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之后,两拨人终于是来到了赌石区。江浩然站在一堆赌石面前,陈静和张天霸有些紧张地陪在他身旁。杨东和天眼刘站在不远处,一脸鄙夷地看着江浩然。他们身后,围观的人群早就堵了个水泄不通。已经没有了任何后路,不过江浩然仍然是一脸平静。天眼刘笑了笑对江浩然说:“也别说我以大欺小,让你先选吧。”
江浩然没有客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他并没有马上伸手去选,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围观的人群里开始传来窃窃私语:“站着不动就能选出好的原石?这是什么手段?”
“闭嘴!你懂个屁,这行道里水深了。”
另一个人出口反驳。“好好,我倒要看看这小子会使出什么本事!”
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江浩然还是站着不动。周围的人这时候大多数已经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他们却不知道,江浩然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通过对这些赌石里散发出的灵气做出了判断,所有的赌石他已经一清二楚了。杨东此时冷笑一声:“怎么,你小子不会是吓傻了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陈静也有些绷不住了,悄悄碰了一下江浩然的身体,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江浩然对着陈静轻轻点了点头,终于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一堆大小不一,特征各异的石头中间,江浩然偏偏拿出了一块看起来完全和普通鹅卵石无异的石头,稍有经验的人看到这块赌石,都会认为这块赌石没有任何价值。江浩然抓起这块石头,看也不看地递给陈静:“就这块吧。”
陈静接过那块石头,愣在了那里。围观的人群这时候可就炸了窝。“嘿,我早就说了,这小子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棒槌。”
开始说“行道里水深”的围观群众看到江浩然选的石头,马上改了口风。其他人也调笑道:“哈哈哈,我闭着眼睛瞎摸一块,也不至于摸一块鹅卵石充数。”
杨东呵呵笑了两声,问道:“小子,你选好了吗?”
没等江浩然回答,身边的张天霸已经绷不住了,他一把拉过江浩然低声劝说:“浩哥,要不你赶紧重选一块?”
陈静这时候也回过了神,将那块石头在手上颠了颠,低声问江浩然:“这块石头你有没有把握?”
其他人说的话江浩然可以无视,不过他是帮陈静出头,因此还是回应了她:“陈静,你信不信我?”
陈静沉吟了一下,咬了咬牙:“好!”
接着她对杨东喊道:“我们选好了,就是这块赌石,你们选吧。”
杨东大笑道:“可别说我没给过你们机会,记得把我的车好好保养保养,然后再给我送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对身边的天眼刘说道:“刘先生请。”
天眼刘抖了抖袍子,往前走了一步,先用目光在所有的赌石上扫了一遍,然后拿出一块石头,用手摸了摸,很快又放了回去。如是再三之后,终于有一块石头让天眼刘看了很久,终于将这块石头交给了杨东。看到天眼刘选出的赌石,人群里懂行的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眼力。”
这让杨东愈发得意。陈静和杨东实力都不算小,双方又有赌约在身,选定赌石之后,自然是红姐出面。红姐看到天眼刘选出的赌石,也夸赞了一番天眼刘的眼力,这块石头最终以十万的价格成交。而江浩然选出的那块石头,红姐看到也不忍心开价,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两千块钱。赌石还没开,江浩然这边已经落了下乘,不管是古玩店的老板还是围观的群众,这时候已经都觉得开不开石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张天霸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江浩然这次让陈静损失出丑之后,自己该怎么弥补对方的事情了。赌石交割完毕,天眼刘将自己选中的那块赌石递玉器师傅,由他切开赌石后判断里面玉料的价值。玉器师傅接过天眼刘的赌石,打量了一番,不由得评价了一句:“应该是个好东西。”
接着就抱着这块赌石上了锯台。一刀下去,果然见绿。等到彻底切开,众人一看,玉色虽然略带白雾,但是整块玉有拳头大小,也算是价值不菲了。玉器师傅最终给出五十万的估价。再等拿起江浩然选出的那块鹅卵石一样的赌石,玉器师傅疑惑地看了一眼,问道:“这个用开吗?”
这句话一出,周围笑成一片。有人笑道:“这还开什么开,这小子绝对完蛋了。”
另外一个人起哄道:“当然要开了,大家谁没见过开赌石,可是谁见过开鹅卵石的?”
这句话引得一群人齐声大喊:“开!开!开!”
这时的陈静和张天霸,满脸发红,面子上已经彻底挂不住了。陈静怒气冲冲地大吼一声:“都特么给我闭嘴!”
人群这才稍微安静下来。陈静面色复杂地看向江浩然,他依然面色平静地说:“开!”
杨东也讥讽地说道:“开,为什么不开。打开这块石头,也让大家长长眼,不是路边捡块石头就能叫赌石的。”
玉器师傅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很随意地开始切割。刚开了一个口子,一股浓郁的绿色已经从开口的缝隙里透了出来,玉器师傅大吃一惊,急忙小心操作。“卧槽!帝王绿!”
有人已经忍不住喊了出来。“什么?怎么可能开出来帝王绿?”
“帝王绿”又称“祖母绿”,虽然古玩行里还能见到不少祖母绿的玉器,不过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古董。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能够见到开采出来的原料已经相当稀少了。周围的人听到这个声音,全都使劲往前挤着,探着头都想目睹一番“帝王绿”玉料的风采。玉器师傅看到一刀下去开出来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帝王绿,急忙停止切割,而是小心翼翼地去掉外皮,生怕损失一点。最终这块不到一公斤的“鹅卵石”里,开出来核桃大小的一块帝王绿玉料。人群中这下彻底炸窝了。“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随便就能选中帝王绿的赌石!”
“不行!我也要去买鹅卵石!”
有人已经急忙冲了出去。也有人镇定地冷嘲热讽:“运气来了真是挡不住啊,要不是这块石头太小,简直是天价了。”
因为江浩然选中的赌石只有不到一公斤,开出来的这块玉料也不算大,所以虽然是极品帝王绿,最终也只是估价一百万出头。不过,即便这样,也是稳稳地赢了天眼刘的那块石头。天眼刘和杨东的脸色这时候已经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