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李深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许家老二已经离开了这城里,许家的生意都已经在搬离,何况谢家也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谢家郎君还算上进,我们这县城也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人心险恶,没得在这里恐吓我们!”
“苏良玉,你就铁了心看上那谢诚序了?”
李深这辈子没这么为一个人操过心,偏偏这人还油盐不进,丝毫不领情,气得他真的想要将苏良玉给关起来锁住了。“苏良玉,我告诉你,你这事老子管定了,你要么就别嫁了,要么就给老子寻个条件好的!”
苏良玉看李深这样不讲道理,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李深,你真的是有病吧!我找什么样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碍着你什么了,你就非得这么插手!你实在闲得慌,你操心一下你自己,或是去邻县看看芸娘,别来烦我行不行?”
李深听苏良玉又提汪文芸,胸口堵得一口气要给自己噎死,“对,老子就是有病,就是不准你找条件差的!更不准你找谢诚序这样的!”
“我的脾性你知道,我说到做到,你找一个我不满意的,我就有法子给你搅和了,你若是愿意浪费时间,你就浪费下去!”
大不了,我给你兜底。这句话,李深没有说出来。苏良玉被李深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些日子没见着李深犯浑了,不曾想,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脾气!一旁的姜夫人,看着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气鼓鼓地吵了起来,不由面面相觑。这两人真就是天生的对头冤家来的!姜夫人看两人几乎要吵红眼了,只得出来打圆场:“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们知晓李捕头是一片好意,说的话也是真心为良玉好,但良玉说的也没错,李捕头你毕竟身份尴尬,还是不要过多掺和我们家良玉的事情,避避嫌才好。世间更没得你说的那般,你不同意,良玉就不能嫁人的这个道理,你也不是我们良玉的长辈,这样的话,还请李捕头慎言、慎思。谢家郎君那里的情况,李捕头你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见得真的就了解什么,我们作为长辈自然会为良玉慎重考察,良玉也不是就这么相中他了,还得再接触接触再说。至于李捕头你提出的我们给良玉寻的人家家境不好一说,良玉的身世你或是不清楚,也该猜到一些,我明白告诉你,她不能寻显贵的夫家,平常人家,就是最好的选择。你若真心希望我们良玉好,就不要再在这上面为难她了,我也是真的感念你对我们几次的恩情,才掏底儿给你说了这些,还望李捕头不要好心办了坏事!”
姜夫人已然看明白了,这李捕头绝对是对良玉又起了心思,只是碍于情面和往事不敢诉之于口。她不希望良玉再跟李捕头有何纠葛,索性便将事情一次性给说清楚,让这李捕头没了借口。可姜夫人想不到的是,李深根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只认他自己的死理。所以,姜夫人讲的这些,李深除了她讲苏良玉身世那段话,其他的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杞人忧天!苏良玉的奴籍已然销掉了,存底都被我毁的稀巴烂了,谁也查不出什么来。只要苏良玉自己不蠢得跟人说实话,能有什么影响,她不过一介女子,谁还能来专门寻她的仇不成?”
李深根本就不理解姜夫人说的这些担忧,对此只觉是庸人自扰的想法。姜夫人张了张嘴,还是不敢将良玉的真正身份说出来,牵扯太大了,风险也太大了。姜夫人好声好气劝解不成,也是有些怒了,“李捕头,你管的确实宽了些!”
李深混不吝惯了,本来想好好跟苏良玉说,苏良玉却那么固执,他也只能这样子了,“姜师娘说的对,但我就生了这个爱管闲事的性子,改不了了!”
苏良玉看李深软硬不吃地耍混,气得已经握了好几次拳头了,再听了这么句气人的话,什么克制都顾不上了,当即就冲到李深的面前,伸手去推搡李深,“你给我出去!”
李深视线里一直都有苏良玉,看到了苏良玉怒气冲冲地向着自己过来,也没避躲,就任苏良玉推,甚至还故意控制了身体,顺着苏良玉推搡的方向往后退。他知道苏良玉这是被自己给气到了,也由得她发泄。他也想正经儿地对苏良玉好好说话,两个人和和气气,留个好些的印象来着,可问题是,他软和了,苏良玉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苏良玉又是个蠢的,他若真事事顺着苏良玉,苏良玉能把她自己给蠢死,他不能看着苏良玉受那样的委屈。与其叫苏良玉受别人的委屈,还不如自己小小的气一下苏良玉,至少自己不会真叫苏良玉吃亏。李深看着苏良玉贴在自己身上推搡自己的那双手,心里泛起了一丝隐秘的甜。顺着苏良玉的力道,李深一步一步地退,直到退到了门口,李深不想就这么离开了,这才使了些力气站住,软了声音。“苏良玉,我真是为你好,你别生气。好好想想我给你分析的,你的那些什么身世担忧,我都能给你解决了,你不要为了那些就真那么委屈自己。”
苏良玉吭哧吭哧了几下,也没再推动李深,知道李深就是故意在逗弄自己,内心更气了,“滚!”
李深低下头,看着自己身前绷紧了下巴,正对着自己一脸怒气的苏良玉,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苏良玉见推不动,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李深还笑得出的样子,很是烦躁,她都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李深这样子的人。对着李深这滚刀肉,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凶不过他,软和的招也不好使。“李深,你是不是就是要和我过不去?惹急了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李深看苏良玉放狠话了,仔细瞧了瞧,才发觉苏良玉这傻子眼睛都气红了,好似要给气哭出来似的。李深僵在原地,顿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席卷了他全身,眼睛开始有些闪躲,不敢再看苏良玉,声音微微低哑,“苏良玉,你至于么,我又不是害你!”
苏良玉再不搭理李深,只恶狠狠地瞪着他。李深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想气哭苏良玉的,“行了,你别这幅样子,我走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