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格温用储备的食材开始做大餐。 刚刚做好了第一道菜就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回来啦?”
扭过头,看向房门,第一时间看见的却是劳拉那张漂亮的小脸。 “…” 没等格温的大脑理解这个状态,劳拉像是飘浮一样的移了进来。 然后才发现,这家伙是被卡辛姆提着领子拎进来的。 她另外一只手提着一只喵嗷叫的胖猫球。 卡辛姆面无表情,左手猫灯右手劳拉,像是提着两个行李走进来。进来后,咒刃慢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了正在做饭的格温、思考片刻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将门锁上。 这个笑容看的格温恶寒。 简直像是这姐妹三要把自己给轮了一样。 格温轻轻搓了搓脸。 “怎么了?卡辛姆。”
都暴露了就没必要一直用假名进行预言遮盖了。用假名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源力是真的有灵,用真名做事,万一做了坏事,确实很容易被人盯上。事实上,源力的小气吧啦的地方也是不少的,源力就像是泰勒.斯威夫特,你可以做坏事,她也可以给你写歌。源力也是如此,你做事,它给你写预言。 “路上就被盯上了。”
卡辛姆不由得苦笑。“我的源力虽然很不错,但是面对强力的侦查源力如果不做准备的话,还挺容易被发现的。走着走着我发现被跟踪了,差点和她打起来。”
举了举右手。“这家伙挺能藏。”
然后举起左手。“还好头顶了只猫灯,发光发亮,而且她长的让人印象深刻,是见一次就忘不了的美人。”
“谢谢~”劳拉嗲声说话。 格温将视线投向咒刃。 “那只猫灯是她的朋友猫。她追踪劳拉来的,我抓住劳拉的时候她还以为我是敌人,在解除了源力后,我们才算是解除误会。”
咒刃伸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 “这猫和我关系很好,我还以为她被诱拐了。虽然理论上来说猫灯想跑没人拦得住,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追了上来。现在看来,你们的任务搞定了?现在已经进入到享受生活的时期了吗?”
听到享受生活。 猫灯的耳朵竖了起来、劳拉的眼睛发亮。 “是的,我在做菜…”格温鼓着脸。 “打扰咯~”劳拉从卡辛姆手上挣脱下来,跳到沙发旁边,快速把自己的长靴脱了下来,露出被厚灰色裤袜包裹的脚掌。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比较热的原因,给人一种热气腾腾的感觉——还好劳拉的体质问题,所以没有‘劲大’的效果。 卡辛姆将猫灯也一并扔过去给她。 “辛苦你了,请多做两个菜。”
她说。 “那你得多买点菜回来。”
格温思考做什么。 劳拉是什么都能吃的下的猫灯…不,是乌托邦人、咒刃则喜欢辣味和传统乌托邦菜、卡辛姆则是高端乌托邦菜与法瓦尼亚乡村美食的支持者。 给朋友做饭,不是不顾对方心意端上拆尼斯美食就可以搞定的。 不过多搞点肉总没错。 “买点香肠、培根、有鸡蛋的话也买点,顺便可以带两袋子蘑菇回来,还有牛奶。”
“好。劳拉,你跟我走一趟。”
“诶~为什么,我还没开始歇。”
劳拉颇为孩子气的蹬脚扭身体,看上去有点像是狸动画的动作。同时猫灯也扭来扭去,由于看上去没有腰和脖子,像是一大团毛球在动了动去。 卡辛姆显然是习惯于下命令。 没有看劳拉闹别扭,看向了咒刃:“你去厨房帮格温。”
“遵命。”
咒刃伸手挑了挑卡辛姆的下巴。 这两个腿长美女互撩看得人心痒痒的。 “喵嗷!”
被忽视的猫灯开始膨化。 “…” 即使以卡辛姆之才华,要想到一个安置猫灯的万全之策也不容易。“猫灯,去弄点啤酒来,弄点零食。”
“喵嗷!”
