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湄顺着他的话道:“你去哪里了?”
席思琛将藏在身后的手放到郁湄的眼前,一个天鹅绒盒子,郁湄道:“我不要。”
席思琛道:“你要。”
郁湄有些无奈:“我真的不要。”
席思琛直接打开了,一对珍珠耳环,珍珠圆润,很是漂亮。郁湄想起了维梅尔的画作《戴珍珠耳环的女孩》,她很喜欢这对耳环,便道:“谢谢。”
席思琛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对耳环,喏,刚才有位先生也很喜欢这对耳环,我说是送给我女朋友的,他便让给我了。”
郁湄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女朋友。”
席思琛道:“我给你戴上。”
郁湄自然不会白白接受席思琛的东西,她也想着送席思琛什么为回礼才合适。两人进了一家表店,导购笑容满面的迎上来,郁湄随便看了看,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道声音:“Idon"tlikeit.”既熟悉又陌生,带着些清冷倨傲。她忍不住回头。果然是Ning,这么多年,Ning的五官更加立体了一些,不再是当年那样清冷绝艳的少年,而变成了一位成熟冷傲的男人。Ning一抬头,也看见了郁湄。他淡漠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芒:“Meredith.”上次在巴黎两人便遇见了,只是当时郁湄拉着钟亦宁逃跑了,没想到,时隔半年,两人又见了。郁湄只好做出一副疏离而又客气的样子来:“好久不见,Ning。”
席思琛这时也打断了导购的话语,看向了郁湄和Ning。Ning用英文道:“Meredith,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你,始终没有敢见你。”
他的确不敢来见郁湄,毕竟当年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郁湄道:“有什么敢不敢的,我们都长大了,那些事也过去很久了。”
Ning微微一怔:“Meredith,你还在怪我吧?”
郁湄道:“你觉得呢?我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我心眼很小,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记恨你一辈子。”
Ning道:“对不起。”
当年,Ning说了无数句对不起,以往,郁湄从未想到她最最高傲最最清冷卓绝的Ning也会说“对不起”三个字。郁湄道:“我不会原谅你。”
Ning仍旧是如同以往那样聪明,那样善于猜测人心:“湄,你不会原谅我,那便证明,你还在意我。”
以往两人独处时,Ning会称呼郁湄为“湄”,这样很是亲密。郁湄道:“不要这样说。”
Ning走进她一步:“这么多年来,我都喜欢着你,每一时每一刻我都在后悔,湄,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这一次,我不会对不起你。”
这时,席思琛挡在了郁湄的面前,笑眯眯的道:“不好意思,名花有主了哦。”
Ning微微一怔。席思琛道:“你刚才让给我的耳环,已经戴在了她的耳垂上,先生,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了吧?”
刚才席思琛对Ning说他的耳环是送给他的女朋友的。Ning定睛一看,那对漂亮优雅:的珍珠耳环果真戴在了郁湄的耳上。她的肤色白的透明,很适合珍珠。郁湄斜斜看了席思琛一眼,但未否认。席思琛见郁湄并没有抵触的意思,笑的越发灿烂:“湄湄,我们走吧。”
Ning的脸色非常难看:“Meredith,这几年来,你都没有交过男友,怎么一回中国……”郁湄打断了他:“Ning,没有一个人会留在原地等待,伤口再深,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愈合的。”
虽然,五年过去了,她的伤口还未愈合。Ning看起来非常不甘:“Meredith,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他吗?”
郁湄不擅长说谎,曾经,她和Ning彼此了解,无所不谈,但现在,随着时间的变化,随着五年她性格的完善,她知道,自己能够对Ning心平气和的说话了:“我爱不爱他,都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你要知道,我不爱你了。”
Ning蓦然笑了,笑容同清光映雪,漂亮的不像话:“湄,你不爱他。”
郁湄主动挽着席思琛的手臂往外走去,Ning又道:“湄,我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以前我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爱情,现在,我明白了。”
他的话十分自然,郁湄走了几步,明明都要走出去了,可步子突然停了下来。席思琛诧异的看向郁湄。郁湄的脸上露出痛苦且愤怒的神色,以往的郁湄是高贵的,清冷的,矜持的,优雅的,几乎没有露出如此复杂的表情。郁湄回头:“Ning,晚了,晚了五年,你明白的这些,不是从我身上学到的,而是从别的女人身上学到的。”
说完,郁湄头也不回的走了。做到了车上,席思琛发现郁湄的神色十分疲惫。虽然他十分好奇郁湄和Ning的关系,但是,他知道郁湄一定不愿意提这些,既然郁湄不愿意提,他也不愿意揭开郁湄的伤口。郁湄缓和了一下心情,道:“开车吧。”
她坐直了身子,始终盯着正前方。席思琛看了眼郁湄,郁湄的侧颜仍旧优美,此时却带了几分坚定。她应该是想通了什么吧?到了酒店,席思琛拿着东西送郁湄回房,坐下来喝了杯冰水,席思琛道:“湄湄,你的心结解开了吗?”
郁湄愣了愣:“我哪有什么心结……就算有,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开,或许,有一天我想通了什么就没有了,但我现在不愿意去想。”
席思琛道:“如果你心里装了一个人,比如我,如果你心里满满的都是我,我觉得,你不会这么痛苦。”
郁湄想起那天见到的女孩儿,她现在只觉得那个女孩儿很可怜,还觉得席思琛很花心。她道:“我心里有我自己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