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当然知道了。可这不是500块啊!是500万啊!哦,应该是550万啊!就算你随便问一个人去借500块,人家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来给你呢!现在好像个个人都是纸上富贵,房子价值300万,手上300块现金都没有!”
晓蓉说:“一个人不行,两个人?两个人不行,三个人行不?”
我摇摇头:“难。哎你看路啊,这小路不好走,要不我们坐滑道?”
晓蓉停住脚步:“对啊!小路不好走,你不会走大路下山?你不会坐滑道下山?”
我楞了一下:“不明白。”
晓蓉说:“深圳的廖辉不是一直想入股吗?找他啊!”
我说:“他想入股,我吊着他,是他有求于我;现在我想借钱,就变成我有求于他,那么对于这入股,我们就被动了不是?嗯,我是从入股的角度来说的啊!有些事,不能轻易迈过某个界限啊!”
晓蓉看着我:“你就不会换换思维?”
“怎么换?这算是换头术哪!搞不好就死翘翘了啊!”
她越说,我就越想不出什么乾坤腾挪大法,尤其关于资金方面的。 晓蓉索性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先缓缓。”
我急了:“你说了一半又不说下去,还缓啊!再缓,就不是缓,而是慌了!”
我将“缓”和“慌”一字一字的咬字清楚的读了出来。 晓蓉笑了,拍拍旁边:“坐下来啊!我走累了,先缓缓。”
我才松下来:“你说的这个缓啊!说话主谓不出,吓人哪!”
场面暂时缓了下来,没一会儿,远远的来了个一路小跑的保安手电筒若有若无的照射在我们身边,然后人走了过来。一见是我和晓蓉,马上立正敬了个礼:“林总晚上好!班长在视频监控上看到有两个人坐在这儿,我马上过来看看。”
说话之间的呼吸,还有点小急促。 “晚上好!”
我回了一句,“现在这么清晰能看见我们啊!好!你很尽职尽责!很好!我和财务在这山上溜达一下,你们可以放心。去巡其他地方吧!”
老朱和我说过,保安队在度假村任何一个地方看见客人可能有需求的时候,山下60秒内、山上90秒内必须到达,我还问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他说没问题,---现在看来,所言不虚。下次我要特意试试在水库区的时长才行。 等他走了,我问:“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当然了,开口问人要钱,总是要低一点姿态的。”
晓蓉哦了一声:“那你说说看,我从财务角度上分析一下是否可行。”
我说:“我问廖辉或者其他人,比如刘晓玲要钱,我个人先答应对方可以入股,然后呢,我个人先收了对方500万,然后承诺对方在什么时候可以入股。类似对赌协议这样可以不?两方面都要签保密协议。当然了,风险很大,万一潘若安知道了,就不好玩了,其他股东呢,也不一定赞同我的做法,甚至会不会弹劾我?这样一来,我可能就身败名裂了,因为私自答应别人入股的事嘛!我这做法和股东章程有点不搭,我这算不算是触碰红线?”
晓蓉停顿了一下:“我想到了你可能会这样想和想这样做。这事啊,无论成与不成,我和你在这儿讲就在这儿散了,绝不允许有第三人知道!你是我的老板,你信任我,我自然会保守秘密。嗯,从财务角度来说,你这样做,没什么事,因为财务上,一收一支,收支无误就没事。但是从股东协议来说,嗯,怎么说呢,这算是君子协议吧!而你想这样做,等同撕毁了协议。等同啊!这如何界定,我只是从你话面上的意思来理解了,这又不是财务角度的事了。所以,我觉得这算是默认选项吧!”
我的心里苦啊!当初自己绞尽脑汁防止外人而挖的保护性陷阱,然后现在可能要自己亲自上阵踩下去。 我说:“另一种呢,就是潘若安明确提出退股,然后其他股东一起收购,接着反手卖给廖辉,这样就没问题了吧?协议里有约定是如果其他股东不愿意回收这股份的话,只有最大股东自己扛下来了。所以,溢价卖给廖辉也是我的事儿了。”
晓蓉说:“你这想法好。比你刚才想的要安全。500万收回他的股份,还可以1000万卖给廖辉甚至更高价格卖给他,这价值是要评估的嘛!说不定更高。但是这个方案呢,是要所有股东同意,而所有股东同意的基础呢,是所有股东都要真金白银的拿钱出来才行啊!如果股东愿意,但是又没钱,有想要好处,自然会使拖刀计了。我这样说,只是就事论事啊,不是说股东的心思就这么的‘坏’。如果这样的可能是存在的话,那么潘若安退股的事,就会拖很长时间。股东一定是想要这股份的,我都想要呢!可是我没钱呀!然后股东可能会想,那就分一次红呗!分红的钱然后又凑一块收购潘若安的股份,这样就等于股东不出一分钱都可以拿着股份了,接着又放手卖给廖辉,溢价部分又一次回到股东的口袋里,是我我都乐意啊!不过这样的操作呢,也有个问题,就是必须在潘若安的股份清仓后才能这样做,不然潘若安的股份也是分红的,那样一来,就变成要他的股份其实不止现在这价格了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不拿钱出来就没钱收购拿分红,但是要先拿出来又不是个个都有或者都愿意的。然后,结合刚才所分析的,反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踩红线去承诺对方,接着想拿一部分钱或者大部分钱,以个人名义到公司账上再走出来还给潘若安,包退括股份的钱。而在这其中溢价的部分,如果你不想因此股东弹劾你,你可以将这部分钱作为公司的收入按比例返还给股东作为分红也好什么的。也就是说,这是要你自己冒险了。”
本来这事挺复杂的,经过晓蓉这么一分析,我心里豁然开朗了些,虽然也是复杂,但是我换了个思路,晓蓉明白就好。按照这样的指引,有点铤而走险的意思,但是能过关。 我说:“晓蓉,这事啊,我一个人干不成。我想你也入股。比如说像韦苇的股份那样?入个50万100万什么的。”
虽然是我的财务,听我的话,但是万一事情东窗爆发的话,其实晓蓉也走不了干系。所以,倒不如拉她进来,要喝汤一起喝汤,要吃肉一起吃肉。何况我这样做,还不代表我一个人就会将可能的溢价部分自个儿吞了,而是所股东都有份,只不过是顺路让晓蓉也享有其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