更甚。“怎么弄的?”
她白白的大腿膝盖上,破了皮,还流着血。静歌抿着唇一声不吭。晚上十点半之后,寝室的门就锁了,她是左右都出不去的。好在二层有认识的同学,商量了一下,就说想逃寝去网吧打游戏,从二楼跳下去的。结果摔破了腿。先前还不觉得疼,这被傅言深一说,顿时觉得膝盖疼的厉害。“摔得?”
傅言深对A大多少有些了解,知道那里的学生在闭寝后是进不去出不来的。她这大半夜的出现在这,腿又伤了。不用想也知道她做了什么大事。周寅这个千杀的!“坐着别动。”
他将静歌的腿曲起,争取不碰到她的痛处。从床上起身,裸着上身就出了卧房,没一会,骨骼分明的手拎了一个医药箱进来。他低着头,手里拿着棉签,给她伤口处消着毒。疼的静歌生往后瑟缩,傅言深大手握住她的脚踝,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不见你学好,学人家逃寝。”
他的声音沉了几许,惹的静歌一声都不敢吭。“以后周寅和你说什么都别信,听见了没?”
他抬起头,眸子十分冷漠。“听见了。”
静歌乖乖的点头,觉得酒精杀在伤口上的感觉,太疼了。以前她也磕过,熬熬就过去了,也没处理过,于是往后缩着腿,“傅言深,不用了,小伤口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多大了还怕疼。”
傅言深凝了她一眼。过两天自己就好了,这句话戳到了傅言深的心窝子里,想来她在那个家庭里受了不少委屈,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心里肯定不好过。见她还缩着腿,冷声道:“我会轻点,你别躲。”
明明挺好的话,可是配上男人那张冷面阎罗的扑克脸,令静歌有些哭笑不得。傅言深这一被吵醒,睡意全无,倒是静歌,没心没肺的睡着了。月色中,他撑着侧脸,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因为从周寅那里知道他生病了,所以逃寝也要回来看看他是么?想到此,傅言深那张冷漠的脸多少柔和了些,大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脖子上,有些心疼。本以为家里进贼了,所以才用了技术,谁知道是她。静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转过身来,两只小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傅言深的腰。她身上穿着他一件白色的衬衫,修长笔直的两条白腿,轻轻地交叠,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傅言深的眸光沉了下,只觉得一股子燥热从体内最深处奔涌而来。傅言深薄唇轻抿,猛地别过头。闭上眼睛,就是静歌那两条又白又长的腿,该死的,那刺激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在眼前晃。傅言深喉结滚动,有些燥的坐了起来。转眼看着静歌,手握成拳。做,吓坏了她,以后不主动回来了怎么办?不做,难受!最终,傅言深还是起身,进了浴室。……一觉醒来,静歌睡得很好,早上起床的时候,身侧没人。浴室里水声停下,静歌抻懒腰的功夫,浴室的门被推开,男人雄魄用力的长腿迈了出来,下身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水珠顺着他的脖颈,下落至胸膛,最后没入浴巾里。静歌的视线不自主的往下看了看,吞咽了一下后,瞬间别过眼。她是疯了么?“睡得好吗?”
傅言深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
静歌重重的点头。傅言深冷峻的眉皱了下,嗓音低醇沙哑,“我睡得不好。”
静歌迅速的下了床,脸上有些歉意,“是我半夜过来吵醒你了吧,以后不会了。”
要是搁她半夜有人这么过来,非得吓的没魂了不可,傅言深没发脾气都是好的了。都怪周寅,骗她做什么!傅言深看向静歌的双眸幽深,眼神灼灼,“所以想好,要怎么补偿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