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郁景被放出来时,已是覆水难收。郁景沉了沉脸,索性,将这一切的问题都归结到秦舒贝身上,说话的声音更是大了几分,扬声吼道:“问题?你作为事件的主角不在场不露面,你让我们的公关怎么处理?空口说白话,雇水军和网络上几亿的粉丝理论吗?”
“郁景姐,我真的是被人绑架了。”
秦舒贝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当下真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更是慌不择路,拽着郁景的手一个劲的祈求,“你救救我,我求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
“怎么救?你说说看?”
郁景甩开她的手,看着哭得满脸是泪的秦舒贝,深深地吸了口气,“与其在这里求我,你倒不如回去求求秦总。”
秦舒贝拧了拧眉,“求我爸?”
“你难道还没听说吗?”
郁景看她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好心的提醒她道:“你帮秦总拉拢的企业投资现在出了问题,他现在已经将所有的罪都推到了你的身上,你现在可不止是声名狼藉,还可能锒铛入狱。”
秦舒贝连连摇头,大声地说道:“不可能,我爸不会这么做的。”
郁景忍不住直翻白眼,点开手里的视频,放在秦舒贝的面前,冷冷地说道:“那你来告诉我,网络上这个公然要与你断绝父女关系的人是谁?”
秦舒贝接过手机,看到手机屏幕里,秦慕天对着镜头,表情严肃,无比痛心的表示,投资的事项和他无关,都是她一人所为,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郁景也没想到秦慕天回来这一招,无疑将她也一同拉进了僵局。秦舒贝摇着头,满脸受创的表情,喃喃自语,“不会的,不可能,我爸不可能会这样做。”
“还有什么不会?”
郁景冷笑一声,“舒贝,因为你父亲,现在秦楠留给我们的曼达文化,也要被瓦解成空。如果法庭真的断定是你一人责任,曼达文化只有落到名声扫地彻底破产。”
秦舒贝拽着她,着急的说道:“不行,我要去找我爸。郁景姐,你陪我去找我爸。”
郁景也正有此意的,这几日她都在试图联系高加文,但那头始终无人接听。打去办公室,秘书说高加文因故请假,暂时不在公司。秦慕天也将她置之门外,不肯搭理。秦舒贝的回来,也正好是一个好的契机。郁景也没多犹豫,点了点头,带着秦舒贝,在记者的簇拥下直接往秦宅赶。秦宅内,这几日的氛围紧张度十足。佣人噤若寒蝉,人人自危。郁景的车刚到门口,秦舒贝就立刻推开门闯了进去。管家被秦舒贝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哎哟!二小姐,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可是让我们好找啊!”
秦舒贝瞪着管家,大声地嚷嚷起来,“管家,我爸呢?我爸在哪里?”
管家看了看二楼的位置的,“老爷在书房处理事情,现在可能不是很方便,二小姐你可能要等一等。”
秦舒贝心头火气旺,不耐烦的吼道:“等什么等!你让开,我自己上去。”
就在管家来回阻挡秦舒贝的去路时,二楼的位置,突然响起一阵冰冷的吼道:“闹什么闹,家里都要被你吵翻天了!”
那声音,含着凌厉与震怒,吓得秦舒贝整个人直哆嗦。秦舒贝盯着二楼的人,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唤了一声,“爸!”
郁景站在她身后,点了点头,“秦总。”
秦慕天俯瞰着大厅里的郁景,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变化,开口,嗓音冰冷地说道:“舒贝,你先去自己房间。”
秦舒贝哪里肯就烦,立刻说道:“可是,爸,我有事问你。”
“我让你回房间!”
秦慕天震怒,大吼道:“管家,带二小姐上来。”
那声音相当的洪亮,也更显凌厉,秦舒贝已经许久不见得他发火,当家吓得肩膀直哆嗦,说不出半句话来,管家哪里敢怠慢,立刻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淡淡的说道:“二小姐,你先去楼上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秦舒贝心里有些着急,但又不敢违抗秦慕天,只得看了看身边神色平静的郁景,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楼上走。顿时,大厅内,就只剩下秦慕天与郁景两人。郁景站在旁边,态度恭敬的站着,唤了一声,“秦总。”
“秦总?”
秦慕天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郁景,我倒是小看你了。”
突然,从身后拿出一只手枪,猛地抵住郁景的脑门,怒道:“说,是不是冷西爵派你来我身边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郁景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枪管,面色有些沉,冷冷地问道:“秦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秦慕天看着她,眸光里全是杀意,冷冷地说道:“郁景,冷西爵有多恨我你不是不知道,竟然能和他是这层关系,看来,最近这一连串的事,都是和你有关是吗?”
