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宿逸寒嘴角弯起,看来唐婉仪跟了他这段时间还是有长进。进入晚会大厅,宿逸寒带着她和嘉宾一一问候敬酒。晚会正式开始后,郑寻代表宿氏前去代表发言,她和宿逸寒坐在前面席位听着。“最后一个环节推出玫瑰心愿,你和我到时候需要大作一场。”
宿逸寒呡了口酒对她说。“知道了,又不是不会,先前我的临时发挥还不错吧?”
她小声地说。“嗯,就算只是我名义上的女人,你也应该有这种感受。”
宿逸寒话说的顺口,俊脸笑意明显。她脸一变,皱眉看了宿逸寒一眼,真是哪来的自信?她心里叹了气摇了摇头,没得救了这病。趁着中场自由活动,唐婉仪大步前往厕所。膀胱快要炸了,她已经小跑起来了。身后喧闹声逐渐变小,但在过道拐弯处,她却意外地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哎哟。不好意思,我……”她退后摸了摸额头,道歉的话在看见面前的人之后说不出口了,眼神全化为惊讶,怎么会在这里又碰见他们?是顾南,还有他身旁小鸟依人挽着他的严莉莉。“婉仪。”
顾南看见是她,眼色有一丝变化,语气如当年般温和亲切。严莉莉听见顾南这么叫她,一脸不高兴,有些撒娇地捏紧了他的手臂。“唐婉仪,能耐不错嘛,宿逸寒都攀得上。”
严莉莉靠在顾南身上说,“怪不得当初那么毅然离开顾南,是不是三年前就盘算好了?”
顾南听她这么说,也默默地等着唐婉仪的答案,眸子直直看着她。她被这话气的冷笑,特别是在看见顾南也毫无动容等着她回答的时候,内心更是一片凄凉。当初她以为没人能比顾南更了解她,如今看来是她错了。“就算是又怎么样?我是正大光明,不是偷偷摸摸去搞。”
说到最后,她都轻蔑地笑了。顾南眸子一暗,垂在身侧的手徒然握紧。“唐婉仪,你很让我失望。”
他话语温度骤然下降,眼神也变得陌生。失望?顾南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她内心一阵抽痛传来,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严莉莉嘴边一抹起意的微笑,“那就早点找好下家,或者趁现在宿逸寒没玩够你多捞捞几笔。”
“谢谢提醒。”
她怕自己撑不住了,说完这句,就决然离开,不愿意再多看这他们一眼。“我就说嘛,她就是那种人。”
待她走后,严莉莉对顾南说,“亏你还非要去金兰,人家早就靠男人进了宿氏,现在该相信只有我最好了吧?”
顾南苦笑着摇头,心情百般复杂。进入厕所之后,她终于压抑不住了,小声地抽泣了起来。为什么隔了三年还是会那么难受,为什么还是会在意顾南对她的看法,为什么自己沦落到了这种似好非好的境界……蹲在厕所哭了好一会,她想起待会还要上场,便深呼吸平复了情绪,然后用纸巾抹了抹泪水,才起身。起身的一瞬间,看见下面一片鲜红,她完全僵住了。亲戚在这个时候大驾光临了,对于她现在而言无非是雪上加霜……唯一庆幸的是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目前只好先用纸巾垫着。真是个大惊喜!她垫好后出去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眼圈很红,但必须硬着头皮去演戏。小腹有些不适,她咬了咬嘴唇。她很少会疼,但如果一疼就不是她能承受的程度,她默默祈祷今晚会没事。只要熬过最后那个环节,她就可以离场了。刚出厕所,过道上早已等待着的一个男子,上前拦住了她。“唐小姐,玫瑰心愿项链丢了,宿总叫去酒店仓库拿备用的。”
男子身穿西装,很急切地对她说。唐婉仪的手不自觉摸了摸小腹,皱着眉说,“宿总在这个时候还专门叫我去拿?”
“宿总正在准备待会玫瑰心愿事宜,叫我前来通知你。”
男子说,“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
唐婉仪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看见过此人,但看容貌穿着应该是宿逸寒的人。正好她现在眼圈很红,趁这会功夫可以缓一缓。“在哪个仓库啊,我怎么不知道有备用的项链?”
唐婉仪跟在男子身后问。“就在这里,我也是才知道的。”
又拐了个弯,越往里走越森冷,男子停在最角落处的门前,掏出钥匙打开。唐婉仪刚走进去,就闻到扑面而来的灰尘味和霉臭味。里面漆黑一片,堆满了各种杂物,况且一点也不通风,这样的仓库还能用?她转身说:“你确定是这里吗?玫瑰心愿会放在这种地方啊?”
男子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唐婉仪没有看到的是,他已经换了一副恶狠的嘴脸。她的手在墙上摸索灯的开关,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门被关了。顿时,她整个人僵了两秒。“喂!开门!开门啊!”
她走过去拍门大喊道,“你到底是谁啊?”
任凭她如何大闹大喊,无人应答。她被人算计了。都怪她没有想太多,出现这种情况宿逸寒早就找人去拿备品了,怎么会非要她去拿……还有这种仓库,分明就是那种一万年没有人会进来那种。对面各种堆积成山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她根本看不清。墙上唯一有个小天窗,也是她无法碰极的。唐婉仪绝望地顺着大门滑落在地,脊背传来丝丝凉感。倘若今天出不去,坏了玫瑰心愿的宣传,宿逸寒会骂死她吧。她先前才平复好的情绪又崩了,双手环抱住自己,眼泪悄然无息地流下去。难闻的味道很冲鼻子,而且太闷了,她胸口越来越难受。“斯~好痛。”
最怕的来了,一阵一阵无法言说的疼痛感剧烈传来,她捂住小腹,脸皱成了一团。冷汗袭来,她的嘴唇也苍白,疼的没有办法再想任何办法求救。同时感受到下面一阵一阵暖流,终究是抵不住了,透过大门缝隙的微光,她看见地上有鲜红悄然蔓延开。她惨笑着摇摇头,自己不会就死在这里了吧。她疼的快要昏厥过去,心里却还想着,宿总啊,这次能不能不骂我了。酒会临近结束,宿逸寒回到坐席上,看了看旁边空空的位置,剑眉猛地蹙起。上个厕所要那么长时间?从中场到现在都没看见她的人影,这死女人关键时刻敢给他掉链子?宿逸寒薄凉寡淡的脸上全是不悦,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距离玫瑰心愿推出只有十分钟了。终于,他沉不住气了,在所有人都入座安静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黑曜石般的眸子像是结了寒冰,整张英俊逼人的脸庞上,全是骇人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