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才理解过来他那句“常驻军医”是什么意思一样,又呆了呆,眼睛睁大:“你是不是说你要做我们队的常驻军医啊?还是我听错了?”
莫少天抱胸冷笑:“怎么?不欢迎?”
“没有没有。”
童颜赶紧摆手,但旋即又苦下脸下来,她否认个什么劲儿?她本来就是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队的啊。那样岂不是每天都要见面,出任务的时候也要一起了吗?她才为以后都可能不用见到他而高兴,这几天也渐渐的忘了这件事,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居然又出现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如果是感谢……他毕竟不辞辛苦的照顾了她一个星期,可他是在爷爷打电话要来才照顾她的,爷爷一走他立刻翻脸,她实在拿不出这份诚挚的感谢的心情。讨厌……可那一个星期无微不至的照顾又确确实实存在,她没办法只记仇不记好。客气……她都跟他在一起住了七天,她的伤都是他治好的,一下子又恢复到了陌生人的状态,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挺白眼狼的。“你就算不欢迎也没用,指令是军委发的。”
莫少天冷着一张脸,拉着行李箱就往前面走。童颜纠结的看着他的背影,犹豫自己该不该上前去帮他,可看他大步流星的样子,她自己都忍不住要怀疑了——“莫少天,你知道民房在哪里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走的那么快,看都不看一眼她的。刚才队长为什么还要让她给他带路啊,真是多此一举。莫少天的步子一顿,脸色沉了几分。她胆子大了她,居然还敢讽刺他不认路就瞎跑?“你腿长着是摆设吗?停在那里干什么,等着我八抬大轿来接你?”
他的声音猛地沉了几分。童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厉色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拔腿就往他身边跑。等到她跑到他旁边了,他又吐出两个字来:“带路。”
童颜很有一种自己是他的贴身丫鬟的即视感。好不容易回到了民房里,童颜又开始犯愁了。农村人,家里人少,也穷,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房间。也不知道花笙什么时候把她自己的行李都收拾走了。童颜住的那个房间,有半边都是空出来的。莫少天安静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把一些生活用品摆到相应的位置。就算看见洗手间里那么差的条件,连眉毛也没皱一下。童颜在床上坐着,怔怔的看着他干脆利落的收拾着他的行李。这一次她学乖了,没有上前去动手帮忙,因为他肯定会拒绝的。“你真的要跟我一起住吗?”
童颜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他们只不过是假夫妻啊,有名无实……咳咳,也勉为其难算是有实的,但是,也都说清楚了,桥归桥,路归路。在被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和他安排到了一起,他怎么一点意见都没有的?莫少天的声音里满是嘲讽:“是我要求的?”
童颜沉默下来:“……”也确实是,他一句话都没说,队长就自作主张的为他安排了住处,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而且如果真的拒绝起来,也太奇怪了一点。结婚了一年的夫妻分房睡什么的,他们也没闹离婚。“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该自律的,好像是你自己。”
莫少天放完了最后一件衣服后,从行李箱里又拿出了一个小工具箱,看都没看她一眼。童颜:“你如果不放心我的话,我可以去跟花笙睡。”
“嗯,随便你。”
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鸠占鹊巢的人是她一样。童颜揉了揉脑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于是就跳下床,帮他领路去找队长。来到了死者家庭后,莫少天问了死者家属很多问题,然后要了很多尸体的照片。因为怀疑是谋杀,所以警察局立了案,当即也派人过来拍了照,验了尸。他仔仔细细的把那些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照片上的女人,嘴角挂着一丝恬静的微笑,唇瓣嫣红,涂了口红,长睫微垂,虽然脸色苍白,但看不出来是尸体,更像是一个睡美人,仿佛随时都会醒过来。童颜很恶心这种变态,越看,她越是能感受得到死者当时的心情,绝望,无助,恐惧。所以,就只匆匆的扫了几眼。在看尸体这方面,只有莫少天一个行家,所以他们都没有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全神贯注的看着。突然,有一张裸背的照片吸引了莫少天的注意力。那背上面,有一条细细的手术线缝过的痕迹。他把那张照片放到眼前,问出了声:“死者生前有做过大型手术吗?”
家属在旁边回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