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的。”
林心恒为顾清欢在病床上拉开折叠的餐桌，将早餐小心的从饭盒内拿出来，一一罗列在顾清欢的面前。顾清欢并没有什么胃口，她垂着眸，近似于机械的，吃的食不知味。同一时间的酒店内，凌亦阳正陪着季瑶瑶吃早餐。季瑶瑶不动声色的看着凌亦阳的脸颊，惬意的享受着凌亦阳的陪伴。他能一早赶来，就这一点，她很满意。“瑶瑶，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凌亦阳很自然的，同季瑶瑶聊起她此次回国的计划。季瑶瑶听着凌亦阳的话，温柔的笑笑，“不走了，既然是为了你回来的，自然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迎上他的眸子，脸上尽是坚定地认真。“要回A市么？国内我想你应该很陌生了，如果你要回A市的话，我可以为你做一些安排。”
“安排？亦阳，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你以为以我的实力，想要在这边立足会很困难？这一块，你不需要为我担心的，或许，以后在工作室，你还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呢。”
季瑶瑶听着凌亦阳的提议，想也不想的回绝掉了。在她的定义中，她从来都不是顾清欢那种，需要他为之铺路的没用的女人。他这样的提议，真的有点小瞧了她。“呵，瑶瑶，我没有别的意思。”
凌亦阳察觉到季瑶瑶的抗拒，试图做出解释。他只是，想让季瑶瑶不去浪费多余的时间。“我知道，没关系的，亦阳，我又不会玻璃心，你太紧张了，你呢？到底要什么时候跟我一起离开？告诉你，你没走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从今往后，我真的一点时间都不想要浪费。”
季瑶瑶说的，有些隐晦。不过，她话里的深意，凌亦阳完全听得出来。“瑶瑶，我这段时间都会留在c市。”
凌亦阳近似乎郑重的，同季瑶瑶做着声明。他有要留下的打算，这一点，季瑶瑶本就很清楚。所以，当他正式提出来的时候，她也不觉得意外。她很清楚，凌亦阳在做事之前，必定会有周密的计划。要一下打破他原本的计划，本就不可能。只是，凌亦阳的话里话外，其实，已经有了松动。“A市和C市并没有太大本质上的差别，我在哪里，都可以有自己的天地，这一块，我并不在乎，亦阳，倒是你，我想要跟你一起留下来，陪着你，你怎么想，希望我离开么？你要我去A市？”
季瑶瑶停下筷子，探究的看着凌亦阳。凌亦阳忖了忖，“我不想耽误你。”
“这不是耽误，我自愿的，亦阳，我回来这么久，一直没有问你感情上的问题，是不是你现在其实已经有女人了，你变心了？”
季瑶瑶的问题，有些尖锐。她显得很主动，不像曾经那样，会考虑自尊，什么都等着他提出。她的转变，是凌亦阳曾经最为希望看到的。而这个愿望，在多年之后，真的实现了。“没有，瑶瑶，你想多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会尽快在这边买一幢房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别墅？这一块就交给你吧，以你的喜好布置。”
凌亦阳没再多坚持，直接计划起他们的安置问题。“好啊，我相信，我的布置你一定会喜欢，那……一会若是没事，我们就去看看房子？我这两天一直都在住酒店，觉得很闷。”
凌亦阳犹豫了大概两秒，轻声应着，“好。”
顾清欢坐在病房里，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凌亦阳是在一早的时间离开的，而现在，太阳都已经西沉了。她却依旧，没有接到他的任何只言片语。她没了手机，失去了可以同他联系的唯一工具。林心恒的人，早就离开了，现在她，似乎能做的，只有等待。等人的煎熬，于顾清欢来说，真的是太熟悉了。太久没有过这样的被动，突然重温这样的感觉，让顾清欢觉得很讽刺“顾小姐，伤口需要换药了，您现在方便么？”
年轻的护士带着药箱，恭谦的走进来。顾清欢懈怠的抬了抬眼，“方便。”
她配合的转过身，撩开自己身上套着的棉质病号服，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电话么？我想打电话。”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医护人员的电话并未带在身上，这样，等一会我给你去拿一下，顾小姐若是还有其他的需求，都可以跟我说的，您住的可是我们这最高级的VIP病房。”
“哦，是么……”顾清欢感激的笑笑，她看得出来，身边的护士一直都很芥蒂她的身份。能做高级VIP客房，本身就意味着不普通。但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这种东西，在顾清欢而言，真的无所谓。“嘶……”身上的疼痛，让顾清欢不经意间痛呼出声。她不想要表现的这么娇气，可身体的本能使然，似乎根本不曾经过她的大脑。“这种药涂在伤口上，是会有些疼的，我会尽量轻一些。”
“没关系，我忍得住。”
顾清欢伸出手，一把抱过自己的枕头。她咬着牙，将脸闷在里面。顾清欢没想到，细碎的伤口，在涂药的时候，痛觉会如此清晰明显。因为伤口过多，这一番涂药下来，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她的额上汗涔涔的，布满了细密的水珠。“很疼吧？”
女护士体贴的自一边抽过纸巾，递到顾清欢的手上。“还好。”
顾清欢垂下眼，并没有太多想要交谈的欲望。在疼痛方面，她自认为还挺能扛的。女护士带着药箱离开，没多一会，便送过来了手机。她并没有忘记，之前顾清欢的请求。顾清欢感激的望着他，将手机接了起来。“谢谢。”
她说的真诚，随后略显忧郁的按下凌亦阳的电话号码。她虽然没有了电话，可凌亦阳的手机号码，早就刻在她的心里。顾清欢的电话，是在凌亦阳和季瑶瑶看房的时候，打过去的。凌亦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看着那陌生的来电，没有犹豫的直接按掉。顾清欢有点失望，她不死心的，再次拨了过去。电话，本就是她借来的。她真的不想要就这样，错过了这个机会。虽然他们分开，一天都不到，可是，她真的很想见他。“喂。”
凌亦阳看了看还在同售楼小姐了解情况的季瑶瑶，他快步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他的语气不好，带着无尽的冷漠。几乎是下意识的直觉，凌亦阳其实已经猜到了电话那端的人。因为这个时间，很微妙。凌亦阳早就有想过，顾清欢肯定会找他的。她向来，不是一个可以沉得住气的人。“凌亦阳，你在忙么？我……你可不可以过来，我想你陪我。”
顾清欢的手，紧紧的握着电话。她的声音，透着委屈的协商。“清欢，我很忙，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跟心恒提，你直接打他的电话就好了。”
凌亦阳虽然没有明面上，直接的拒绝顾清欢。可他的态度，却很明显。顾清欢心口窒了一下，在电话的那一端，静默下来。“还有事么？没有事的话，我挂了，你照顾好自己，既然生病了，就好好在医院将身体养好，我这边空了，自然会来看你的。”
凌亦阳并不像曾经那样耐心，他扯了扯自己脖颈间的领带，形式化叮嘱了几句，可言语间更多的却是催促着顾清欢挂电话。顾清欢听得出来凌亦阳的情绪，讪讪的开口，她一时间，完全找不到自己脸上该有的表情，“哦，没事，那你忙吧。”
顾清欢的话，刚一落，电话那端在下一秒钟就响起了忙音。她讶然的看着那暗下去的屏幕，坐在床上宛如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