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川直男癌严重,哪里会清楚这女人之间的感情。他现在的情绪很是不稳,瞪着南溪,语气透着怒意,质问道:“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这男人,比起阴晴不定让她看不透侧的盛世更要招人烦!吵吵吵!吵得她耳朵疼,真是搞不明白,陆西顾那么优秀的人,怎么眼光就差成这样,看上这么个玩意儿!除了长得好看点,经商脑子活泛点,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非要往这个坑里跳!南溪向来很是不喜欢顾律川,忍不住冲着他翻了个蔑视的白眼,语调冰冷地挑衅道:“不要一直问我,我也不知道。”
顾律川被气得肝疼,抬手指着她的脑门,怒了起来,“你!”
原本就苏念想仗着沈凉城撑腰不给他面子,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位活祖宗!这白眼,一个比一个翻得漂亮!南溪扬起下巴,目光冷冽地瞪了回去,忍不住呛了回去,“我现在是月光半岛的设计师,出来采风接近大自然找灵感到底哪里做错了,才让你一再的质疑我的敬业程度?”
“......”这嘴巴利索,脾气还嚣张,随时随地能将人气得原地爆炸。顾律川碍于盛世的面不好动南溪,只得咬着后槽牙选择无视,继而扭头瞪着身后窃笑的司南,怒了一声,“通知底下的人,接着找。”
“是。”
司南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通,又不能反击,只得窝着心头火,领着一群人在度假村里翻找。他们在度假村找了一下午,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行人累得都快要趴下,却根本得不到片刻的休息。众人怨声载道,却只能憋着。毕竟身后的黑面煞神不说话,谁也不敢唉声叹气的想要放弃。结果,众人黑灯瞎火的摸索,却寻不到丝毫的踪迹。顾律川揣着满当当的希望,却落成如今空落落的失望。脾气被晌午时分的太阳给晒了出来,加上整个下午渐渐失落的堆叠,如今,已经拔到一种极致的高度。顾律川胸口全是恶劣的气,抬脚,恼怒的踹翻了旁边的东西。胸闷气短无处可发,他硬是将度假村的监控器给摔了个糟糕透顶。旁边的工作人员围绕着,各个连大气也不敢出。同时,相对于度假村的一团乱麻,手术室内,也是一派的惊心动魄。陆西顾躺在手术台上,脸上已经血色全无。旁边的身体测绘仪开始乱作一团,没有一条数据是靠近正常指标的。手术助理频繁的播报着数据,是不是地撩着李晨光的心跳。密集的急迫处理,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李晨光,在不能有过多人参与的手术室里,还是被绷紧的神经弄得心魂不震,甚至连手都抖了起来。直到一切处理完全,旁边的手术助理说了一声,“数据指标恢复正常了。”
这声音,像是强心针,猛地扎进了李晨光的心口。他终于撑不住,腿软的“咚”地一声坐在了地上。旁边的手术助理见状,探过身,关切地问道:“李医生,你怎么了?”
李晨光挥了挥手,语气带着几分疲惫,“没事,不用管我。”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陆西顾,半晌后,这才低下头,神情木讷地看着那双颤抖的手。他还是医生,心里防设以及承受能力早就经受过锻炼,应该是刀枪不入的才对。生死应该很淡才对,可是,这样的陆西顾,真的就险些命丧在他的手上。这一刻,李晨光才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后怕。那是一种他再也不愿有的经历,如此这般的死亡,实在太挑战他的承压能力。他坐在地上,反手抓了抓头发,情绪带着几分的崩溃。然而,顾律川带着一群人将度假村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终于是找不到半点陆西顾的身影。琢磨不清是哪根神经没搭对,竟然恼羞成怒继而恶向胆边生,穷凶极恶的闯入了盛世的别墅。安保人员见他过来,也没有做阻拦,毕竟他是顾三爷,以往这里都是来去自如的。南溪在玩具房里陪着小珩珩,听到动静后走了出来。看到灰头土脸怒气冲冲的顾律川时,她忍不住扬了扬眉,挑衅的问道:“顾三爷,这么晚来造访,有何指教?”
她现在是看顾律川越衰心里就越开心,谁让他欺负西顾,种了这么大个儿子出来还不认账。顾律川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来,一把扣住南溪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语气暴躁的质问道:“说!她人到底在哪里?”
这家伙,是有暴力倾向吗?力气大得,晃得人脑仁疼!南溪仰着下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知道。”
“嘴硬?”
