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峰顶,上次大战留下的痕迹没有被时间模糊多少,四周是完全变化过的地形。山顶被战斗波及,被生生打碎了顶峰,为了这次会面,已经有人做好了准备工作,碎石和泥土被平整好,还临时搭建了一个平台和亭子。姜翰先到了这里,先礼后兵总不会错。先过来的话足够表示诚意,要是玉神础因为这个就有恃无恐,姜翰会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这次见面双方都没有带多少人,说好的就是一条船,几个身边人即可。姜翰坐在亭子内,已经自顾自喝了一杯茶,远处可以看见一艘船朝着山顶驶来。但是姜翰没有让红绫把茶水换下,而是就这样等着玉神础。这样的小细节可以让玉神础占不到多大便宜,尽管他是后来的占据心理优势,但是姜翰故意营造出来的这种布置和感觉有种主客之别。如果玉神础能够感受到这点,那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玉神础从船上下来,看见姜翰独自一人在亭子内,穿着红衣的侍女站在后面亭子旁边,并不上前来,心中感觉不错,因为他是故意晚来了一点时间。但是,他马上就看见了姜翰身前,茶水都没有换上新的,完全就是自饮自酌的样子。这样轻松的神态哪里像是来服软的,玉神础小小的好心情立刻没了。“神础兄,请坐,别来无恙啊。横山盗匪颇多,最近又有邪修出没,苍蝇一样鬼鬼祟祟恶心人,猖獗的很,一路上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吧?”
姜翰随意给玉神础倒了杯茶,神态自然,语气轻松,就像是和老朋友打招呼。但是玉神础可没这么好的态度,真要说起来两人之前并没有任何矛盾。但是在成秀雨一事上,已经足够两个男人变成生死仇敌。这次过来见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心中自然开心不起来,看见姜翰如此淡然处之的样子,火气更甚,语气丝毫不掩饰,激烈的很,坐下来也不喝茶,直言道:“你都不会有麻烦,我怎么会有麻烦?邪修虽然猖獗,也不会惹到你我头上来,这样浅显的道理,莫非你看不明白?”
“当然不是了,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并不意味着它就没有再提问的价值。就像刚才我的问题,答案那么明确,神础兄都安安全全白白净净坐在这里了,我只是在表达朋友的问候。”
姜家并不理会玉神础的言辞激烈,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走,满不在乎,平平静静解释。吵架这种事情是两个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我们都明白这次来这里的目的,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吧,省的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神础兄觉得怎么样?”
“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你肯拿出什么样的条件。”
玉神础恶狠狠地笑了,然后拿出一枚玉佩,扁平的椭圆形,色泽质地均不出彩,上面也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样子。“这就是使得邪修阵法显现的东西,或者说是阵法。按照你们姜家的人员水平,一天之内就可以弄明白其中关键,最多两天就差不多。诚意我都随身带在身上,你呢?我说的条件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狮子大开口也没有你这样的要法。”
姜翰摇头果断拒绝,“不瞒你说,前几天我刚从断山城回来,和夏中行谈妥了一些合作事项,主要是帮助他们打击横山盗匪和邪修,目前已经展开了正式合作。这样利人利己拯救平凡百姓的事情,神础兄为什么要我拒绝?难不成是因为我做好事没有叫上你,所以才生气了?”
玉神础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响,还好克制住了,要不然这座亭子都要没了。他总算是听明白了,姜翰主动约见自己,根本就不是来服软的,要不然怎么一直在这里戏谑自己?“神础兄,别激动,我也只是开玩笑。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肯定叫上你。”
姜翰见玉神础又要发怒,连忙话题一转,“大家都想着早日解决邪修问题,既然贵方已经掌握显现邪修阵法的手段,为什么不公布出来?到时候大家齐心协力,共同解决这些恼人的苍蝇。当然,如果这个方法涉及到贵方隐秘,这样做我们肯定能够理解。可既然只是阵法,为什么不可以共享出来?你们为剿灭邪修做出了大贡献,胜利果实肯定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姜翰还没有说完,玉神础就挥手打断,“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是和我没关系。你也别在这里做什么伪君子,四象城里你做的事情我可全都清楚!我知道你要对付邪修,而且想法很强烈,说不定他们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能让姜家二少费心费力想要得到的东西,你说值不值这个价?”
“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一群要什么没什么的邪修,能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在这里做这件事情,主要是为了成秀雨,她是个善良的人,在横山的时候看见数以千万计的百姓惨遭屠戮,心中实在难过,甚至为了找到邪修还受伤了。”
姜翰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玉神础差到极点的脸色,“秀雨已经开始寻道,不值得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就算是为了她,我也要认真做这件事情。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在日照城显现邪修阵法,可是又没办法找到进一步发展的办法。听说贵方有了这个手段,我真是带着诚意来的。”
玉神础几乎是面目狰狞地看着姜翰,他和成秀雨的事情更多是政治意义,要说感情肯定没多少,顶多是男人对于漂亮优秀女人的普遍情感。但是姜翰横冲直撞把成秀雨抢走,这样近乎给他戴帽子的行为,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得到成秀雨的机会,各种情绪的碰撞让他很难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