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那小家伙今晚一直粘着她,脱不开手,她几乎没有吃过东西,这大半夜还真是有点饿。叶笙歌也不再矫情,揉了揉肚子,转身往厨房里跑。言易山从楼上下来时,偌大的客厅内亮着灯,明晃晃的闪人眼。这个点,别墅的人早被清空,往日,家里皆是黑漆漆一片,如今这华灯初上却莫名的给他一种温馨的感觉。叶笙歌将煮好面条搁置在流理台上,抬眼,便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的男人。腰间随意地围了条白色的浴巾,宽肩窄臀,肌肉线条分明,胸膛的位置,依稀可见粗粝的伤疤。叶笙歌瞄了眼他胸口位置熟悉的疤痕,神色微怏,立刻别开脸,小声地哼哼道:“暴露狂!”
言易山听得那小声的嘀咕声,微微地挑了挑眉,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什么“大世面”没见过,装什么矫情?”
“!”
叶笙歌嗔怒,扭头,瞪着言易山,一副“你爱暴露你有理”的表情,气得牙痒痒,“是的呢!金主先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言易山被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斗得心情大悦,上前,拉开凳子,敲了敲流理台,“给我一杯水!”
嗬!瞧瞧他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真是够大爷的!叶笙歌不满的睨了他一眼,转身,心不甘情不愿的端出来一杯水,搁在言易山的面前,“喏。”
言易山喝了口水,突然脸色有异样,开口,嗓音低沉地问道:“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毒药!”
叶笙歌抽了抽嘴角,愤愤然。抬眼,正好见他一副“你敢惹我试试”的表情,想着昨天晚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咬了咬牙,“我看院子里种的有薄荷,就在醒酒茶里加了点。放一百个心,我没有加昨晚的“料”!你不用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
言易山沉着脸,盯着手里的水杯,心有些微怏,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开口,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倒无所谓,不过是稍微费点力拿你出点气而已。你如果还想我按着昨晚的方式收拾你,你尽管放肆。”
稍微费点力?!尼玛!你那是稍微费点力吗?人家腰都快被扭折了好吗!啊!!!叶笙歌瞪着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呵呵!您老是无敌铁金刚,我这种肉体凡胎,小女子怎放肆!”
言易山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啪”地将筷子扣在流理台上,连带着说话的语气变得阴森,“敢嫌我老,命是不要了?”
额......叶笙歌被吓了一跳,心气也打了,不满的瞪着他,小声嘀咕道:“什么臭脾气?喝醉酒了不起了?无理取闹,德性!”
言易山的看着她,眸光里净是森寒,冷冷地说道:“还嫌我脾气不好是吗?”
他眼底的光凉飕飕的,叶笙歌顿觉不妙,拔腿就跑。言易山早已洞察她的心思,抬手,猛地将顺溜逃跑的女人揪住。“喂!......”叶笙歌心里一惊,踮脚要逃,慌不择路忘了腿伤,疼得她龇牙咧嘴。言易山扣住她的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容有些深,“原本我是想体谅你昨晚受了累,可惜,你真的是太不识趣!”
“你干什么?喂......”叶笙歌的所有惊呼,瞬间被言易山全数夺走。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猎猎的噬咬从唇上袭来,倏然传来的疼痛感在叶笙歌的心房一击即中。她这样微妙的呼痛声似乎起了些作用,言易山闻言,瞬间变得不那么的粗暴无礼,反而是深情缠绵许多。这倒是有些让人受宠若惊。微微后仰的弧度令重心下移,总让叶笙歌有一种随时会摔下去的错觉。或许是后怕,她潜意识的抬手,猛地环住言易山的脖子。忽远忽近,靠近却又想逃离的距离,浑身已是热血沸腾。当深深陷入柔软的双人床时,叶笙歌这才意识到竟然鬼使神差的到了楼上。亮白的月光里,她只觉得言易山的脸很沉,但浑身上下的温柔却令她后怕。她挣扎着要离开时,言易山突然压了下来,抬手,抚了抚她脸上的头发,嗓音低沉粗劣的问道:“那里还受不受得住?”
“什......什么......”叶笙歌瞪大着双眼,看着他,意识到他问的是哪里后瞬间脸色通红,气恼不已,猛地凑过去,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言易山也不闪躲,由着她闹,末了,突然攫住她的下巴,低声性感的说道:“瞧瞧你这模样,就这么等不及了吗?嗯?”
这男人,颠倒是非!要不要脸了啊?!叶笙歌真是要被逼疯了,用力推攘着言易山的胸膛,恼怒的瞪着他,“言易山,你发什么酒疯?变态!”
言易山哪里管她的愤怒,一把将她的双手扣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欲擒故纵固然好,多了就腻了!”
