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郁湄时,郁湄还在襁褓之中,一屋子的人对沈慕烨说笑道“这是你未来的新娘”,五岁的沈慕烨看着自己未来新娘那小小的、皱巴巴的脸,委屈的不愿意说一句话。当年沈慕烨刚刚接手沈氏之时,沈老爷子患了重病需要动手术,这次手术仅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动手术之前,沈老爷子说希望能看到沈慕烨结婚。沈慕烨的父母在他十岁那年便因车祸去世,沈慕烨便亲自去郁家将他和郁湄的亲事提起,郁湄常年在国外,此事一出,她自然是回来了。沈慕烨第二次见郁湄时,郁湄穿了白T和背带裤,一头毛毛的短发,鼻梁上架着笨重的黑框眼镜,乖巧地坐在沈老爷子的病床前削苹果。那时他便觉得自己的未婚妻长得其实还是好看的,只是太小了,带着天真稚气。第三面自然是在婚礼上,郁湄结婚那天居然也不肯摘下她的眼镜,短发配着发纱,有着说不出的别扭。当天沈慕烨便去了医院陪伴沈老爷子,郁湄那时还在读书,自然飞回了美国。后来手术成功,沈老爷子的身体一天天的康复了,偶尔去美国看看他的孙媳妇郁湄,虽然沈老爷子时常在他耳边念叨着郁湄,但沈慕烨却从未想着再见郁湄,或者准确的说,他想着两人再见是在离婚时。原来,郁湄回国了。怪不得前两日沈老爷子提郁湄提得越发勤快了,还让人将沈宅给重新装修了一下。自然,郁湄手里的金卡应该是沈老爷子给的,顶着沈夫人的名号,纸醉金迷里的经理自然是把她送到了沈慕烨私人专属的三十四层。沈慕烨和郁湄有五年未见了。他们结婚时,郁湄也不过十八岁。沈慕烨细细打量着她。纤细的锁骨,小巧的下巴,饱满湿润的唇、挺秀的鼻梁一双眸子如森林湖泊般澄澈,郁湄长得真是没话说,除了赞叹漂亮之外,还可以说气质非凡。她摘去了挡了大半边脸的黑框眼镜,一双眸子闪若星辰,微微带着澄澈的凉意,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沈慕烨,似嗔非嗔。她的长发散在白皙的肩头,肩上还存留着昨日他留下的吻痕,配着这幅神情,当真是魅惑。这五年里,郁湄早已从一个呆滞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娇媚的小女人。郁湄神色相当平静的看着她的丈夫,心里却是日了狗的感觉。她一眼就认出了她的丈夫,可结果呢,她的丈夫抱了她一夜,居然还不认识她!郁湄的声音仍旧是沙哑的,她淡淡的道:“你还有力气吗?”
沈慕烨的嘴角勾了起来。怎么,知道他是她的丈夫了,矜持全抛下了?沈慕烨含笑看她:“自然是有的,郁小姐的丈夫不比纸醉金迷的少爷差。”
郁湄的眼皮跳了跳,从他的话语中,郁湄也知道他还在记着刚刚被她当做牛郎的事。郁湄仍旧是不动声色:“啊,那太好了。”
口上是这么说着,她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太好了”的神情。郁湄继续道:“那,劳烦你,沈慕烨,去把我的包拿来,昨晚我不知道把它扔在了哪里,不过这只包肯定跑不出这个房间。”
沈慕烨凑近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低声道:“让我去给你拿包?你架子不小。”
郁湄微微一笑:“我没有力气了,沈慕烨,沈先生,昨晚你实在是太棒了,现在我连床都下不了了。”
沈慕烨又凑近了她一些,两人的鼻尖都要蹭上了,他眼里含着笑意:“不棒的话,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掏出三百万呢。”
唔,沈慕烨好像很会记仇,郁湄暗暗想着。她别过了脸,两人的鼻尖轻轻地擦了一下。郁湄叹了口气道:“其实一开始我只想掏一百万。”
沈慕烨别过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你吻我一下,三百万一笔勾销,顺带着给你拿包,这笔交易可划算?”
郁湄笑了:“我的一个吻居然能抵得上你一夜辛劳,听起来倒是真的划算。”
她顿了顿,看着沈慕烨沉沉的眸子,笑道:“低头。”
沈慕烨低了一下头,两人的唇就要凑到了一起。郁湄偏了偏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沈慕烨咬了咬她的耳垂道:“这个不算。”
郁湄心里感到不适,她喘了一口气道:“你说让我吻你,没有说吻哪里,我看着你这张脸好看得很,只想吻脸,不可以吗?”
沈慕烨笑了一声:“怎么不可以,既然你觉得好看,那这张脸就是你的了。”
郁湄毫不犹豫的伸手在他脸上狠狠拧了一下。“既然是我的脸,那我打一拳,拧一下没事吧?”
郁湄道,“我记得我昨天打了你一巴掌。”
还敢提打他的事?沈慕烨颇为咬牙切齿的道:“自然是没关系的,你想打就打,我是男人,不对女人动手。”
他的语气又是一变,温情了许多:“只要你舍得。”
接着,沈慕烨起身,他并未穿衣,因此郁湄也别过脸不去看他。过了没一会儿,郁湄的包便放到了枕头旁,郁湄拿过自己的包,掏出手机开机。昨晚她怕钟亦宁的夺命连环call便关了机,开机还没有一秒钟,一个电话便打了来。郁湄未按下接听,她笑着看向沈慕烨:“沈慕烨,去给我带一套衣服来,我全身都被你摸过来一遍了,你应该知道我穿多大码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