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崇一偏着头,突然弯了唇角。好看的人不笑的时候都很好看了,笑起来简直令空气都变得与众不同了。跟了单崇一这么久,洛泱从来没有见到单崇一像此刻这样笑过,像诱惑情人的牛朗,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我倒希望是真的。”
他轻轻说了一句,拿过洛泱的手里酒杯放在自己的唇边,仰头倒入喉咙。洛泱瞪大了眼睛,那是她刚刚喝过的……红色的酒水不知道为什么从单崇一的唇角溢出,洛泱如同平日一般递过餐巾,单崇一却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不等她回过神来,一个清冷柔软的东西已经堵住了她的红唇,舌头灵活的敲开了她的贝齿,醇香的红酒倾殊灌入了喉咙,凶猛的男人身躯逼迫了过来,连同她的身体也被压得向后弯了过去。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洛泱只能愣愣的瞪大了眼睛,连连仓皇的吞下了酒水。醇冽的酒入了腹中,隐约开始烧了起来,连同她苍白的面容。不等她反抗,单崇一突然撤离了薄唇,神色如常的站直了身体,看着她仓皇的涨红了脸羞恼捂住了嘴巴。“洛泱,我嫉妒司乘。”
他笃然的望着眼前的人,令还没回神的洛泱再度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单崇一在说什么……嫉妒司乘?今天司乘刚刚玩笑的说被自己勾引的时候,单大鳄鱼就强吻了自己,看起来果然是有些嫉妒的意味,真的很像吃醋的情人才能做出的举动。可是说他喜欢自己,洛泱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但一向最憎恶和他人肢体接触的单崇一做错强吻这种举动,却让她当真有些费解了。如果不喜欢,哪怕还是为了那晚的事情骗她说出实话,他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牺牲。“有些东西天天在眼前,会不以为意,当别人要来抢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有多么在意。”
单崇一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洛泱,我不管你喜不喜欢男人,但是我想要你。你不要跟司乘在一起,我会伤心的。”
他这样说的时候,神色突然变得哀伤起来,眼角甚至有些浅浅的水光,看起来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一般可怜。洛泱瞬间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麻痹了,鳄鱼的毒已经开始蔓延,无药可解。见她愣愣的不说话,单崇一似乎有些焦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急切的说道:“怎么,难道你看不上我?”他气息有些混乱,喃喃的说道:“那么多男人都想要得到我,我一定是男人喜欢的类型,你怎么会不喜欢?”他忧伤的模样,真的令人无法抗拒。洛泱觉得被他握住的手腕火烧一般的发烫了起来,心脏蹦蹦的跳的要炸裂了,她急忙挣扎了抽回手,退后几步紧张的说道:“老板,你……这是怎么了?”“我只是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单崇一又逼近了一步,“洛泱,你告诉我,难道你不喜欢我么?”喜欢?这两个字洛泱何曾敢想过,她的人生一直的扭曲,从未想过该如何喜欢一个人,而且此刻她是一个男人身份,更加不会多想了。“我……没有想过。”
她老实的说道。单崇一眸色沉了沉,他失望的松开手,忽然说道:“你是在顾及你那个女朋友么?”“啊,是啊。我们都有孩子了,我当然要对她负责。”
洛泱突然惊醒了一般,急忙点头。单崇一低低的笑了笑,“负责?你连自己的人生都负责不了,怎么负责另外一个女人。洛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她只会成为你的累赘。而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金钱,地位,还能把你母亲送到国外去治病。”
他俯身将洛泱拿来的箱子放在桌子上,转动密码打开箱子,满满一箱子英镑赫然出现在洛泱的视线中。“这里有一百万英镑,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他又从怀里逃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个奢华的腕表,单崇一熟练的取下来,拉过洛泱纤细的手腕带了上去,“这表不算值钱,不过有个很好的寓意,时时刻刻的爱,洛泱,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属于我。”
金钱攻势,真爱告白,浪漫和现实同在的这个瞬间,大概是无数女孩梦寐以求的。“可是……我们有孩子了,我不能接受这些。”
洛泱连连摇头,声音开始发颤。“孩子?”单崇一眉头微微一扬,“让她生下来,我们在一起也没法生孩子,这个孩子正巧是你的血脉,就当作我们的孩子来养。洛泱,我要你的一切。”
他深情的说着,如同罗密欧再世一般令人动容。****吃完西餐回单宅的时候,洛泱一直都是有些魂不守舍的,连回房间的时候都是一路踉跄的狼狈跑回去。单崇一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之后,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房间,换了睡衣之后,照例去卫生间洗漱。刷完了牙齿,忽然想起今天强行灌酒的那一幕,又从容的拿起牙膏,重新挤在了牙刷上。清凉的薄荷味很重,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无法冲淡留在他唇齿之间的那股味道,一种无法形容的香软味道。刷完了一遍,那种感觉还在,他又沉着脸的挤了牙膏,重新放进嘴里刷了起来。洛泱并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表露对自己的的觊觎,甚至连他的钱都拒绝了。他已经全套做了,鲜花金钱,浪漫告白,甚至做了他一向最厌恶的亲吻举动,只为了彻底的演一个深情的男人,好让洛泱立刻暴露心底遮掩的猥琐心意。单崇一狠狠抿住了薄唇,这场戏他已经演的感人至深,那个家伙却根本不上钩。司乘今天在门外说的话,却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他说他被诱惑了。单崇一扶住洗脸池的边缘,手中刷牙的动作静止了。他不喜欢女人,同样不喜欢男人,可是不代表没有人来对他谄媚诱惑。他见多了那些人的手段,相比之下,洛泱根本就是……毫无任何诱惑感可言。难道她只勾引了司乘,那些手段他没有看见?所以他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她都不会对自己有半点动容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看上的是司乘?而自己却做了一个关于她的可耻梦境,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去逼她承认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实?心底陡然冒出一股怒火,他挺直了脊背,恼火的丢掉手里的牙刷,转身去卧室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刚要伸手拿里面的东西,动作却停止在了原处。很快,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