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H露出这种慌张又不安的情绪。不用想也知道了,让H会有这样情绪的人,只会是里面的那个女人。颜夕只是看着H,就希望自己可以一眼看穿H,就想知道H到底是看上了里面那个女人哪一点,就想知道她又是凭什么让H这样。双眼交汇,颜夕眼里的嘲讽,H眼里的凌厉,刻画在了彼此的眼里,成了最鲜明的对比。收回手,H想张嘴和颜夕说话,但是却突然想到了里面的人,只好又把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然后再往远处走,用眼神示意颜夕过来。到了软软绝对不会听到谈话的距离,H才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颜夕的嘴角轻轻上扬,鲜红的嘴唇,即便是只有一点儿弧度,也会变得异常明显,“没什么,只是来看看我的‘朋友’,过得好不好。”
“没有别人打扰,她就可以过得很好。”
H冷冷的回答。颜夕双手环在胸前,背挺得笔直,“那我可要提醒你,里面的那位朋友,可是一个怀着八个月宝宝的人。常识告诉我,她现在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虽然H心里戒备着颜夕,但是对于颜夕说的话,却是还是相信的,“不用你担心,这些我都考虑到了。”
“那就好。”
在H看不到的地方,颜夕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突然走过来一个人,看到了颜夕也在这里,于是看了看H,再凑过去,在H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颜夕看着这个刚进来的人的小动作,心里更是愤怒。也不知道那人和H说了什么,颜夕只看到H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皱,眼里尽是不耐。“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H打发那个人出去了。看着颜夕,H才说,“我现在有点儿事先出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最近不会给你什么任务,你好好休息就行了。这边的话,也会有专人看守。”
言下之意,无外乎就是,这里不需要你颜夕,所以你赶紧到别的地方去。这一次,颜夕笑了笑,“正好之前累了,现在求之不得。”
说完,颜夕转身离开,不再多看H一眼,也不想再和H多说一句话。看着颜夕走了,H也离开了这里,但是在临走前,找来了看守这里的负责人,“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去那间房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所有人都没办法负责的。”
“是,我一定会看好这里。”
看守的负责人是H自己的人,倒也深的H的信任。开着自己的车,H现在很是混乱。刚刚那个人来说的,其实就是告诉他,陆飞扬在找他,要他马上去公司。明明最近都没有什么事发生,就算是凌逸辰那边,都没有什么大动作,可是陆飞扬这突然要见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不禁让人有些怀疑。到了陆飞扬的办公室,H一进去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所有的文件、工具,都被扔到到处都是的,零零落落的让人都无法落脚。而这一切的制造者,正坐在椅子上,双脚放在办公桌上,正喝着威士忌,看到了H进来之后,也只是眼皮抬了抬,没有了别的多余动作。H把另外一把椅子上的东西,直接扫到了地上,自己坐了下来,看着陆飞扬,神情冷淡,“出了什么事?”
“你问我出了什么事?”
陆飞扬突然笑了,笑的很是诡异,“我想,现在就可以亮出我们的王牌了。”
这张王牌,自然就是H手中的凌软。“王牌之所以能够成为王牌,就是要在最后的时候,可以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要是现在用了,没有丝毫的作用。”
H很平静的回答他。“呵,扭转战局。”
陆飞扬重复着H的话,下一秒,却把脚一收,身体靠近了桌子,猛地把手里的酒杯砸到了办公桌上,甚至有几滴酒都飞溅出来了。“这张所谓的王牌,到现在,我可以一点儿作用都没看到。”
陆飞扬的眼睛,变得异常的逼人。这几天,凌逸辰几乎都是很正常,正常的经营着凌氏,正常的生活,并且,正常的无视他陆飞扬。原本以为,按照H说的,把凌软藏起来,她是凌逸辰的软肋,这样凌逸辰就会自乱阵脚,就会慌得无心公司里的事,到那时候,他陆飞扬再插上一脚,那样的话,得到凌氏就是丝毫不费功夫。可是今天,陆飞扬到了凌氏,又被凌逸辰无视之后,他再也忍不了了。在他看来,这张王牌,要么现在用,要么就永远的不用!免得自己还要窝心看着这些。“要是凌逸辰真的那么容易被击败,我们也就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的去设计了。”
H看着震怒的陆飞扬,心里其实有几分鄙夷。成大事者,必有静气。面对任何惊天动地的事,只有心如止水、处变不惊,这样的人才能成大事,凌逸辰就是这样的人。可是反观陆飞扬,可真是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陆飞扬紧紧地盯着H,“呵,要是我大费周章,还得不到一个应有的回报,我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那就看你到底想得到什么了,是区区凌氏每年的分红,还是整个凌氏要诱人的多。”
H站了起来,“话,我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你自己想。”
看着H走了出去,陆飞扬心中的火,更是难平。拿起酒杯,递到嘴边,一仰头,就把一杯烈性的威士忌喝了下去。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但是却是灼烧的惊人。陆飞扬现在甚至觉得,灼烧的不仅仅是他的喉咙,就连他的内脏、大脑,都是灼烧的异常!外面有人敲门,小心翼翼的看着陆飞扬,说了一句话之后,就看到了陆飞扬突然变得兴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