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程一念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他把程小姐看的多重，我想程小姐心里比我还清楚吧？”
程一念感觉他接下来说的话才是重点，点点头道：“程伯伯，我很清楚，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秦厉钟把轮椅转到窗前，虽然窗子朝着天空外，玻璃却是暗黄色的，她不明白既然把窗子建在光线最好的地方，为什么还要用暗色的玻璃。“竞饶的妈妈最喜欢光线好的地方，每天早上醒来，她最喜欢站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自从他妈妈离开后，我就把玻璃换了，屋里再也不需要什么光线，我一双残腿，也不需要什么光线了。”
他看着暗黄色的玻璃，陷入回忆，回忆是痛苦的，记忆却是甜蜜的，她看得到他嘴角的甜蜜和眼角的泪光。“竞饶呢，从他妈妈死后，除了我命令他威胁他回来，从来都没主动回来过，他从心底一直怪我，怪我害了他妈妈，他的朋友说过他忘记了他妈妈怎么死的，却记得是因为我，所以他一直怪我一直恨我。”
程一念皱了皱眉低下了眸子，难怪那天伊藤宥说谁像他一样提到爹就像提到仇人一样，原来他心底真的是把父亲当成仇人。“那他妈妈是怎么出事的？”
她很疑惑，能让秦竞饶选择性忘记的一幕一定对他打击特别大，一定是让他崩溃的答案。秦厉钟低下了头，深深叹息道：“都怪我。”
程一念垂下眸子，淡淡道：“能看出来您很爱伯母，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事实真相呢？您不想他原谅您吗？或者说……”真的是因为您，她没说出口，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太伤人了。“是因为我。”
他抬起口，深深叹了口气，回头看向程一念，“所以我今天才找你过来。”
真的是因为他……程一念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无法相信，明明那么爱，为什么偏偏互相伤害，那岂不是太残忍了？这件事又和今天找她来有什么关系呢？她叹了口气，低头恭敬道：“伯父有什么话请直说。”
“我不想我儿子像我一样付出真心后痛苦不堪，活的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在他还没把程小姐当成全世界的时候，请程小姐离开他吧。”
程一念不懂了，“为什么您……”“程小姐。”
秦厉钟平静却厉色的打断她要说的话，“程氏的事情我都知道，何氏的事情我也清楚，竞饶为了你对何氏唯一的子孙做的事我也一清二楚，为了秦氏的以后，我不得不这么做。”
程一念愣在原地，听着这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需要一个能够帮他度过接下来难关的女人，他需要一个能为秦氏带来价值能为他自己带来利益价值的女人，程小姐能够明白吗？”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成全他，成全我这个可怜又可恨的老头子。”
……他说了很多很多，字字珠玑，后面的她没听清楚，仅仅第一句就让她无法反驳，无地自容。走在宽敞寥寥无人的马路上，她空洞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似乎又回到了拍卖场那天，那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她想过，也想着为他生一个孩子就离开，但是似乎在心底又有那么一丝期盼，期盼他的挽留然后留下来，这么想是不是自私了一点？他父亲说的那些话，自私也好真心也好，但说的都有道理，他为了她收购了何氏父子的股份，伤了何凌风，这个仇何氏不会放过他的，就像她不会放过何氏父子一样，就像他父亲说的，接下来的难关他一个人带着秦氏抗不下来，需要有人能帮他，而那个人不能是身无分文没有背景的她。如果是那样，她留下一个孩子给他是不是拖累了他？如果是那样，另一个能帮他的女人会为他生下孩子。她抬眸看了看天空，天晴的刺眼，刺的她眼睛有些疼，心也有些疼，低下眸子，一抹晶莹的泪珠滑了下来，她看了看手背上的泪滴，又皱着眉看了看太阳，真耀眼。别墅里。“老爷，程小姐要自己回去。”
秘书恭敬道。秦厉钟点点头，“让她自己回去吧，希望她能想开点。”
“其实我们可以早点阻止……”“怀仁，竞饶的脾气你应该清楚。”
“雷厉风行，做事果断，比起老爷当年绝不逊色。”
提起秦竞饶，他能把秦氏起死回生道现在在H市立足一席之地，怀仁自愧不如。“你说对了一半，他霸道强势，目中无人，这样的一个人，日后只会仇多友少，不及时阻止他犯错，只是想让他清楚他一个人不能称霸，需要有人来帮他称霸，也让程小姐有理由可以离开他。”
怀仁点点头，“老爷说的也有道理。”
――每天秦竞饶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家跑，每天穆黎都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车子刚刚开到别墅门口秦竞饶就下车走进了别墅，穆黎推了推眼镜，摇摇头。少爷真的被夫人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