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穆阳额头冷汗涔涔,五官几乎扭曲。白妃卿手指在他脸颊划过:“好吧,我承认,这是毒药。其实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冷,只是把我当做你发泄的工具而已。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把女人不当回事的调调……”“其实你是个挺不错的男人……如果不是有人要我杀你,我会一直愿意做你的女人……”白妃卿把一份文件摊在沙发上:“我是顶级明星,国际影后,谁也想不到我会杀人,所以我来杀你了。”
男人浑身抽搐,神情惨淡:“究竟谁让你杀我?”
白妃卿同情地看着他:“看在你今夜必死无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一个姓薄的男人……至于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一直电话跟我联系,从没告诉我他的姓名,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但是他掌握了我特别紧要的秘密,所以我不得不听他的……”白妃卿一边说,一边俯下头,捏着男人的手指,在文件上面按了个手印。这是一个地契合同,只要裘穆阳签了字,这个本是孤儿院的地就属于薄先生了。忽然,男人声音冷冷;“恐怕有件事你忘了……”她猛然抬起头,裘穆阳脸上的扭曲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至极的微笑:“既然中了毒,我为什么还能任你说了那么久的废话?”
这次轮到白妃卿五官扭曲。她尖叫:“你没事?你竟然没事?怎么可能?难道那毒药是假的?”
裘穆阳摇头,神情格外温柔:“毒药自然是真的。”
“那究竟是为什么?”
白妃卿神情格外惊恐:“你,你……”裘穆阳伸手一把推开她,白妃卿跌倒在地板上,他居高临下,宛如地狱里闯出的黑暗天使,灯光在他身侧投下一道暗影,就好像给他的身躯插上了两只黑色的翅膀。他垂目怜悯地望着她,如同俯瞰蝼蚁的神祗,一字一字道:“因为,我是不死的。”
白妃卿脸颊惨白无一丝人色,她怔了半晌,道:“你根本不是慕阳……你不是他……你是别人……”“我是谁对你来说无关紧要,因为今夜你是不能活下去了。”
他指了指窗口:“跳下去,或者吞掉你的毒药,你选择一种。”
话音到了最后,已经冷冽至极。……唐熙恩和裘相思站在电梯间里,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裘相思道:“幻听,一定是幻听……”电梯门开了,裘相思拉着唐熙恩便以百米冲刺的步伐冲到了裘穆阳他们预约的房间门口。熙恩正纠结自己是踹门还是敲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裘穆阳揉了揉凌乱的漆黑头发,漂亮清俊的脸颊划过一抹疲惫:“裘相思,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裘相思拉着熙恩便往里面冲,四处看了一下,回头惊诧地望着熙恩:“熙恩,那女人呢?”
唐熙恩早看到房间里只有裘慕阳一个男人。摊了摊手,她也不知道诶。裘穆阳目光睨着熙恩,却对裘相思道:“白妃卿给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恨不得将熙恩扑倒,你就赶紧走开,不要打扰我们夫妻快活了好吧?”
熙恩瞪大了双眼。啥?他想做啥。然而来不及反应,裘穆阳已经长臂搂住她的细腰,揽她入怀,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把裘相思一把推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啪嗒,裘穆阳手摸到门口的开关,把灯给关上了。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熙恩眼前忽然变黑暗了。除了男人霍霍闪动的狭长眼睛,竟然什么也看不到了。门外,裘相思愣了愣,然后很欣慰地笑了笑,隔着门道:“慕阳,今夜是你自己创造的机会哦,姐姐不会打扰你的。”
然后,然后就这么走了……熙恩顿时有些害怕,哆嗦着拧门锁。裘穆阳却一把推倒她,她小身子转了个圈,跌在墙壁上,与此同时男人紧跟而上,忽然就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黑暗中不见五指,而男人性感撩人的气息深沉地包裹着她,熙恩惊吓之下,想也没想,便伸出手,竟然捂住了男人的眼睛。五只手指紧紧抠住男人狭长的眼眶,手指尖微微颤抖。这个手势,明显是探囊取物,挖眼的姿势。裘穆阳本来在吻她,空气里似乎都是暧昧而灼热的气息,他进入情绪很快,只觉得对这个女人的渴求轰然一声,就淹没了他的理智。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二货的手指就在这么个关键时刻,忽然就糊上了他的眼。眼眶一痛,眼前一黑,一瞬间,所有的欲望和暧昧全都烟消云散。男人温热的脸颊触碰到女人温凉的手指尖,黑暗中,裘穆阳不动声色地想,这女人,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裘穆阳倏然撤离了她的唇瓣:“想挖我的眼?”
熙恩道:“你敢对我不轨,我就挖你的眼。”
裘穆阳在黑暗中嗤笑了一声:“唐熙恩,难道你觉得挖了别人的眼睛,那被挖眼的人不会疼?”
唐熙恩无情地道:“现在,我管不得其他人眼睛疼不疼,我只能顾得上我自个儿了。”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松手,我们继续。”
熙恩头摇的如同不浪鼓:“不……要……”两个字隔了几秒,似乎刚开始很犹豫,但是话音到了最后,内心已经无比坚定。她绝对不想继续下去的。让他吻一吻就已经僭越了她的底线。男人深呼吸一口气,任她捂着他的眼,低沉道:“那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熙恩五指逐渐收拢,依旧扣住他的眼眶:“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仿佛他强取豪夺的话,她就会挖掉他的眼睛。她外表柔弱,但是向来手狠。别把她逼急了,逼急了的唐熙恩杀人都无所畏惧。他的手依旧按在她的细腰上:“我身体很不舒服……需要一个女人……你不是说让我放弃白妃卿,选你当我的女人么?现在金主需要你,你究竟是做,还是不做?”
熙恩咬碎了银牙,“裘先生,难道你耳朵聋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做不做就是不做。”
“好。”
黑暗中他咬牙说了一个好字,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情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