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开始说的是是否正确，而后面的一句话则用的是正确吗？这其中尽管都是疑问的语气，但还是有着一丝细微的差别。别看是一丝细微的差别，可某种程度上来讲造成的结局是有着巨大的差距的。李审判员第一次的问话，会让人觉得他并没有带有任何的偏袒以及任何的私人情感在里面，完全就是在询问法官那个赵志强的发言的正确性。可第二次的重复问话，却带上了明确的个人的情感在里面。他那问的这句话，隐隐表达出他已经是认为了赵志强的言论正确了，而现在只是在询问法官同不同意。这一细小的差距，往往就能够造成结局上的重大变化。这边是语言上的技巧，又或者是语言上的诱导。从一般的情况上来说，如果有一个人已经是赞同了的话，第二个很大概率上也会选择赞同，甚至一定程度都会无视掉先前的那些发言。在这个场合下，他的确是法官不错，可他同样也是个普通人。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会被这样的心理给误导。“嗯，正如李审判员您说的那样，赵律师的发言是正确的，”法官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赞同了那李审判员的观点。同时也是为了掩饰他刚刚没有听赵志强发言的内容，所以就这样子一笔带过了。这样的情况，说是巧合也好，又或者是刻意促成的局面。不管如何，就这么一个开场，就立刻让王凡陷入了异常不利的局面。要是王凡不想办法从这个不利的局面跳出来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大局势给牵着鼻子走。到了最后，就算有着证据在也未必能够扭转局势。现在他需要做的，自然是尽可能地找出反击的话语，然后从这个不利的局面之中跳出去，化被动为主动，这样子的话才有着打赢官司的概率。目前这个情况来讲，王凡打赢官司的概率怕是连万分之一都不到。有着这一念头的人，不仅仅之中是懂得法律的人，就连不懂法律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王凡如今的情况是有着多么的被动和糟糕。最为明显的，就要输程霞她们了。坐在那里的程霞，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目光更是死死地落在那个赵志强律师身上，牙齿紧紧地咬在嘴唇，眼中闪烁着怒火和不甘。这个时候，程霞这才注意到，那个中年律师赵志强，不就是曾经为她那个不良父亲辩护的律师吗。当时的情景，到现在程霞都无法忘记掉。明明她和她的母亲是被害者，可在那赵志强的巧舌如簧的话语之下，她们成为了加害者，而且还是恶意加害者。明明她们每日都遭受着那个可恶的男人的毒打辱骂，可最后官司的结果却是判那个可恶的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是无罪的。更加令程霞怒火中烧的是，她母亲那多年积攒下来的房子嫁妆还有其他等等财产，全部被夺走了。留给她们母女俩的，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刚刚只够生活吃饭用的钱。一直到现在，程霞还无法忘记那个时候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那个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或许是依靠着，对赵志强还有她父亲的仇恨才勉强撑过来的。而现在看到了赵志强，程霞又不由回忆起了那个时候的情景，脸上的表情自然是异常的难看，看向赵志强的视线之中更是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就是这个赵志强，这个男人让她和她的母亲受惊了苦难，而且不得不分开。程霞看向赵志强的视线充满了愤怒，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更是直跳，早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平静和镇定。现在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又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要让她喜欢的男人，犹如她母亲一样锒铛入狱。强烈的愤怒和怒火，在程霞内心之中交织着。如果这里不是法院的话，程霞早就冲上去狠狠的揍赵志强一顿了。而现在的话，她必须要压下怒火，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曾经的悲剧再次重演。程霞举起了手，并在法官的示意之下站了起来。“法官，我还有话还要说。”
程霞那压抑着愤怒的话语声，回荡在大厅的上空。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落在了程霞身上。法官的目光也落在了程霞身上，眼底闪过丝丝疑惑和惊讶。法官抬手翻看了一下调查过的资料，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程霞一眼，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程霞说话。也无怪乎法官会这样的吃惊，根据他这边的资料显示程霞仅仅只是王凡的上司也就是老板，不应该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小员工而不惜得罪大商。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程霞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看向那个赵志强律师的视线中带着丝丝愤怒。不过程霞依然很好的压抑着愤怒，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她这个时候不能够被愤怒夺去理智，而是需要用一切办法让王凡从那个不利的局面跳出来。也正是如此，程霞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王凡说话。“法官，我想说的是，那一天的事情不仅仅只有我们这些人，难道您忘记了钱德勇还有一个同犯没有到场吗？”
在程霞的话语声落下之后，大厅死一般的安静。直到刚刚还脸色平静的钱德勇，似是吃了翔一样异常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