顾律川的情绪暴躁,被她这么一激,更是变本加厉起来,“还真以为我不能动你了是吗?”
他在军人家庭里出身,以往除了陆西顾喜欢粘着,他多半是和男孩子待在一起。大院里,他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一遇到事根本不说理,都是用拳头揍得人服了再说道理。他莽撞惯了,根本没有顾忌南溪的身份,直接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南溪也被弄得懵了,扬起下巴,目光惊愕的看着顾律川。这场面,被玩具室内的小珩珩看到,忍不住“哇”地大哭了起来。盛世收到安保人员汇报,马不停蹄地从外面赶回来,看到这一幕,眼睛都被气红了。他咬了咬后槽牙,快步上前,扣着顾律川的肩膀,冲着他的脸反手就是几个重拳。盛世似乎不解恨,提溜着他的后领,冲着他的肚子一下,恶狠狠地骂了起来,“久了没修理你,狗脾气有蹿上来了?”
他一把将南溪拉到自己的怀里,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后,怒气又蹿了起来,“她是什么人,你也敢动?”
顾律川退后几步,往地上“呸”地吐了口血,再次快步冲上来要捉南溪。盛世见状,抓着他的手,抬脚一踹,又将他给踹了回去。顾律川“咚”地撞上了身后的桌子,闷哼一声,他低着头,眉心紧拧,“盛世,你别惹我,我是什么脾气你知道。”
他瞪着盛世,脸上透着凶光,冷冽地吼道:“我不是打不过你,今天南溪把她的下落告诉我,我可以不计,你也还是我敬重的二哥。”
南溪来了脾气,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突然想到陆西顾离开恒盛的那天,她的领口上也有痕迹。越想越是气,这人渣,他到底在恒盛怎么了陆西顾!南溪用力地捏着拳头,目光愤怒的瞪着他,不爽地骂了一句,“自己的女人守不住,你倒是有脸到这里来闹?”
她才不管,现在自己的男人在,顾三渣除非是找死才敢再动她。在这样搞下去,就真的是没完没了。盛世才不想让自己的享受福利的时间,拿来解决顾三渣的这点破事。只有速战速决,才能保证自己的时间。“南溪!”
盛世搂着南溪,拍了拍她的肩,眼神淡淡地瞄了眼玩具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珩珩,立刻替她转移了注意力,“你再不去,那孩子要哭哑了。”
南溪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扭头一看,发现小珩珩坐在地上,长着嘴,被吓得半天哭不出声音。她被吓得什么都忘了,扔开盛世的手仓促地跑了上去,一把将小珩珩从地上抱起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小声地安抚道:“噢噢噢......不哭不哭啊!”
小珩珩趴在她的肩膀上,半晌后才放开声音,“哇哇哇”地大声哭了起来。他嗓门大,哭声嘹亮,穿刺在整个人大厅里。顾律川本来就烦躁,被小珩珩这撕裂的哭声弄得更加的来了脾气的,烦躁地踹了踹沙发,欠揍的看着盛世,“你也是心大啊。”
他摸了摸脸上方才被揍的痕迹,“嘶嘶嘶”地抽了口凉气,继续在作死的边缘试探,“绿帽子天天顶头上,还要帮着养孩子,怎么以前没觉得你这么贱得慌呢?”
话音刚落,只闻“嘭”地一声闷响,腹部受到重击。顾律川五官放开,不可思议的盯着盛世,被揍得往后连连退了几步。“你那嘴巴是吃屎了吗?”
南溪搂着孩子,一边晃着安抚,一边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顾三渣,我会等到你哭着跪着求的那一天。”
嘴巴怎么这么欠!说自己的儿子是绿帽子!嗬!大爷啊!南溪不想让小珩珩看到自己亲爹这么傻缺的一幕,抱着他就往楼上走。顾律川见状,刚准备要追上去,却被盛世给拦了下来。顾律川恼怒的瞪着他,怒道:“二哥,我就想要知道她的下落而已,怎么连你也这么对我?”
盛世态度冷毅地杵在原地,语调冰凉沉冽的问道:“问到又如何?”
“......”顾律川愣住,一时间有些迷茫,不清楚盛世这样问的目的。盛世抿了抿薄唇,开口,语调清清淡淡,不疾不徐,“那我换句话问,不是甩不掉到惹你烦的尾巴吗?为什么突然间非要这般急迫的不告而别,甚至隐藏行踪,遇到你就跟壁虎断尾似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