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先生看到草药,心里更高兴了,他用手摆弄着这些草药,英子心里很难受,爹当了一辈子大夫,自己却落得这个下场。她的眼圈有些红,于思阳安慰她:“别太伤心了,好在你还有个爹陪在自己身边。”
于英子说:“谢谢你于大哥。”
于思阳说:“你别客气,以后只要老先生想出来,你告诉我就好了。”
两个人在外面站了一会,英子看到爹想睡觉了,就说:“于大哥,麻烦你把我爹抱回去吧。”
于思阳又抱着他回到屋里,一会于老先生就睡着了,于思阳轻声说:“我先走了。”
于英子内疚的说:“我耽搁你吃饭了,饭都凉了吧,要不我再给你们热一热。”
于思阳忙说:“没事,我回去自己热热就行了,你也累了,歇着吧。”
从那以后,只要于思阳来,赶上天好的时候,他都会把于老先生抱出去晒晒太阳,而且他每次来都给老先生带补品,英子不想收,可于思阳说:这也是小年的心意,是给老先生的。每个月小年都会给她家用,她知道铺子的收入,这些应该都是于思阳自己花钱买的。天渐渐下起了雪,这天于思阳又来拿饭,就听到里面一阵呼喊声,他忙跑进去。只见英子和于老先生都在地上,于老先生昏过去了,脸上还都是血,英子哭着在喊他,于思阳忙问:“怎么了?”
于英子哭着说:“爹摔到地上了,今天他一直吵着要出去,可是天下雪了,我就没有答应,趁我做饭的功夫,他自己摔了下来了,都怪我,没有看好爹。”
于思阳说:“别埋怨了,你搭把手,我先把于老先生抱到床上。”
他们一起把他抱到了床上,于思阳又赶紧到厨房打了热水说:“你先用毛巾把血擦一擦,我这就去请大夫。”
于英子都吓蒙了,她拿着毛巾小心给爹擦着脸,边擦边哭叫着:“爹,爹……”过了一会,于思阳把大夫请来了,大夫诊了诊脉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摔了一下,我把伤口包一下。”
于英子慌忙的问:“人怎么还不醒?”
大夫告诉她,这就是暂时的昏迷,一会就会醒过来,不过长期瘫痪的人,身体都很虚弱,最好看护好。他又问:“老先生是因为脑子里有淤血才糊涂的,你们没给他吃药吗?”
于英子没有说话,小年给她的银子,要供着他们三个人吃喝,还要给爹买东西补身子。上次爹病的时候,已经花了不少钱,哪还有银子吃药。而且之前大夫也说过,爹年纪大了,吃不吃药,也就这样了。于思阳问:“大夫,什么药?你开就好了。”
大夫说:“这个药挺贵的,要连续吃,不过也不会立马见效,而且老先生病了一段时间,年纪又大……”于思阳有些生气的说:“你开就好了,我们吃的起。”
说着他就拿出一锭银子给大夫。大夫走了以后,于英子支支吾吾的说:“于大哥,我……”于思阳摆手说:“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去抓药了。”
过了一会,他冒着大雪回来了,他不仅抓了药,还给于老先生买了些补品,对英子说:“药你给老先生煎好,小年还等着我呢,我回去给他送饭。”
回到铺子里,刘小年见于思阳脸色不好,就问:“怎么了?”
于思阳把今天的事情和他说了,刘小年一听也是吓了一跳,他问:“老先生没什么事吧?”
于思阳安慰他:“没事,就是擦伤了皮。”
晚上刘小年早早关了门,回来了,他看到于老先生正在睡觉,脸上都是血痂,就问:“英子姐,老先生没事吧?”
于英子告诉他,没事,吃了要下午醒过来了,刚吃了饭才睡着。于思阳说:“大夫来的时候已经说了,像老先生这样的情况,不能离开人。”
刘小年想,光靠英子姐一个人太辛苦了,他又要到铺子里忙活,他说:“要不我雇个可靠的人来帮你照顾吧,可不能再出这样的事情了。”
于英子忙说:“不用,我自己能行。”
刘小年坚持说:“还是找个人吧,来帮你的忙。”
见两个人僵持不下,于思阳说:“小年,要不我来照顾吧,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
于英子忙说:“那哪行,不能麻烦你,而且你来回也不方便。”
于思阳说:“我可以住在这,我听小年说,他之前就住在这,有什么事情你招呼我就好了。”
一听这也是个办法,他问于思阳:“你真的能来照顾老先生?”
于思阳说:“放心吧,我们以前共患过难,范兄弟不在,我应该照顾你们,正好我又没什么事情。”
刘小年点头说:“那好吧,麻烦你了于大哥。”
可是英子心里还是不愿意,她一共才见过于思阳几次,哪能麻烦他。于思阳告诉他们,冬天,老人的骨头脆弱,要是再摔下来,可就不是擦伤那么简单了,等到春天就会好些。”
刘小年问:“于大哥,你还懂医理呢?”
于思阳点头说:“是呀,你忘了我还给你们画过草药图呢。”
刘小年感叹的说:“是呀,要不是那些草药图,我们也不会认识英子姐他们。”
于英子没有办法就答应了他,他们还吃饭,她去厨房给他们端饭。于思阳跟着来到厨房对英子说:“老先生抓药的事情你不要和小年说,他的压力本来就很大,我不想让他再为难。”
于英子犹豫的说:“可是……”于思阳说:“没什么可是的,只要能治好老先生的病,比什么都强,再说我现在是光棍一条,我又没有人要养。”
他递给英子一张银票说:“这个你拿着。”
于英子感觉到自己的无助,她不想要于思阳的银子,她不知道将来怎么还他,可她又想给爹治病。她想找费香曼借,可是听小年这次回来说起小日金的事情,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小日金已经让人家养着了,难道她们父女还要让人家养着吗?她又想起了范进斗,要是范大哥这个时候在她身边该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