说完,便开始品尝起他的饭后小甜点。等到她被从快感的高处跌落时,浑身的的力气悉数耗尽。言易山脸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突然,他一把拥着自己,把脸凑到叶笙歌的脖颈处,开口低声唤着,“笙歌......笙歌......”叶笙歌睡得沉,迷迷糊糊地,轻声“嗯”了一声。轻轻浅浅的回应,无意识的从她的呓语里无意识地传出。言易山猛地顿住,支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手,掌心微微的颤抖,还未触及她的脸颊,便立刻撤了回去。陌生的脸孔,不熟悉的眉目,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人。言易山猛地掀开被子,套上扔在旁边的浴袍,转身,赤脚往门外走去。经过大厅时,刻意往琉璃台的方向走。拿起方才的水杯喝了一口,清冽的味道刺激着味蕾,熟悉得然他直皱眉。夏日的夜有些热,晚风轻轻地吹,倒是带走些燥热。推开大厅的门,他往花园里走了几步,在阴凉的树下坐着。晚风吹来,薄荷的清香味浓郁,灌入鼻腔,倒是神清气爽。这些天,他时常会想到笙歌。想很多关于她的事情,细枝末节,在脑子里一遍遍的略过。留下Tina,无外乎也是因为她。因为她身上,有笙歌的影子,她总能让自己想到笙歌。今日,沈凉城再度提到那具从深海里打捞出来的骸骨,他始终不愿承认,甚至无法接受那是“笙歌”。但所有的数据指向,让他无从辩驳。抬头,盯着头顶明亮的星子,心里空落落的、酸酸的。......清晨,叶笙歌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言易山坐在阳台漫不经心抽烟的样子。这男人,精力与体力果真是非同凡人。叶笙歌挑了挑眉,掀开被子,赤着脚往阳台走去。她倒是随意,拿起旁边的香烟刁在嘴上,打火机“嘭”地打开。言易山眯了眯眼,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抽烟的动作,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叶笙歌狠狠地抽了一口,抬眼,目光明艳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深沉,“怎么,一支烟而已,没必要这么小气吧?!”
言易山看着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因为她的可以挑衅而生气,只是不温不火的抽着烟。他的眸色有些沉,末了,将烟灰在烟灰缸里弹了弹,开口,散散淡淡的说道:“Tina,搬出去吧!”
叶笙歌一听,猛地顿住,她看着言易山,嘴角挑起冰冷的笑,“我没听错吧?你这是要过河拆桥?”
言易山抽着烟,腾起的徐徐白烟里,墨色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叶笙歌吐了口烟,面上是风平浪静,内心却是汹涌澎湃。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下一秒,面前的桌子被猛地踢开。叶笙歌站起来,瞪着面前的男人,大吼道:“言易山,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吗?你特么的吃也吃了,睡也睡了,现在提上裤子要一脚把我踹开?你这买卖什么便宜都占劲,是不是太霸道了点啊?”
如此剑拔弩张的处境,言易山却没有分毫的动静。只是脸色微沉,吸了口烟,看着她,语气低沉地说道:“你挂名在恒盛名下,电影和电视剧,你愿意的都可以拍。待会去林摩那里拿一张无上限的黑卡,挂上我言易山头衔,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茬。”
叶笙歌一听,眉心一拧。心里开始揣测,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给她权给她钱,却不碰她,到底想要玩什么?她的眸底沉黑,看着面前的男人,开口,语气冰冷的说道:“这是天上掉馅饼吗?我可是被砸得有点晕啊!”
言易山沉着脸,淡淡的说道:“嗯。算是你最近让我尽兴的补偿。”
“补偿?”
叶笙歌挑了挑眉,言语里有些挑衅,“用钱吗?我卖的可是肉,要补偿,难道不该是肉偿吗?”
言易山眯着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开口,嗤笑出声,“你接近我不就是因为这些吗?如今这样炸毛,怎么,是别有用心吗?”
叶笙歌看着他,也不回避,“当然,新鲜劲还没过去。怎么能说结束就结束。”
言易山站起来,脸上的情绪敛尽,开口,语气冰冷的说道:“Tina,你还没搞清楚,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在告诉你这个决定而已。”
叶笙歌盯着他,眉目里都是嘲讽,“这么干脆利落的踹开我,怎么,怕动真感情了?”
“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易山的脸色有些黑,表情凛冽的往外走,刚迈出几步,又开口说道:“你要是敢顶着我的头衔在外面招惹是非,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叶笙歌闻言,眉心一皱,瞪着他的背影吼道:“喂!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把我踹了吗?我招惹谁,你凭什么来管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言易山,你这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