猫灯膨化状态解除,慢悠悠的漂浮到窗户旁,砰的一下撞在合成玻璃上,然后才喵嗷嗷的用尾巴艰难地抬起玻璃窗,钻了出去。 砰! 玻璃窗落下狠狠地夹住了猫灯的尾巴。 窗户外传来凄厉的‘喵嗷嗷嗷’的声音。 不过不用急。 猫灯的整蛊,让这种事情挺常见的。 格温除了第一次担心了下。 之后就再也没有担心猫灯把自己给玩伤了,这种动物会受伤?还是说只是看起来会受伤?又或是说她们的耐糙程度其实远远大于乌托邦人? 不得而知。 看着锅里滋滋冒油的培根,格温皱起眉,告诉自己还是得适应一下乌托邦人的培根制作手法。太多油了,几乎都是软培根,在锅里一煎就冒油,同时营养匮乏,并不是合适的补充体力的食物选择。但没办法,这个时候不是挑选食材的时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下一刻,格温迅速起铲,在油水中捞出培根,快速将炸出来的油倒掉。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声音从背后传来,呼吸的暖气扑在后颈上。竟让人痒痒的,让格温产生不合时宜的遐想。 被人从背后砍掉头,速度够快的话,会不会也感觉是痒痒的? 莫名其妙的联想让他很开心。 “帮我切一下番茄,小拇指薄。”
说话的同时将培根放回煎锅里面,嗅着滋滋作响的培根爆出的香气。 “这可不行。”
她回答。这回答在格温看来稀奇,咒刃可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兔狲猫猫。 “你做不到?”
“不,是我不了解数据。”
背后的声音靠近过来。 一只手拦住了格温的小腹,一只手抓住了格温没有拿东西的左手,轻轻举起与眼睛平行,然后,咒刃带着一种令人发热的气息从他左肩上伸出头、有点浑浊但很漂亮清丽的眼睛打量着格温的手指。咒刃的左手中指与无名指并拢,划了划他的小拇指。 “够了?”
格温低头,炎瞳看着锅里,右手灵巧的操控另外一个锅,里面正在煎着香味十足的蒜香酱,乌托邦人习惯自己做蒜香酱。他入乡习俗,颇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感觉,也学会了做蒜香酱。 “够了。”
咒刃回答。 格温感受到覆盖住自己的阴影与搂住自己腰的手同时离开。然后身材健美、有着犹如爆发力十足的猎犬的姿态的长腿女子走到自己身边,很有西欧风采的侧脸能看出五官的立体。忽然,她转过头,抓到了正在打量她的格温。她愣了愣,流露出对自身容貌自信的女偶像一般的笑容。“有多余的围裙吗?”
乌托邦人做饭一般不穿戴围裙,因为资源匮乏。 但阶级诞生,意味着一部分人能够享受一大部分人无法得到的充裕生产力,比如说格温现在穿戴的静止纺纱制品的厨房围裙。 格温指了指自己翻找出身上围裙的柜子。 “这是卡辛姆家,或者说是安全屋,有没有多余的围裙的这件事情你得自己确认。”
其实是有的,但不愿意让她过于得意了。 咒刃不置可否,走向柜子。 格温看着火候,取出培根,准备将其滤油的同时放凉。锅铲也在手中犹如手指一般灵活,将培根轻而易举的卷成了花朵状。 这一手精湛的招数被正在换上刚刚翻出来的围裙的咒刃看在眼里。 “哦吼,这技术!”
她说。 “雕虫小技、唯手熟尔、只是手到擒来的技术而已。”
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得意。 格温哼起了《それが大事》的旋律,同时腰腹用力左扭右扭扭出了法老猫舞。 被逗乐的密侦女士站在旁边,在案板上放好了番茄。 切番茄对乌托邦人来说就像是西伯利亚非原住民刨土豆一样的熟练。 “即使是兔狲也能做好这件事。”
她说。 “甚至是兔狲。”
