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一路上宁念稚都没有说话。知道宁念稚的心情没有平静,叶森然也没有开口。送宁念稚回到她家附近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路上没有几个行人,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鸣笛声。宁念稚下了车并没有马上回家,她透过车窗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叶森然,感激地朝他鞠躬。将宁念稚的举动尽收眼底,叶森然正要对她说些什么的,可是,在他开口之前,她已经转身离开了。坐在车里,回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是事情,他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一声。在得知她要去做傻事的那一刻,他除了生气与错愕之外更多的是心疼,那一瞬间,他本能地想要拯救她,想要让她脱离苦海。他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异样的情愫,而是不愿意见到她因为经济压力毁掉自己。或许,他心里多少都有些英雄主义的情结吧。等到宁念稚的身影彻底地消失,他才开车回家了。回到了他位于市中心的临湖别墅,他远远地就看到门口有一抹纤细的身影在徘徊,定睛一看,认出门口的人,他下了车,大步地走了过去。在门口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陈茵芮见到叶森然回来,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她暗自在心里说了句“谢天谢地”才对他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拧眉看着陈茵芮,叶森然沉声说:“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茵芮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她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有接,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叶森然“嗯”了一声,说:“刚才有点事情要处理,没留意手机。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他就又要回到车上。“等一下。”
陈茵芮连忙喊住了叶森然,等到叶森然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才又笑着说:“那个,你刚才去哪里了?”
叶森然微怔,似乎没有料到陈茵芮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想到陈茵芮的朋友也不少,估计有人把刚才在游轮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陈茵芮,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隐约觉得自己惹怒了叶森然,陈茵芮连忙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我……”陈茵芮这支支吾吾的模样让叶森然的眉头拧了起来,他的神情变得不耐烦,说:“你有是事情就直说,这样说一半留一半一点都不像你。”
被叶森然这么一数落,陈茵芮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委屈,毕竟,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几个人给她脸色看过。察觉陈茵芮似乎要哭出来了,叶森然又说:“又怎么了?我没怎么你吧?”
抿抿唇,抬起头对上叶森然不解的眼眸,陈茵芮低声地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叶森然那两道好看的眉毛慢慢地往中间靠拢,似乎都在眉心里打结了,他直直地盯着陈茵芮,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只会觉得叶森然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甚至是一个可恶的渣男,女朋友都已经怀疑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了,他却还在说这些挑事的话。不过,估计是因为在乎叶森然,陈茵芮也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她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那个,有人看到你最近和另外一个女人走得很近,所以我……”“你朋友今晚也去参加游轮宴会了?”
面对叶森然的一语中的,陈茵芮有些错愕,不过,她也没有隐瞒,她轻轻地点头。叶森然顿时明白陈茵芮为什么大半夜地跑来找他,还支支吾吾地不愿意把话说清楚了。在心底叹息一声,他说:“虽然不知道你朋友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不过,我和宁念稚不是他们以为的那种关系,我和她甚至连朋友都不算。”
叶森然的解释并没有让陈茵芮释怀,她直直地凝视着叶森然的眼睛,像是恨不得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埋藏的心事。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让人看穿心事的让人。她自嘲地笑了笑,说:“真的连朋友都不算吗?为什么我听到的是你很在乎她呢?”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
叶森然沉声说:“总之,我没有喜欢她。如果你介意这一点的话,那你大可放心。”
陈茵芮此刻只觉得一切都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她心里有一股闷气,却怎么都发泄不出来。以她对叶森然的了解,这已经算得上的叶森然给的最好的解释了,如果她再继续追问,只会在他们之间埋下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并不知道陈茵芮的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了,叶森然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陈茵芮回过神来,说:“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完,她就要离开。叶森然却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臂,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说:“别任性,我送你回去。”
宣告完毕,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回到了车上,让她坐在在副驾驶座上。憋着一肚子闷气没地方宣泄的陈茵芮一路上都不愿意开口说话。忙了一天,累得不行的叶森然一心只想着把陈茵芮送回去之后他能尽快地回家休息。小小的出租屋里。宁念稚呆在浴室里,看着镜子中狼狈不堪的自己,一抹苦涩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很快的,今晚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又在她的脑子里浮现了。一想到徐成勋那可恶的嘴脸,她顿时又觉得胃部一阵阵地翻滚。她痛苦地呕吐,不过,因为没有吃多少东西,加上之前又吐了好多次的缘故,她勉强吐了一些酸水。屈辱,委屈,后怕各种复杂的情绪犹如无数只从周围伸出来的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似乎为了忘记徐成勋带给她的恶心感觉,她打开了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从头浇下。借着水声,她放声大哭,仿佛要把积攒在心里的苦闷全部都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