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心怡的话,大家抬头朝楼梯上的常乐看去。后者一脸错锷。席青山看进常乐的眼里:“常乐,真的如心怡说的那样,是你推她下楼的?”
席公胜斥道:“胡说什么,乐乐怎么可能会推心怡?”
柳心怡艰难的站了起来,身体因为从楼梯上滚落,骨头卡嚓的响着,泛着丝丝的疼,她狰狞着脸指着常乐。“就是她,就是她推我下来的,爸,我还能自己滚下来,冤枉她不成?而且……我的脸还因此……”柳心怡捂着脸颊疼痛的地方。可恶,她的脸已经因此毁了,所以,她绝不能放过常乐!“嫂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席双也站出来帮常乐说话。“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妈?”
柳心怡因为动怒,身上传来卡嚓的声响,疼的她龇牙咧嘴:“要不是我命大,可能我现在连命都没有了,如果我死了,你就没有妈了!”
席双被柳心怡吼的说不出话来。好几秒钟后,她小声的嘟哝着:“反正我不相信是嫂子推的你。”
席青山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看着常乐:“常乐,你至今没有辩驳一句,难不成,真的是你推的心怡?”
席城想说些什么,常乐将他推到身后。站在柳心怡身后的福婶突然开了口:“我可以作证,少夫人并没有推夫人!”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到了福婶的身上,而听到福婶开口,常乐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柳心怡在听到福婶开口的时候,脸色一僵。她差点就忘了福婶了。之前,她特地在上楼之前,又把福婶给叫到了楼梯下方,就是为了让她证明常乐是自己摔下楼梯的,现在倒好……却变成了她摔下楼梯,福婶来替常乐证明。席公胜脸色凝重的看着福婶:“小红,你确定看清楚,是心怡自己摔下来的?”
“我确定!”
福婶点头。“你这是包庇!”
柳心怡指着福婶的鼻子:“常乐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替她做伪证?”
“夫人,并没有任何人给我钱让我做证,我只不过是说了我自己所看到的而已!”
福婶一脸正气的站在那里。“明明就是常乐推我下来的。”
“请问,你当时摔倒的时候是在哪里?”
常乐笑吟吟的又问。“我刚下三个台阶的时候!”
“那就怪了,我都下了六个台阶,你才刚下了三个台阶就摔了下来,我又是怎么推你的?”
常乐反问。“……”柳心怡吃了一惊,她刚刚被常乐给套了进去。可恶!柳心怡咬牙切齿:“就是你,是我记错了,是你拉了我一把,我才摔下去的。”
“笑话!”
常乐不紧不慢的解释:“我现在有了身孕,万事小心,怎么可能会回头拉你一把,而不保证我自己不被连累,我敬您是长辈,可是,您这样诬蔑我,我着实心寒。”
听常乐这么说,柳心怡知晓,她会摔倒,定是与常乐脱不了干系。是她被常乐设计了。但是,常乐的解释头头是道,就算她再怎么说,大家都不会相信她的。“老爷,你要相信我,真的是常乐她设计我的。”
柳心怡一咬牙说:“我在台阶上涂了唇油,本来该是常乐会滑倒的,可是,她走上去却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我一走上去,就从楼梯上滚下来,所以,一定是她……”柳心怡的话未说完,突然感觉到身侧突然间安静,猛然间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便忙捂紧了自己的嘴巴,但是,现在再捂已经来不及。最生气的人莫过于席公胜:“所以,你刚开始,是想设计让乐丫头滑下来的?”
“爸,您听我说,刚刚我是被摔糊涂了,所以才会胡说八道的。”
柳心怡焦急的开口解释,想要让席公胜相信她的话。席公胜的眼睛里满是厌恶:“青山,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是不想再与她在一起待一秒!”
而席城后知后觉的脊背一阵冷汗,他握着常乐的手掌心渗出了一层汗水。若非常乐激灵,说不定……现在她可能会一尸两命。常乐握着席城的手,安慰的轻捏了捏他的手背,轻声道:“你不必担心,我没事儿,孩子也没事儿。”
席城阴沉的眼眸迸射出凌厉的寒光望着柳心怡,柳心怡接到席城的目光,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乐乐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我的孩子又何其无辜,你为什么要害他?”
