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德的脸色，随着王凡的话语声落下，愈发的阴沉，额头上汗水更是不住的往下滴落。这一下子，就算他再怎么迟钝，显然也知道了，王凡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明明只要厂子里的高层人员才会知道的事情，这小子竟然知道了？他是哪里知道的？还是说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可泄露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严德抬手擦去额头上的一丝冷汗。眼下，他可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需要去思考的，是王凡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情。难不成，王凡是有对策？还是说，这家伙……严德抬眼直直地朝着王凡看过去，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难道说，那个偷酒的小偷，就是这个家伙？这个念头，一瞬间，从严德脑海中闪过。不过旋即，就被他排除脑海了。再怎么说，王凡也不可能会是那个小偷。王凡除了这一次以外，仅仅只有一次见过面，还是在程霞的带领之下。就这样，王凡对于这个酒厂的位置完全不熟悉。要知道，那个偷酒的小偷，如果不是对酒厂的位置特别熟悉的话，也不可能会屡屡得手。一想到这里，严德又是咬牙切齿。那个可恶的小偷，直接是让他最近几个月的收入大大的缩水，甚至可以说是亏本了。这要再不想办法解决这个小偷的话，不用多久他的酒厂怕是就要倒闭了。“严老板，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王凡微微笑了笑，摆了摆手，看向严德。要知道，这距离他开始说话的时候，怕是连三分钟都没有用到。听到王凡的话，严德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脸上可以看得出来明显的犹豫。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严德也想要抓住这个可恶的小偷。可问题是，这一次他可是已经收了好处费的，这要是再……王凡自然看出了严德脸上的犹豫，嘴巴微微动了动。他知道，眼下严德已经是在快要答应的边缘了，只要再加上一根稻草，就能够让严德的主意彻底的动摇。“嗯，看来严老板还是太忙了一些，回头肯定还要再继续去接待那位老顾客，毕竟他可是大生意，我这小生意可比不上，”王凡轻轻地耸了耸肩膀，转过身：“那行了，就这样好了，严老板下次再见好了。”
话说完，王凡便作势要走开。可他的动作非常的缓慢，看上去就像是故意做给严德看一样。当然了，实际上王凡也的确如此。他也仅仅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就算严德不同意，他也有后水。只不过那个后手，也未必能够奏效。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一次就成功！在转身的时候，王凡的视线就一直偷偷地注意着严德的反应。在他余光之中，严德的脸上的纠结渐渐散开，显然是有了决定。不管是同意也好，还是不同意也罢，反正严德是下了决心。王凡微微顿了下脚步，而在这个时候严德的话语声也回荡开来。“慢着！”
在严德声音落下来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陈红艳略有吃惊地看向严德。作为已经在严德身边待了快两年的秘书，她自然是深知严德的脾气。如果不是有所改变的话，是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喊住那个年轻人。换句话来说，严德被说动了！那个一毛不拔，堪称是铁公鸡的严德，出了名抠门的家伙，现在竟然被这个年轻人说动了，甚至不惜为此而放弃已经到了手里的好处费。很显然，严德喊住王凡一旦同意继续供货的话，就代表他必须再把之前收下来的钱再送回去，不然的话，他在这一行又怎么可能能立足？“怎么了，严老板？”
王凡缓缓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丝丝不解地看向严德，严德闪过一丝精光。实际上王凡早已经猜测出了严德的意图，而他的问话也仅仅只是确认一下。“客套话就免了，你能够拿出能够抓住那小偷的方案，我就重新给你们供货，就这么简单，”严德摆了摆手，不打算继续和王凡云里雾里的谈话了，直接是摊牌了。“没问题，”王凡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激动。果然，最后他还是赌对了。严德的酒厂出现了小偷，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的那种，而是偷了很多次。不然的话，严德也就不会如此的头疼，甚至不惜反悔与之前的那个人的约定把好处费吐出去，然后再答应王凡。由此可以看得出来，严德是有多么想要抓住那个小偷。如果不是这个小偷的存在的话，想要说服严德还是有些困难。“好，那就……等等！”
既然都改了主意，严德自然也不会婆婆妈妈，正准备快点和王凡商量事情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裤裆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裤子上，而且还有点暖暖的。这个的感觉就像是……尿裤子了。不会……严德吞咽了一口口水，低下头朝着他裤裆处看过去，脸色一下子变成了铁青之色。尽管还有些不太明显，但已经湿了一小片。严德这明显的动作，不由让王凡和陈红艳下意识地看过去，立刻就注意到了那片湿掉的部分。陈红艳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想要笑，可又立刻止住了笑意，她可不敢笑，一方面是因为严德是她的老板，另外一方面，她生怕一笑让她也憋不住了。至于王凡，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同样是猜出来，严德怕是尿裤子了，可就算这样他依然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只是若是细细察看，就能够发现王凡眼底闪过丝丝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扬。“嘶哈……”严德倒吸了一口寒气，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冷汗，抬起头狠狠地瞪了王凡一眼：“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话落下，严德捂住裤裆快步朝着最近的厕所那边跑过去。陈红艳在看到严德跑开之后，也同样朝着厕所跑去。看着两人的背影，王凡嘴角处的笑意更加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