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究竟会去往何处?姜缙在心里问自己,可是他又怎么会有答案,他无知无觉在黑暗中行走,看不到前路在何方,也看不到周围的风景,他有些疑惑,难道这就是人死后的世界,这就会阴间?自己终归还是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竟然还长舒了一口气,好似终于解脱了一般。他又想自己现在算是什么,人死了怎么还会思考,自己难道变成了鬼?虽然自己也见过鬼,但鬼究竟算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姜缙想着想着突然被一阵争吵声所惊扰,这阴界又怎么会有人争吵呢?姜缙笑了笑,这争吵的是两只鬼也说不定,自己不如过去看看,或许还可以问问他们如何当一只鬼。姜缙顺着声音走过去,走了不久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纠缠在一起,一个身影抱住另外一个身影,另外那个身影奋力挣脱,但可能是力气太小的原因,挣脱了好一会儿也挣脱不开,姜缙心想她可能需要帮助,自己应该上去帮帮她,可是姜缙还要往前走却被一道气墙挡住,自己如何也走不过去,姜缙有些恼怒用力的撞击的气墙,终于气墙被姜缙撞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这道白光是如此的刺眼,然后已经熟悉黑暗的姜缙有些头昏目眩,等到白光过去姜缙又睁开眼,他醒了。姜缙愣愣的看着屋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刚才他还走在黑暗的道路上,下一刻他就已经躺在床上了,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自己还没有死?姜缙如是想到,然后转了转头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件简陋但是很干净的屋子,干净到什么程度,除了床之外连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都没有,更别说橱柜什么的物件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却也说明姜缙还活着,阴间哪有这么简陋的房子,姜缙嘴角露出苦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就在姜缙还在消化自己还活着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你再不放手我可就叫人了。”
紧接着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阿兰你就从了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你放手。”
姜缙想起自己梦里看到的情景,那也许不是梦,但无论是不是梦,屋外的女人都需要帮助,姜缙快速起身,可是起身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不仅是如此,这身体就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以前他也遇到过这种情况,都是在自己受重伤的时候,所以虽然惊讶也,但还没达到惊恐的程度,不过这站起来是不能站起来了,可凭着那点仅存的力气已经起来了,既然不能站起来,那就摔下去吧,姜缙一头扎在地上,也多亏他头硬没受什么伤,只是发出一声闷响,而这声闷响足以惊动外面的人。“是什么声音。”
那男人停止了拉扯,狐疑的看着屋里面,女人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男人被女人跑掉有些不甘,但又忌惮着屋里。“阿兰,你在屋里藏了人?”
女人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道:“你快走吧,要是让你家婆娘知道你在这里做这样的事,非跟你拼命不可。”
“我家婆娘,她敢!”
那男人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回头灰溜溜的走了,在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说道:“阿兰,这件事可不能这么算了,过两天我还来,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想通了。”
男人走后,那个叫做阿兰的女人长舒了一口气,可不知是刚才男人走时留下的话还是想到自己凄苦的一声,竟然坐在地上抽泣起来,哭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赶紧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走进屋子里,此时姜缙已经脸贴在地上闻了好久泥土的芬芳,阿兰一惊急忙走过去扶起姜缙,本来以她一个女子这柔弱的身子是拖不动姜缙的,不过受伤之后的姜缙按照惯例又是轻如鸿毛,阿兰把姜缙重新抬到床上看到姜缙还睁着眼,脸一红说道:“你醒了。”
面对面姜缙也看清了这个叫做阿兰的妇人,虽然身上的衣衫十分的简朴就如同这屋子一样,但是却难掩她的美丽,她虽然不是见过的女人中最美,但绝对是最有味道的,难怪刚才那个男人色胆包天,居然在白日里行非礼之事。至于姜缙为什么知道阿兰是妇人,则是因为她的头发,少女跟妇人所扎头发的样式是不一样的。阿兰见姜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脸色又一红,别过头去说道:“你在看什么。”
姜缙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孟浪了,想要道歉,可那样更添尴尬,就直接转移话题说道:“是你救了我?”
阿兰点点头。“那天我在河边洗衣服,远远的看着你飘过来,当时我还没想到是一个人,只以为是谁家丢的衣服,用竹竿把拉过来才知道是个人,本想回村子里找两个男人把你捞上来,没想到你看着挺大块的却这么轻,我就把你带回家里来了。”
“多谢这位嫂子的救命之恩,只不过我现在身体行动不方便,要不然非得给嗑两个头。”
“不用,不用,我救你又不是为了让你报恩。”
“嫂子仁义,我可不能不知礼数。”
“你也不用叫我嫂子,叫我阿兰就行。”
“那嫂子叫我姜缙就行。”
“还叫嫂子。”
“知道了,阿兰。”
姜缙觉得这种不熟悉的人直呼其名有点别扭,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姜缙问阿兰道:“阿兰,这是什么地方?”
“哦,这里啊,这里叫做水神庙村,是洛河边的一个小村。”
“洛河?那这里离洛河镇有多远?”
“洛河镇那可有点远,得走整整一天的路程吧,难道你的家在洛河镇?”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姜缙心想越远越好,这样陈扶摇就找不到自己的踪迹,姜缙又问道:“阿兰,家里就你一个人吗?你丈夫呢?”
姜缙提起阿兰的丈夫,阿兰眼里泛有泪光,叹了口气说道:“他死了,那年打仗他被征去服兵役,没过多久就传来他死讯,那时候我们才成亲三个月,连个孩子都没有,家里的老人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