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将近一个世纪的老怪物,一直是刘家最大的依仗和底牌。这些年刘家即便式微,却依旧没有太过没落,就是因为刘予义坐镇的原因!眼下这种局面。其实早就超出了刘均的应对范围了,他没办法,只能请老祖宗出来了!“你们特么给我闭嘴!”
刘均心下愤震怒,却是无瑕再怒骂出声。不多时。衣衫不整、上身浴袍大开的刘予义,在一干女奴的陪同下,从刘宅深处走了出来。“嗯?!”
刘予义的目光迅速锁定了周添覃,旋即瞳孔骤缩。人皇命格?龙尊之相?!刘予义一生百载,遇过的天骄如过江之卿,可从未见过如此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先前的异动,是你造成的?”
刘予义蹙眉问道。周添覃依旧垂着首,没有回答。见状,刘予义深深眯起了眼缝,眼神闪过冷冽的光线。而一旁的刘辉见周添覃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不由呵斥道:“你他么是不是聋了?老祖宗问你话呢!”
刘雅也随之附和:“一点礼貌都没有,换是我,直接把你嘴给撕了。”
闻言,早就有些按奈不住的北斗,眼中杀意顿生。他冷冷看着刘雅,语气森寒:“你俩再说话,我现在就把你们的嘴撕了。”
“你!”
刘雅气得紧咬银牙,刚要訾骂,却见北斗那杀气凛凛的眼神不像在说假,一句到了嘴巴的狠话竟憋了回去。“呵呵,看来我刘家今天这两位客人,脾气不小啊。”
刘予义抚起下巴的雪须,不咸不淡地说道。可他的眼中,却渐渐升起一丝戾色。一个,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一个,当着他的面,对自家子孙杀气腾腾。这是彻底不把他刘予义,放在眼里了?“老祖宗,先前的动静正是他的手笔。”
刘均悄然来到刘予义,低声提醒道。旋即他顿了顿,又道:“这人实力高深......请务必小心!”
闻言,刘予义轻哼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小均啊,老夫今年多少岁了?”
刘均低着头,恭声答道:“算上今年,您老刚好九十九高寿。”
“呵呵,看来你没忘啊...”刘予义依旧抚须,可说话的语气却渐渐转冷:“那你这般提醒老夫,是觉得这老夫近一百载的阅历,还对付不了这两个毛都还没长齐的臭小子了?!”
刘均登时大惊失色,连忙跪下喊道:“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哼,谅你也不敢。”
刘均冷哼一声,旋即呵斥道:“滚到一边去!然后睁大你的眼睛看着,老夫是如何给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后辈上课的!”
由始至终,刘予义都没有掩饰自己声音的意思。所以他的每句话,都一字不落地落在了周添覃和北斗的耳边。北斗听得面若寒霜,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今天这事,自己最好不要擅自插手。果不其然......“三分钟到了。”
周添覃终于是抬起头,最后一次地拍了拍自己的表盘,示意到点,他嘴边的笑意始终儒雅随和。“既然你们喜欢把本帅的话当放屁。”
“那本帅也只能给你们...上上一课了!”
话音落下。刘予义顿时瞳孔骤缩,本能地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可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束快到近乎看不清的黑线,在一瞬之间划破了虚空,来到了他的面前。“你竟敢...”根本来不及躲避的刘予义,只能发出惊恐的呼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黑线,洞穿了自己的脖子。顷刻之间。血流如注。而未反应过来的众人,被鲜血溅了一身,尔后纷纷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鲜血,呆立当场。发生了什么?死寂逐渐在刘宅大厅里蔓延。刘均僵硬地别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无头躯壳,眼神逐渐空洞。而剩下的刘家子孙看着大厅内四溅的血迹,有一个算一个,尽皆呆若木鸡,恍若活在梦中。毕竟,眼前这一幕,是在太过骇人听闻。上一秒还在蹦蹦跳跳的刘家老祖宗。下一秒,就......就没了?“本帅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面无表情的周添覃,轻轻打了个响指,直接打破了沉默。嗤嗤!顿时,又是一道血泉冲天而起。先前还活蹦乱跳的刘雅,只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倾倒了过来,等她在视线中看见自己的身躯时,已是永久失去了意识。这一指下。又是一条人命,被轻易带走。这时,最为老持沉稳的刘均最先回过神来。他听见异响,猛地扭过头,便见先前还不可一世的刘雅和老祖宗一样,只剩一具无首躯壳。刘均登时怒吼出声:“你给我住手!!”
但。回应他的,是周添覃又一个响指。嗤!“爸...”刘均面色发青,他刚要环顾看看又是谁死了的时候,耳边便传来了刘辉微弱的声音。于是,他再别过头。却见刘辉的面容,已是躺在了地上。这一刻,刘均只感觉天旋地转,就要昏死过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给我住手!你要骨灰是吗?我给,我现在给你!”
“来人,给我去地下室把向平骨灰取来!”
一名家仆在战战兢兢中,奉命前往地下室。北斗环抱双臂,忍不住冷笑一声:“先前不是还装傻吗?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刘均心中悔恨万分,只感觉全身无力,嘭的一声坐在了地上。不多时,那名家仆终于带着骨灰折返。但有些奇怪的是。家仆将骨灰盒放在周添覃面前后,竟撒腿就跑。北斗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上前揭开盒盖,凝目一看,顿时脸色骤变。因为里面,竟仅剩巴掌大数量的骨灰!“骨灰呢!怎么这么少?”
北斗立时盯着刘均,怒火大炽。刘均嘴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于是。周添覃又打了个响指。嗤。在飞溅的如柱的血泉中,刘玉烽的头颅凌空飞起。见状,刘均真的崩溃了,他连忙道:“别...别杀了!我说,我说!”
“你最好解释清楚。”
这次说话的是周添覃,声音竟变得无比森寒。他此行,全然是为了向平的骨灰而来。先前取灰受阻他已经很生气了,眼下竟然见到向平的骨灰竟所剩无几。这叫他,如何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