秦慕天说话的声音含着冰冷,“怎么?你已经落魄到被男人当枪使了吗?”
郁景的脸色有些难看,盯着他,冷冷地说道:“秦总,说话做事都要讲求证据,我们打交道怎么也有十几年了,这样不明不白的指控我,是不是有欠妥当?”
“妥当?”
秦慕天瞪着她,言语里皆是冰冷,“你替冷西爵报复我的时候,想过这样妥当吗?郁景,你是怎么爬到的这个位置,该感谢谁你应该知道,但你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之前,难道没有觉得有欠妥当吗?”
郁景的脸色有些沉,盯着他,语气更是薄冷,“您为什么就能一口咬定是我在祸害你?”
秦慕天面目狰狞,冷冷地说道:“投资项目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你、我、舒贝还有高加文,你来说说看,还能有谁?”
“你的意思,是我向警方举报的你吗?”
郁景冷着脸,瞪着面前的男人,冷冷地反问道:“秦总,你是觉得我郁景吃饱没事干吗?明明一块大馅饼放在面前等着我分,我非要将它掀翻在地,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郁景拧着眉,冷冷地问道:“况且,你也说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唯独只怀疑我呢?”
秦慕天的脸色很暗,说话的语气也很冰,“一个冷西爵还不足够说明一切吗?我以为他死了,而你早就知道他还活着,竟然还瞒着我,你到底有何居心?”
“我和他之间,那是属于私事,轮不到旁人指手划足,”郁景的双手紧握成拳,抬头,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冷冷地说道:“更何况,即便冷西爵是要报复秦家,我有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吗?几百亿的资产,那可不是蹲几年就能解决的事。”
“再则,新闻里的消息根本不属实,我和他这几年根本就没有联系。是有人从中作梗,在挑拨离间,妄加迫害,我不行,英明神武的秦总会看不出来。”
秦慕天沉着脸,满脸戒备的看着她,末了,这才问道:“你招惹了谁?或者是谁在报复你?”
“目前估测,是舒贝和Tina争代言的事,言爷出了手。”
郁景的眸子一冷,开口,冷冷地说道:“不过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眼下,我想您与其在这里责难我,倒不如想办法解决问题。”
“那些企业既然已经找上了门,为息事宁人,我们倒是建议可以想办法将伤害降低到最低。”
秦慕天拧了拧眉,倒是并未在多做计较,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郁景微微地挑了挑嘴角,冷笑着说道:“秦总不是已经在做了吗?将舒贝推出去当替罪羔羊?”
这无疑,是当面给了秦慕天一耳光。他的面色冰冷,瞪着她,冷冷地说道:“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又何须出此下策。”
郁景冷哼一声,语调里全是冰冷的嘲讽,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是真舍不得,是绝对不可能迈出这一步的。就像当年牺牲秦楠一样,您口口声声说是逼不得已,其实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
当年的事,是潜藏的一枚定时炸弹,但凡引爆,绝对会死伤无数。秦慕天握着手里的枪,带着强压的怒吼,“郁景!”
这女人,知道得太多。多得真是恨不能立刻让她不能活。“秦总,慌什么?”
郁景这时倒是显得镇定许多,笑着说道:“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而已,放心,冷西爵不知道,言易山更不知道,你何必恼羞成怒!”
她也不再兜转,反倒是镇定的坐在沙发上,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听说高加文突然消失了?”
秦慕天蹙着眉,目光沉沉的盯着她。这个女人,远比他所知道的,城府更加的深。秦慕天收起手里的枪,坐在沙发上,脸色黑沉,冷冷地说道:“对,还卷走了部分投资款项。”
高加文还卷款潜逃了?这可不像那只老狐狸干得事呢!马上就要分馅饼了,闹出这样的事,倒是让郁景觉得奇怪。只是现在情况危急,由不得她费脑子多做他想。郁景拧着眉,看着秦慕天,淡淡的说道:“这件事高加文也有份参与,并且有好多的项目他也有经手操办,为什么你不拉他垫底呢?”
秦慕天抬头,看着她,谨慎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郁景沉着脸,眸底的光闪过锐利,冷冷地说道:“舒贝常年在外拍戏,心思单纯,被蛊惑欺骗签下莫名其妙的合同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