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才新官上任没几天,人脉比起其他人来说,是在太过于稀少,以致于最近他常常因此而发愁。毕竟,在这个社会,没有人脉,就近乎等于没有影响力。而他堂堂一个深湾巡查长,却没有自己的影响力,属实是一件极为难堪的事情。也不只是机缘还是巧合。半个小时前,下属忽然向其汇报,顾家的地盘忽然传出了密集的枪声,恐怕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钟明辉顿时大喜。这不,机会就来了吗?“顾家主,你放心,我防卫厅向来秉公执法。您的地盘若是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包在我钟巡查长身上即可。”
钟明辉拍了拍胸口,义正言辞地打着包票。闻言,正苦于无法破局的顾刚则是眼神一亮。巡查长?虽然这个职位轻微,还不足以入顾刚的法眼,但这个巡查长的背后,终究是代表着防卫厅。若是能把防卫厅拉下水来,说不准顾家还有机会......想到这里,顾刚便故作为难地道:“钟巡查长,其实也没多大事,但就是有些......嗯,不好处理。”
说完,他还“不着痕迹”地看了周添覃一眼。这一举动。差点就直接告诉钟明辉,这事与周添覃有直接关系。但这一幕落在钟明辉眼里后。他先是一怔,竟然暗自狂喜起来。他想得不是这个能给顾刚造成麻烦的人,可能会有多难搞。而是若他钟明辉能帮顾刚搞定这件事情,那顾家这个交情,他岂不是交定了?于是。钟明辉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周添覃的面前,颐指气使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周添覃没有说话。反倒是北斗横跨一步,直接将钟明辉拦在了面前。北斗面色不善道:“你喂什么喂,我警告你,对我家大人尊重一点。”
“尊重?”
钟明辉上下打量了周添覃一番,然后冷冷地嗤笑出声:“就算我钟明辉肯给你尊重,你有那个资格拿得起吗?”
北斗登时拳头捏得炸响,咬牙切齿道:“你是想死吗?”
“别他妈给我废话!我钟明辉可不是下大的!”
面对北斗的恐吓,钟明辉则一副丝毫不惧的模样。他此行,本就有意攀附顾家,傍上顾家这座大山,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自然要符合一个巡查长的地位才是。“说,先前的枪声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
“还敢私自持械是不,你信不信,我能立刻将你们两个无名宵小抓回防卫厅,彻夜审讯?”
北斗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语气森寒地道了句“不知死活”后,就要捋起袖子教训一番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见双方气氛剑拔弩张。顾刚连忙出面调停:“两位且息怒,我们不妨想想别的办法。”
毕竟。顾刚对周添覃的实力深有体会,他知道,要是今天真闹起来,恐怕钟明辉要吃大亏。那可不是顾刚愿意看到的。“顾家主,你别拦着我!”
“我堂堂一个巡查长,还教训不了这两个臭小子不成?!”
钟明辉却只当顾刚是要考验自己的胆气,于是就要挣开顾刚的手,俨然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事实上,他也确实动了真怒。他钟明辉堂堂巡查长,虽说影响力不显,但好歹也算是位高权重,前途不可限量,眼下竟被人说“不知死活”?“来,你不是有胆色吗?我现在就把你们抓回防卫厅,‘慢慢审问’!”
最后四个字,钟明辉故意加重了语气。防卫厅,可以说就是他的地盘。只要到了那里,就等于入了他钟明辉的五指山,届时,他将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能和对方仔细地“攀谈交心。”
还担心玩不死你?!可在一旁顾刚却听得慌了。这钟明辉想要抓北斗和周添覃回去,后者决计不会束手就擒,届时必免不了一番拳脚之争。可顾刚一看钟明辉带过来的这几人.......一个个流里流气、步伐懒散,说一句根本不入流都不过份。甚至,都比不上他顾家亲卫的一半!顾家亲卫尚且打不过,这几个上去......不是送吗?于是,顾刚连忙出言相阻道:“巡查长,此举不妥,不妥啊!”
钟明辉愣了,下意识问道:“顾家主,怎么不妥了?”
顾刚顿时哑然。他总不可能直言道,你的手下根本打不过对方吧?要是这番话说出来,错激了钟明辉,到时可真就错失救顾家的良机了。“钟巡查长,这事实在有些特殊。你看要不这样,你卖我顾刚一个面子,找袁大人来出面一番如何?”
顾刚思量想去,最终选择道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因为根据他毒辣的眼力判断,在场的,恐怕没一个能是那个人的对手。唯独。那个代表着深湾警视厅的巡逻总管大人亲自到场,才有斡旋一番的可能。钟明辉表情有些为难。他不知道,顾刚口中的“这事有些特殊”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两个小子都是平平无奇,随手就能捏死的存在。不过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后半句:卖他顾刚一个面子。这,不就是钟明辉此行最大的目的吗?虽说新官上任就叫上司出马,怎么看,这件事都有些不妥。但若是叫他卖这个面的人是顾家家主的话,也并无不可?钟明辉一咬牙,故作犹豫道:“顾家主,这事也不是不行,就是......”话外之音。便是这件事我并不是做不成,只是你顾刚也得有些表示吧?而深谙门道的顾刚哪看不出钟明辉这般扭捏的用意?他旋即一拱手,沉声道:“巡查长放心,事后,顾家必有重谢!”
钟明辉闻言大喜过望,同时也开始想入非非了起来。顾家毕竟也是一大豪门。他们口中的“重谢”,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同时,他也不做耽搁,当即拨通了上司袁山的电话,说明了来意。而他与袁山的对话,也被旁观的周添覃听了进去。袁山?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