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前途不可限量。”
“你也太高看我了。”
“真的,那时候我和我家婆婆都觉得你不一样。”
提到葵家的人,沈晚娘也担心,“家里人怎么样了?没有牵连到吧?”
“怎么会牵连不到,家里的宅子都被查封了,一家人都被赶出了家门,家里姑奶奶应该会管,我现在心里只有我家老爷。”
“人没事就好。”
“唉,你是不知道,家里自打出了这事,才真的能看清楚谁是人谁是鬼。”
“你说葵敏娘?”
“除了她还能是谁呢,她先得到风声的,卷了一笔银子人就跑了,可笑的是,连孩子她都没有带上。”
夫妻还是原配好,妾终究是个妾。沈晚娘拍拍葵夫人,“有些事情虽然是坏事,可也暴露出许多东西,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看开些吧,在我这休息着什么都不要想。”
“谢谢沈大夫,你对我家的好我一定会找机会报答。我这在你这里吃了补品,我已经恢复得很好了,我得连夜赶回去,万一能见见老爷,也能送点吃的给他。”
“你不差你这一个晚上,我明天叫人送你。”
沈晚娘再三挽留仍是留不住,葵夫人瘦弱如风的身体,却是满脸坚毅。“来人,帮我送葵夫人。”
葵夫人匆匆来又匆匆去,沈晚娘突然很想把葵威骂一顿,有眼无珠不知道葵夫人的好,找的什么小妾!事情进展到哪一步沈晚娘也无从得知,只能把心思放在安胎和舞乐坊上。舞乐坊的海选开始了,许多人家把有才艺的女儿都送了过去,即使这些琴姬舞姬走不到最后,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能打开知名度都是好的。这比试可以说是全京城的独一份,尤其是老百姓投票选人的模式让许多人都乐意参与进来,尤其是女人,对这件事十分狂热。这份热度给舞乐坊带去了更多的客人,那其他丹乐楼什么的抢不抢生意的张茵茵也就完全不放在心上了。第二场海选当天,沈晚娘也来了,和黄芷等人选了上上佳的位置观赏比试。“我喜欢穿红衣裳那个。”
黄芷看得入神,“你知道吗,你看她长得多么小巧精致。”
沈晚娘叹气,“果然啊,比起男人,更喜欢欣赏美色的是女人。”
“就是。”
黄芷眼睛全放在场上比试女子的身上,似乎把其他事情都抛到脑后去了。沈晚娘这类比试其实后世看了很多,就不觉得新鲜了,她在舞乐坊的二楼窗口往外面望去。繁华的京城大街里只看见几个年轻男人正在拒绝一个哭诉的老妇。“你啊赶紧走,这根本就没法治,这么严重的情况你就认命吧。”
“求求大夫了,再想想办法吧,我家儿子儿媳都是好人。”
“你说你怎么这死心眼呢,那手都断了我们又不是大罗神仙,我们哪里看的了,你别在这浪费时间,赶紧走。”
沈晚娘听了个大概觉得不对。“陈夫人我先走一步。”
沈晚娘快步出了舞乐坊,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大药铺前。这里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正艰难的离开。“老人家留步。”
沈晚娘走过去叫他们。“小夫人有什么事吗?”
老妇人已经哭肿了眼睛,说话的声音全是嘶哑声。“可否跟我说说你家儿子儿媳是什么病,也许我可以帮忙看看。”
“你?”
老妇人摇摇头,“谢谢你的好心,可我们连夜跑来了京城,京城这么大的药铺都看不了,那可能真的是看不了了。”
“未必啊,人外有人,我也是自幼学习医术。”
老妇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真的可以吗?”
“试试看呢,你的儿子儿媳现在哪儿?”
“他们就在附近我们临时租的小宅子里。”
“带我去吧。”
沈晚娘最看不得这种普通老百姓的疾苦,若是真的需要,她就算不要诊金也愿意帮病人医治。跟着两位老人很快就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他们推开门的时候还在抹眼泪。“大柱,芙蓉,我们给你们找大夫回来了。”
里面的声音更是艰涩,“娘,你就别为了我们费力气了,我们这样已经还有什么人能治呢,说能治的都是骗子,找个板车把我们拉回去吧。”
“我来都来了,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是骗子。”
沈晚娘进了屋里。屋里的土炕上躺着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高大瘦长,女的眉眼俏丽,倒是很养眼的一对夫妻,只是他们现在都神情痛苦,男人躺在土炕上一动不动,女人蜷缩在角落里。沈晚娘箭步走过去,只见他们身上都有伤在,最醒目的就是男人的手脚已经完全不能动了,而女人的一侧脸有严重的伤。看见沈晚娘过来,女人立刻用头发挡住了脸。“这是怎么造成的……”饶是见多识广的沈晚娘仍然倒吸一口冷气。两位老人对望了一眼,没有回答,只道:“女大夫帮我们看看吧,我儿子儿媳还有救吗,尤其是我儿子,他们膝下还有孩子呢,这不能做活了,以后可怎么养家呢。”
沈晚娘伏低身子查看男人的伤势,他浑身是伤,身上伤都还好,主要就是四肢,他的脚筋都被人挑断了,最可怕的是两只手,几乎完全断了,只剩下皮肉有粘连。好严重的伤。沈晚娘强忍住自己不呕出来,闭了闭眼睛,急忙道:“这伤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昨天。”
老妇哭道。“可过了十二个时辰了?”
“还没有,但也快了。”
“那就好,我有办法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