席城从楼梯上走下,一步一问,字字如针般扎在柳心怡的心上。席城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强大的气场,让柳心怡身体不由的颤抖,下意识的躲到席青山身后。“我……我刚刚说了,我只是胡说八道,我并没有做那些事,你误会我了。”
“台阶上的那些唇脂上,定还残留着使用者的唾液,只要一验,便能得知,那是谁下的手!”
席城冷声一字一顿。柳心怡见自己的阴谋被拆穿,知晓是瞒不过去了,便咬紧下唇道:“我只……只不过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
“在那么高的楼梯上抹上唇油,怀有身孕的乐乐,如果踩到唇油从上面跌下去,极有可能会一尸两命,这只是教训一下而已?”
说话间,席城已经走到席青山面前:“如果我现在杀了你,我告诉你,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你同意吗?”
“你不能!”
柳心怡满脸惊恐,手指用力的掐着席青山的手臂,小声提醒他:“老爷,你说句话呀!”
席青山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毕竟,柳心怡要害的是他的孙子,他的心里又怎能舒坦。可是,这关乎着席家的名声,还有柳家的面子。“小城,这件事是你母亲做错了,念她是初犯,这一次便罢了!”
“罢了?”
席城的脸阴沉扭曲:“她要杀我的妻子和孩子,只因她是初犯就罢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犯。”
“你能至此为止,我不能!”
“那你想怎样?昭告天下,你的母亲是杀人犯,把你的母亲送进监狱,就算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对你也有养育之恩,你这么做,是大逆不道!”
席城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能现在就将柳心怡撕碎。可是,他不能!深吸了口气,他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
柳心怡松了口气。席城冷睨着柳心怡一字一顿:“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不得再踏进席宅半步,你的卡也将被注销,席氏集团不会再提供你任何的资金援助。”
“什么?”
柳心怡尖叫出声:“你要停我的卡。”
席城目光森寒:“不愿意?或者,你想进监狱里过下半辈子!”
柳心怡被席城噎的说不出话来。比起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现在的情况当然要好很多,至少,席青山那里还有公司的分红,虽然不多,再加上她的私房钱,下半辈子,也紧紧巴巴的够了。事情闹成这样,席青山和柳心怡是不可能再留下来用午餐的了,事后,俩人便乘车离开,剩下其他人还在席宅里。饭后,席城和常乐两人回到楼上俩人的房间。刚进了门,席城便‘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将常乐紧紧的拥在怀里,他抱着常乐的力道很紧。常乐从她的力道里,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愤怒,不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对不起!”
席城嗓音低沉沙哑:“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没有让想要伤害你和孩子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不怪你,她现在已经受到惩戒了!”
常乐轻声安慰他。“但是,你差点就着了她的道,如果……如果……”“没有如果!”
常乐笑着解释:“你要相信,我有自保的能力,能分辩出危险。”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一想到你和孩子差点就出事……”席城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我知道,我都知道!”
常乐手掌在席城的后背游移着,温柔的抚顺他那一身逆鳞:“我受伤,你比我更担心,我出事,你比我更生气,这些我都知道,我和孩子都不怪你,现在,我们一家人都还在一起,不是最重要的吗?”
好一会儿,席城没有再说话,常乐感觉到席城浑身的肌肉依然紧绷着。原本,她以为席城是因为还在生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常乐猛地推开席城,果然看到他满脸苍白,极力忍痛的表情。常乐的脸色倏变。常乐赶紧把席城扶进房里。刚躺下,席城张嘴还想说什么,被常乐瞪了一眼,他的话被迫咽了回去。“你现在术后要好好休息,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但是……”“但是什么但是,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其他什么事都不要管,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告诉你,我会立马找别的男人结婚,给你戴绿帽子,让你的孩子喊别人爸爸。”
“你敢!”
席城暴怒的额头上青筋暴突。常乐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脸:“我敢不敢,你可以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