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宝宝低下头摇着我控制的手,等到我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按下了键。谁知道爪子太松,那只穿着婚纱的小熊就这样掉回了机子里。岑宝宝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妈咪,你怎么这么差劲哦,再来!”
岑宝宝拿着游戏币又投了两个。眼巴巴地看着我摇动铁臂。但似乎,这个娃娃机存心跟我作对一样,每次都会在最后关头掉链子。这时候岑宝宝终于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我的手,“妈咪,我们还有四个游戏币,让我结束这场战斗吧!”
我点点头,将他双手抱在怀里,他倾下身子投了游戏币。“耶!”
岑宝宝兴奋地看着铁臂准确地抓住了他喜欢的娃娃然后掉落在了洞口。我弯下腰将岑宝宝放下,他转身就把娃娃给我。“妈咪,我把我喜欢的娃娃给你,你早点穿婚纱哦!”
我一愣,接过了他的娃娃。摸着他的小脑袋:“怎么啦,妈妈对你不好?那我结婚了以后就不会对你这么好咯?”
岑宝宝低着头,为难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想了一会儿,做够了思想斗争,扬起小脸:“那不行哦,宝宝以后还要吃很多好吃的,但是要是妈咪你生了其他小孩,我可以带她一起玩哦,我很乖的,你不能对我不好!”
“好。”
我一口答应。“栖竹?”
一个略微陌生的声音传来。是谁?转过身,便见到了故人。“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我笑道:“是我,我回来了。”
严启明显得有些激动。我看着他有点紧张的样子,便率先开了口。“不给我介绍身边这位是谁?”
他显得不知所措,听了我的话,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啊啊,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李青青。”
严启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是岑栖竹,我的学姐。”
李青青微笑着对我伸出了手。“很高兴见到你。这是?”
她看向拉着我的岑宝宝。“这是我的儿子,暂时叫岑宝宝。”
宝宝不是个认生的人,看到我跟他们认识便甜甜地给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严启明显然愣了一下,“你,学姐你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笑着摇摇头:“我没结婚,谁说没结婚就不能有孩子了?”
严启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看了他的小女朋友一眼,吞了一下口水,“方便吗找个时间聊一聊?”
看了看严启明,再看了看李青青,这个小女朋友还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听到严启明提出的建议苦着一张脸,对着我的眼神有点怨恨。我摇摇头,“改天吧,今天我得带宝宝逛逛,下次约。”
说完我便牵着宝宝走了,李青青也舒了一口气。“这是谁呀?”
宝宝看着我,小声地问道。我抱起岑宝宝,“这是妈咪的老朋友。”
“那他肯定喜欢你的哦。”
岑宝宝一脸坏笑。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你懂什么?”
岑宝宝反以为荣,“你别不信,我追爱丽丝的时候,对着她也是结结巴巴的,刚才那个叔叔跟我一模一样!”
我无奈的笑了笑,爱丽丝是他幼儿园的小同桌,每次的手工课两个人都是玩的不亦乐乎,回国的时候,两个小朋友在机场一把鼻涕一把泪,引来了周围的关注,差点以为我是卖小孩儿的!“那你是不是准备长大了偷偷回巴黎娶爱丽丝?”
岑宝宝的小脸一红,噘着嘴不理我。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我往楼上看了一眼,“走,带你买衣服去。”
他朝着我翻了个白眼。几天后,严启明约我来到一家咖啡厅,下午的阳光很好。“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我张开手,“你看看我过的好不好?”
此时的我早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去巴黎的那几年,我才知道重生之后的我依旧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岑栖竹,靠着一点记忆就妄想可以控制整个人生,但这些,还是被赵燕亲手打破。只有在巴黎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应该换一种方式走下去,而不是整日纠缠过往。严启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现在我知道你过的很好了。”
我笑了笑,也端起面前的咖啡闻了闻,好像不错。“那么,孩子是怎么回事?”
“宝宝是我的孩子,怎么了?”
我看着严启明。“我的意思是宝宝的爸爸是谁?”
我轻声笑了一下,“你觉得爸爸是谁呢?或者你希望宝宝的爸爸是谁?”
严启明看着我,直勾勾地,“是冷萧然的吗?”
我端起咖啡的手顿了一下,品了一口,才慢悠悠地看着他,“不是。”
严启明仿佛舒了一口气。“也是,他那样对你,你怎么可能给他生下孩子呢?”
他的声音很小,就像窃窃私语,却清楚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回复平静。“是啊,冷萧然不是应该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吗?毕竟,呵呵,跟我那个妹妹结婚已经五年了。”
只见他拿复杂的神色瞧着我,“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关心,据我所知,冷萧然并没有孩子,虽然那表面上他们还是一对夫妻,但是冷萧然在结婚了以后,据说经常出入夜场,好像叫夜色。”
夜色。我的心动了一下,那是他惯爱去的地方,只不过严启明说的情况自然不可能是去找黄明轩的,在我走之前,陶月已经跟他如胶似漆,按冷萧然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去做这么大的一个电灯泡?“哦?是吗,看来赵嫣绑不住他的心?”
他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当初又何必纠缠在一起,婚礼都搞的那么浩大。”
我轻蔑一笑。严启明看着我,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从婚礼那天就变了,还有人跟我说冷萧然在新婚之夜都没跟赵嫣过夜,而是去了夜色,你说这不是说笑吗?”
我不动声色,或许这句话是真的,恐怕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不是吗?婚礼当夜,我鬼使神差走到了他的门前,撞见他出来,又看着他离开,原来,是去了夜色?我叹了口气,不免牵出五年前那天晚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