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暖暖我有的时候真的看不懂你,是该说你无情呢,还是夸你大度,你让你的男朋友却碰其他女人!”
凌安暖被宋清雨指责的哑口无言,宋清雨用力的将她推出了卧室门。站在卧室外面的凌安暖听着很大一声‘砰’的声音,震惊到她的耳膜。第二天,她早早的起床准备独自一个人回蓉城,因为昨晚算是吵了一架吧,她才不愿意向宋清雨低头呢,所以不打算知会一声就离开。可在下楼转角处的时候,竟然看到宋清雨闲散的坐着在沙发上看报纸。许是余光扫到了她,宋清雨缓慢而优雅的放下报纸,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不是就这样不通知一声离开?”
即便他的目光是淡淡的,可那样的声音确实和煦温情的,这个男人总是可以让她无地自容。她用冷硬的方式对待他,他虽是愤怒生气的,可转眼的功夫他又不会在意,不会跟她计较,他用一颗宽厚的心包容着她所有的过错,这样的男人何其伟大。凌安暖就站在拐角处怔怔的看着他,宋清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修长而笔直的腿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怎么看到我就挪不动步子了?”
这个男人时而严肃,时而幽默,时而自卑时而自信,可不管是怎样的一面,在凌安暖面前都是最真实的,凌安暖轻轻的笑着,“是啊,清雨哥你太帅了,我被你吸引了。”
宋清雨灼灼的眸光看着她,心情很好,“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的和你一起回去了。”
悄悄,宋清雨说的话,连勉为其难都用上了……一般开玩笑的他,是心情最好的时候。凌安暖看着他的脸,知道他是认真的,可否让她说一句,她才不想让他陪着呢,蓉城,估计又要惹得他生气的地方。宋清雨低着头垂着眸看她,“暖暖我都服软了,你也得给我点面子吧!”
就算她不同意,宋清雨也还是会一起去的。坐在飞机上,她脑海里竟闪现出很多过往的场景,那些和爷爷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些凌氏倒闭无人关照和爷爷生病的凄楚日子……悲伤的快乐的,统统涌上心头。恰好这时,她的余光瞥见宋清雨的注视,渐渐恢复了神情,干脆淡定的看着他:“清雨哥,你说人怎么这么奇怪呢,不踏入这边土地,可以遗忘得干净,可只要一回来,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
宋清雨看着她,脸上是臭臭的表情,语气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对某个男人起了追思吧,在英国每天见面,到了蓉城还在想念!”
凌安暖努了努嘴,没好气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不要没事找茬!”
说完懒得再看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知道他跟着回来会闹别扭的,他心情不好,也是自作自受。可凌安暖不明白,如果宋清雨没有陪着她一起回来,心里会更难受的!下了飞机,他们一起去花店买了三束花,便直接去了墓园。坐在车上,凌安暖笑道:“蓉城的变化挺大的嘛,路修建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宋清雨轻笑了一声,“还以为你会说找不到家了呢。”
他的手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指,淡淡的笑,“我会告诉爷爷,我要娶他最宝贝的孙女,爱护她一生一世,让他老人家放心。”
凌安暖的睫毛动了动,抬起眸,“其实爷爷当初还问过我为什么不选择你!”
“为什么?”
“那时我对你的感情还很单纯好吗,我是真的只将你当成一个哥哥来对待的。”
“那现在了?”
男人挑了挑眉,一双眼却是亮闪闪的,“现在你对我不单纯了吧,要不今晚让你实战!”
凌安暖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正不知道他成天脑袋里想些什么,还是这仅仅是男人的共性。“没办法啊,身边只有你这一个男人了,退而求其是,”凌安暖眯着眼睛看他,随口的说了一句,“毕竟我也不能一直单着吧。”
“你单着就害着我也跟着单了,”宋清雨的唇畔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些年,他心里只有一个女人,也只会要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凌安暖,他的嗓音是清清淡淡的,“承蒙暖暖看得起,也是我的荣幸啊,让两个单着的人走在一起变成双,不,应该是三或者是四……”双,还三四,真以为是在读数字啊,凌安暖好笑的看着宋清雨,却也知道他的心思。两个人小吵小闹了一阵,这样愉悦的氛围让时间都过得快些。有人说痛苦的时间是煎熬,快乐的时间则是享受,这话凌安暖深刻感悟到了。很快就到了墓园,下车的时候,宋清雨给了一百块钱给司机,司机正准备拿零钱找的。可宋清雨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找!”
司机很开心,毕竟在蓉城这样的地方,有钱人都有自己专用的司机,很少打的士,所以甚少得到小费,他看着宋清雨,满含笑意的说道:“先生,小姐,你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定是生活在高层的人士。”
凌安暖很想说,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找你要回钱。不过司机很快就离开了,凌安暖才把不悦的情绪放在脸上,冷淡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大方啊,坐个车都开始给司机小费了,要是认识你的人还以为你腐败了呢!”
宋清雨好笑的看着她,哪有她想的这么复杂啊,却还是出声安慰,“下次不会了!”
“呵,你还想有下次!”
凌安暖突然挑眉看着他,“幸好人家没有认出是你!”
“谁会相信首长也坐的士啊,人们不都认为我们这些人高高在上不可亲近嘛,可是我啊,还是很平易近人具有亲和力的!”
凌安暖嘟了嘟嘴,看向宋清雨的时候,终于露出笑意,“也只有你才这么自恋。”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爷爷还有父母的墓碑前,凌安暖竟然发现墓碑没有丝毫灰尘,像是被整理过的痕迹,她只想到宋清雨的一家,于是侧着头看身边的宋清雨,低声问道:“伯父伯母经常来这里看他们?”
宋清雨摇了摇头,也觉得纳闷,却如实回答,“我妈这段时间都在京城没有来过,而我爸也不像是那种细致的人,回去的时候我问问!不过这墓碑明显是有人特意打扫的。”
凌安暖看了宋清雨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纠结这件事。凌老的墓碑树立在中间,而江柔和凌心怀的墓碑分别树立在两侧,凌安暖跪在了中间爷爷的墓碑面前。这些年她已经很少流眼泪,可跪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爷爷是把她一手拉扯长大的恩人,在她心中远远比父母重要,虽然父母给了她生命,可教育培养她成长成才的人是她的爷爷。宋清雨看着凌安暖喑喑哭泣,心里也是难受,跟着跪在了凌安暖的身边,手掌轻轻拍打着凌安暖的后背,“暖暖,你别哭了,看着爷爷都难受的,还以为你过得不开心呢!”
一句话让凌安暖收住了眼泪,可声音依旧有些哽咽,“爷爷,你放心,离开蓉城的这四年我过得很开心。”
凌安暖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左顾右盼,看看江柔的墓碑,看看凌心怀的墓碑,碑上的两个人相片都是年轻的,当时他们去世才三十多岁,自是年轻的,最后她又将视线定格在爷爷的照片前,慢慢的诉说着:“爷爷,爸爸妈妈,请你们原谅我的不孝,原谅我四年后才来看你们。”
她知道自己爱爷爷,也爱妈妈,可她不清楚现在对爸爸的感情是怎样的。毕竟以前她对凌心怀是怨恨的,恨他对家庭的不忠,恨他要与妈妈离婚,恨他让她失去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