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忆瑶看着坐在自家客厅里喝茶的慕景铄,内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着。慕景铄却是不紧不慢的,细细的打量着向忆瑶的这间住所。他忽略掉了向忆瑶那几欲喷火的目光,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很是怡然自得。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电视柜旁的一张照片上。慕景铄原本惬意的神情收了起来,他起身,走到了那张照片的前面。向忆瑶现在,那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慕景铄的举动,见他突然起身,且朝着电视机那边走去,她便也立马跟了上去。结果,慕景铄却在她和母亲的合影照面前站着不动了。慕景铄紧皱着双眉,目光牢牢地盯着相片上的向紫苑。不知为何,这个女人让他觉得有几分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是谁?”
慕景铄指着合照上的人问着向忆瑶道。不知道慕景铄心中所想,但是光看他的表情,向忆瑶也知道,对方那是对她的母亲产生了兴趣。她突然一手按在了照片上,神色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天晓得这条大蛇打的什么主意,万一他觉得她的母亲很符合他的胃口,想要吃掉她,那可怎么办?慕景铄不知她的想法,他只当向忆瑶这般做是紧张他会否对照片上的人不利。否则,他非得被向忆瑶气得吐血,然后再以实际行动给向忆瑶上一堂课,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虽是大蛇,但绝不吃人。慕景铄将她的手给掰了下来,“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又不会吃了她。”
孰料,他的话刚一出口,向忆瑶的脸色就是一变。向忆瑶:天杀的臭蛇,你果然打的这个主意。她神色一紧,一下子挣开了慕景铄的手,食指则指着慕景铄的鼻尖,语带警告道:“慕景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妈妈不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凌厉的目光牢牢地锁定着慕景铄的面庞,似要从他的神情中探出几分究竟来。慕景铄却是轻轻地压下了她的手,对于她的无礼举动,他倒是并未生气。只是看着向忆瑶那一脸紧张的表情,他到底还是开口解释了。“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母亲看着有几分面善。”
慕景铄说着,已经朝着座位那边走去。他的茶,还没喝上一口呢!对于他的解释,向忆瑶却有几分不敢相信,“真的?”
她追问他。面对向忆瑶对他的质疑,慕景铄心中薄怒,不过终究没有与她计较。“我何时骗过你?”
慕景铄反问着向忆瑶。向忆瑶本想说你骗过我的次数可多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句话太过于暧昧了,她抿着嘴,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慕景铄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不知道是茶叶不够好,还是向忆瑶泡茶的手艺不行,对于这杯茶,慕景铄皱了皱眉,考虑着自己是否要早些离开,不然他真怕自己喝完这杯茶之后需要去洗个胃。不过,这到底是向忆瑶亲手给他泡的茶,而且又是在向忆瑶的家中,慕景铄心中有些抉择不定。这时,向忆瑶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慕景铄垂眸看向了她,还以为向忆瑶是要对他做些什么呢。结果,向忆瑶却是要他对天赌咒发誓的。她说,“不行,慕景铄我还是不敢太相信你,这样,你对天发誓,说你绝不会对我母亲不利,若是违背此誓言,必遭天打雷劈,且永世不能成仙。”
向忆瑶小时候听过许多的神话故事,长大后又自己看了些神话类的书籍,所以她知道蛇修炼到一定程度是要飞升成龙,从而成为仙家,不然则永远都是妖类。所以,她觉得慕景铄既然是条蛇妖,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必然是化身成龙,然后青云直上,成为这九重霄上的仙家。然,她却不知,慕景铄本身就是妖界的蛇太子,且妖界与仙界对立,他并不认为仙比妖高贵得到哪里去。“永世不能成仙?”
慕景铄咀嚼着这几个字,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意来。向忆瑶却没有察觉,她还以为慕景铄这样的表现是对这个誓言有所忌惮了。也因此,她心中更加认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认为慕景铄对她的母亲是有所想法,且是要对向紫苑不利的。“对,你赶快发誓,不然……”不然怎么样呢?她想说不然自己就宰了他,可是手里没刀,她没有底气。想到厨房里的菜刀有好几把,向忆瑶一边观察着慕景铄的神色,一边就要往厨房里溜去。幸而,在她开溜之前,慕景铄便依她所愿发了誓。对此,向忆瑶松了一口气。幸好,慕景铄够听话,若不然就算她真的拿着菜刀出来了,只怕还是要败北的。“怎么样,可以了吗?”
慕景铄问她。向忆瑶点了点头,“行,我暂且相信你的话。”
闻言,慕景铄嗤笑一声,打算继续坐下喝他的茶。不料,向忆瑶却开口赶客了,“慕总,你这坐也坐了,茶也喝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吧?”
向忆瑶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慕景铄能自觉点,自己麻溜的滚蛋了。不曾想,慕景铄非但没有一点的自觉性,反而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手握着茶杯,眼睛看着杯中的茶叶上下沉浮,口中却漫不经心道:“中午的飞机餐有些难吃。”
向忆瑶盯着他,等他把话说完。飞机餐难吃,她也知道,不过这和他坐在她家里不肯走有什么关系?然而,慕景铄却突然抬眸看向了他,眼神中带了几许委屈,“向秘书,我饿了。”
饿了?饿了就回去吃饭,跟她说什么?向忆瑶在心里腹诽着,然而嘴巴却贱贱的接了一句,“所以呢?”
“我想吃饭,你给我做饭吧!”
慕景铄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他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向忆瑶抿了抿嘴,忍住了掀桌的冲动,“慕景铄,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她出言警告着。然而连她自己也明白,这一句警告有多么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