格温更正道。 … 培根花朵搭配蒜蓉酱与面包薄片的开胃菜、浓浓的菌菇开胃奶油烹。 切好了甜菜、菠菜、萝卜与牛肉粒的红菜汤是当之无愧的乌托邦美食首选,来自于料理大国的格温也未免要对乌托邦人那精湛万变的厨艺技术而诧异。看来即使是在战乱频发的地区,只要粮食供给不算严苛,那都会有大量美食研发。 对美食擅长的人往往会将视角脱离出狭隘的主义。 唯有不关心美食与生活的人,才会企图在食物与食物的对比中寻找他人民族、国度、地区乃至人种的低劣性。 香煎肥鹅肝、大块的牛排以及烤鸭是主食。 劳拉的源力兼顾了沟通功能,让她们在买菜的时候能够把商店的商品拿给格温过目。在那家有点脏乱的小店里面,格温的注意力全部被抛开便宜处理的动物脏器给吸引住了,他让两人走进了那些动物脏器,从中拿出了大量的乌托邦鹅肝。 正经的鹅肝并不是无法拒绝的美味、无花果配合鹅肝并不能算是相当的美味,只能说是各有特色。 真正让鹅肝出名的是肥鹅肝,也就是通过特殊手段灌食培养的,而乌托邦的鹅肝似乎天生就是肥鹅肝? 格温在看见那些肉鹅的体型大概是法瓦尼亚地球肉鹅的三倍左右就相信了这是天生的超肥鹅肝。 顺带一提,乌托邦肉鹅的最高战斗力为单挑暴揍食尸鬼。 格温让两人买下来大量几乎等于送的鹅肝时,两人表情都十分十分的不乐意。 这是当然。 没有掌握技巧的话,烹饪的鹅肝会有种恶心的禽类骚味,非常的反胃。在乌托邦,即使是贫民也不乐意去吃,顶多是在无法弄到别的补充身体需要营养的肉类时,将其与土豆泥混着用牛油烹饪食用。 格温是此行的大师,轻而易举掌握了乌托邦食材的上下限,用了这个世界中味道特别香的蘑菇做了蘑菇酱配合牛油、黑椒粒与煎牛肉的肉汁做的浇汁,轻而易举消除了乌托邦肥鹅肝的禽类骚味。顺带一提,还将买来的冷鸭肉加工了一下,做好了如果肥鹅肝不可拯救的话,那就用鸭肉做第二主食的心理准备。 多种准备,得到了盛赞。 “本来我打算攻略战的时候离开老乡人号去探访一则民俗的真相。”
劳拉擦了擦眼角,“但有如此美味在这,我恐怕要一段时间走不脱了!”
在她旁边,猫灯正在用猫尾巴疯狂往嘴里塞东西吃。 猫灯很神奇的地方就是…不,她们处处都很神奇…猫尾巴只要她们不想弄脏,那么就不会弄脏,大部分情况下——油污显然是她们主要提防的一点。 格温感受着入口即化的美味,感慨于自己的水准并没有下跌。 “你的意思是以后要跟我蹭饭?”
“是节省公派餐费。”
她说。 “哈啊?公派餐费那种东西能省多少嘛?”
咒刃敲桌,轻咳一声。 “劳拉的公派餐费有一次达到了1000枚军用。”
她身子后仰,表情尴尬。 如果说劳拉是死刑犯缓三年、那她就是缓二年、由同一个医生做的司法鉴定通过的法外就医。 显然她也干过。 格温以惊异的眼神看向劳拉。 “…那饭钱你来付?”
“我来付。”
她说。 “…我其实不爱做饭,因为我不爱洗碗。”
“我来洗。”
她挺起胸膛。 “…我还有猫灯要养。”
“我来…这个不行!”
她瞪圆了眼睛,明明有着一张美人脸却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唉!真不行吗?”
“真不行!”
劳拉态度坚决。 这是对的,她逃过了一节。如果真答应下来的话,格温会考虑用猫瓦罗坑她一次,因为这狗驴时不时就把‘米娅’拖出来炫耀一番,圈内人都知道这算是她第四十六个‘密友’了。这种狗驴不用猫瓦罗那惊人食量坑一次,只能说是意难平。不过这狗驴确实像猫灯,对于危险的嗅觉比谁都强!可恶了! 饭后劳拉去洗碗,装作无事发生的咒刃、卡辛姆也被格温踢进厨房,你们三姐妹吃的那么开心!那满是肥鹅肝脂肪的锅就由你们去洗了! 格温则去洗澡,因为他是这里唯一的男生。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里唯一的雌。 洗完澡后这三个人也轮流去洗,大家也玩看棒球比赛的直播,由猫灯转播的节目,通过劳拉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天线才能够接收的到。 四人兴致冲冲的下注支持两支球队中的一支。 卡辛姆玩的挺大,两百军用说老乡人团结队赢定了。格温和咒刃跟了她,一人三十军用。三人要一起宰大户,劳拉的富有路人皆知。 劳拉也乐意一对三,下注对面的红麦子女士队。 战况激烈,在最后一棒是红麦子女士队因为无人可用,上了一个瘸腿哥。大家都觉得输定了,格温都在想三十军用买奶茶了,然后瘸腿哥拖着病腿、胃痛与低烧,打出了再见全垒打。让格温一伙人的军用也说了再见,成为了劳拉口袋里的新资金。 “啊啊啊啊!”
这就是体育。 心绝了能做到许多超越身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