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推着车走进去?”
看着制药厂跟前的岗哨检查,申莽有点犹豫。“我们不管你是走进去还是冲进去,但是必须把东西放在车间门口。”
大汉说着掏出一把手枪抵在申莽的后心,不耐烦地说:“快点,现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申莽心里咯噔一下,哆哆嗦嗦的推上那车所谓的“制药原料”。来到门口,保安看到他推着一个箱子过来,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看着走近自己的保安,申莽嘴巴张开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身后的大汉见状,眉头一皱,“砰”的一声枪响,保安应声而倒。看着面前保安胸口绽放的血花,申莽真的被吓傻了,没想到这些人拿的是真枪,而且真的敢开枪,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刺耳的枪声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还不快去,还愣着干什么,你再不去把你的尸体放在这里,我们就走了。”
为首的大汉喝道。申莽这才一机灵,明白自己的小命现在就掌握在他们手中,推起眼前的推车,只觉得这推车重於万斤,每推动一下就感觉像是在自己心上碾过。尤其是经过倒地的保安,他似乎还有呼吸,还在努力的挣扎,他想放下推车去救他,可是他不敢,见他有一些迟疑,大汉又是一枪,保安不再动弹,申莽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充满了血腥味。经过保安的尸体,他的面前已经没有阻碍,制药车间就在道路的尽头,大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动作快一点,如果一分钟之内你没有把东西送过去,我们就不等你了。”
一听这话,申莽像是注入了一阵强心剂,原来他们还会等自己,并不是将自己抛弃,这只是所谓的投名状了,进行着自我安慰,加快了脚步。有其他保安听到枪声跑了出来,却被大汉一枪一个全部放倒,申莽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心思,只管闷头向前冲去,终于将推车送到了制药厂门口。他转过身向大门口跑去,却发现身后追来了几个保安,而大门口的大汉已经不见人影,心中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保安恶狠狠的盯着他,一把将他拽倒在地,他不停的挣扎,想要往门口移动,嘴里不停的喊着:“等我啊!”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眶,门口的面包车已经启动,一只手伸了出来,按下了一个按钮。顷刻间,申莽所有的不甘、悔恨、恐惧都消失不见,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厂区都震了一下,紧接着制药车间发生了更大规模的爆炸,方圆一公里的玻璃被全部震碎。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摧毁了申莽,也摧毁了制药车间的所有人,大火席卷了整个药厂,厂区的人开始疯狂的逃窜,爆炸声、哭喊声、大火燃烧的噼啪声混成一团,就像人间炼狱重现于世。吴越灵在实验室里听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将外围的玻璃全部震碎,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就快要昏死过去,但是最后一丝意识提醒她,不能倒下。恍惚中按下了火灾预警按钮,实验室的防火卷闸门缓缓落了下来,眼皮终于扛不住,昏了过去,在倒下的一瞬间,吴越灵想我这就要死了吗?姜炎在枪声响起的一分钟内,接到了电话,立刻开车前往制药厂,这里现在是一切的核心,千万不能有失,如果姜氏盯上了那里,采取了什么过激手段,后果不堪设想。紧接着在路上接到了药厂爆炸的消息,姜炎脑袋嗡的一声,将油门踩到底,不管一路上的红绿灯,飞快的赶到药厂,入目是熊熊大火。消防车还没有来,只有厂区的微型消防站在努力的控制火势,但是收效甚微,一个中年人看到姜炎,哭着跑了过来:“姜总!全没了!全都烧没了!”
这个哭成泪人的中年人叫许克俭,是厂区的负责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建设起来的。平时吃住都在厂里,对于药厂有很深的感情。益气液的成功他是功臣之一,昨天晚上的庆功酒他可没少喝,但是喝醉了以后坚持让司机把他送回厂区休息,爆炸发生时他正在宿舍睡觉。看着只穿着裤头背心的许克俭,姜炎脸色沉重:“老许,镇定一点,人员伤亡怎么样?科研专家救出来了吗?”
“科研专家昨天晚上都喝了点,今天放了一天假,都不在厂里,可是研究资料还有加班的工人,都是熟手啊,全没了!”
看着四周的哀嚎一片,姜炎心情沉重,药厂的爆炸不仅仅将整个车间夷为平地,巨大的冲击对附近的住宅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不仅仅方圆一公里的玻璃全部震碎,而且距离较近的栏杆、木门都被摧毁。甚至铁门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扭曲。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和救火,他在路上已经打电话通过柳老的关系调动了全丰州的消防力量,正在往这边赶。还想安慰一下老许,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两人身边。“姜炎,你见到灵儿没有?”
下车的是吴天明,紧张的问,看着满目的疮痍,双手竟然在微微的颤抖。一听这话,姜炎心里一沉:“吴小姐在厂里?”
老许也是一脸的惊恐和不敢置信,“对啊,为了躲着你,庆功宴她没有来,说是想在实验室里静一静,我想着让她静一静也好,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吴天明深深的看了姜炎一眼。这一眼让姜炎有一种感觉,如果吴越灵出了什么意外,吴天明绝对会找他拼命,得知吴越灵可能还在厂里,老许叫来了幸存的保安,确定吴越灵真的在实验室,吴天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姜炎红了眼,对老许说了一声:“看好吴老板,别让他乱来。”
说完将衣服打湿,拿起一瓶矿泉水竟然一头扎进了熊熊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