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夕悦笑笑没有回答,却是转了话题,“既然查不出来就先不要查了,京中权贵也没传出有人失踪,想来只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吧。看他身上的伤想来仇家不少,待过段日子,我找个时间去沈园。”
“是,小姐。”
正院,苏瑶那边听到外面转变的流言,气的砸了满地的瓷器碎片,却也毫无办法。她刚刚才在徐娇娥的及笄礼上公然抢夺徐夕悦的嫁妆,这时她再跑出去说那些流言不是她传的也不会有人相信。苏瑶坐在桌边,屋子里满地的碎瓷片,指甲深深的掐进自己掌心,满脸愤恨,眼神似淬了毒。自从这个贱人一回来就没一件好事,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软只是赶她去乡下了事。也是当初派去的人废物,一个小丫头都杀不了,次次让她化险为夷。徐娇娥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碎瓷片来到苏瑶身边,一脸担忧,“娘,现在外面都在说是您故意传出说徐夕悦留宿在外一夜未归,说是您还在觊觎她的嫁妆故意编造的传言。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看来我们短时间不能再针对她。”
“而且她之前说要把嫁妆搬走不是真的吧,她若真把嫁妆搬走了我们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娘,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苏瑶松了松掐疼的手掌,望着徐娇娥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娇娥别担心,我们先忍过这阵,待外面的流言散了再来对付那个贱人。”
看着徐娇娥娇嫩的脸蛋继续道:“就算最后真的不行,那就助三皇子毁了她的清白,让她只能无名无分进入三皇子府。一个侍妾是没资格带嫁妆的,到时候那些东西还是我的娇娥的。”
徐娇娥鄙夷开口,“可是我不想她进云轩哥哥的府邸,不过是个乡下出来的村姑,哪里有资格进皇子府。”
“所以这只是最后的办法,能顺利拿到嫁妆当然最好,但是现在连太后都护着那个贱人。我们要更加小心了,若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
苏瑶抬起徐娇娥的脸,精致柔美,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望过来,格外勾人,“我们娇娥精致美艳,又岂是那个还没长开的乡野村姑可比的?到时还不是任你拿捏。”
“嗯。”
徐娇娥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轻蹭苏瑶手心。罢了,若真不行,就让那个贱人进云轩哥哥的府邸吧。到时候她会好好教那个贱人做人的。几日后。徐夕悦随意找了个巡视铺子的理由出府,依旧是张平先行驾车到徐府门口候着。徐侍郎气愤却也毫无办法,徐夕悦翅膀已硬,他早已没办法控制她了。马车直接驾进了沈园,徐家怕是已经知道这座园子是她买的了,倒也没必要掩饰。“小姐,那位公子已经在正厅等着了。”
“嗯。”
徐夕悦一边扶着素言下马车一边应着。来到正厅,那男子正负着手背对着门口,徐夕悦只看到他伟岸欣长的背影。听到门口的动静,墨宸转过身,却在看到徐夕悦的时候愣住了。小丫头?怎么是她?!不过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那些诧异惊愕的情绪被完美的隐藏在眼底深处,不漏分毫。“公子刚刚看我的眼神有异,敢问我们之前可曾见过?”
徐夕悦疑惑不已,这人刚刚看她的眼神非常诧异。可她记忆中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墨宸愣了愣,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敏锐。微微摇摇头否认,“并无,只是没想到为我施针祛毒的是个如此年幼的姑娘。我的毒可是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一时惊讶罢了。”
说着又拱手道谢,“多谢姑娘为我解毒。”
徐夕悦有些无语,“我16岁了。”
她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而已,“另外,公子的毒并没有解。公子中毒已久,既然已经看过众多名医应该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公子的毒早已渗进血液,我不知道公子是用了什么方法压制的毒性,但想要解毒还是极难。”
“姑娘可有办法?”
“有。”
墨宸这下是真的楞了,这丫头哪来的如此高超的医术,竟真能解他的毒?看墨宸愣住了,徐夕悦心中一笑,转而道:“那日公子一直昏迷,还没来得及问过公子。请问公子贵姓,为何会中如此奇毒?”
不过一瞬,墨宸就已做下决定,开口道:“在下沈墨,江湖人士,这毒是多年前仇家所下,这些年一直未能找到解毒的办法。暂时用一些名贵药材中和毒性,外加在下内力尚可,所以一直苟活至今。”
“却不想被姑娘所救,这时间竟真有能解毒之人,看来是天不亡我。”
“公子姓沈?”
徐夕悦有些惊讶,随即又平静下来。“嗯?”
墨宸带着疑惑望向徐夕悦。眼眸深处却带着笑意,这小丫头还挺好玩。徐夕悦摇了摇头,淡然开口,“只是觉得有些巧合,我母亲亦是沈姓。”
是她过于敏感了,不过是刚好与外祖父同姓而已。外祖父只有舅舅和母亲两个孩子,这个公子又是江湖中人,怎么可能会有所关联。看着这样的徐夕悦,墨宸又忍不住的有些心疼,这丫头这些年定是过的很苦吧。但他一个外男又不好太明面上护着一个未婚的姑娘家。默了一瞬,墨宸开口道:“那看来还真是缘分,在下中毒这么多年遍寻天下名医皆毫无办法,却在快要毒发难以苟活时遇到姑娘,又与姑娘的母亲同姓。姑娘方才说,我的毒可解,可是真的?”
徐夕悦也回过神来,点头道:“确实可解,不过公子中毒太深,又时日良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需要极长的时间先慢慢将寒气用银针导出体外,再来一点一点的拔毒。”
墨宸微微点头道谢,“如此,多谢姑娘。只是不知姑娘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跟谁所学?”
徐夕悦垂眸,轻道:“幼时病重,偶遇一游方大夫,觉得我有天赋,便将一身医术皆传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