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江宁婉愣了一下，不远处那人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然后和赵煜前后脚走进了休息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乔默吧？”
赵思颖站在她身边说：“你以前追着他满城跑的时候，肯定不知道，有一天他也会像普通男人一样，任我挑拣。”
江宁婉有些诧异，“他对你有意思？”
赵思颖说：“这重要吗？不管他对我有没有意思，只要我愿意，他就会成为我的丈夫。因为我是赵煜的女儿，这是我生来就比别人优越的地方，而你，姓江。”
“我说呢。”
江宁婉扫了她一眼，“乔默的眼光应该也不会差成这样。”
其实她以前也奇怪过。赵思颖的那个妈，长得也不算特别好看，反正和江晴比起来，那是差得远了，也不知道赵煜的眼睛是怎么长得。居然抛下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和一个长相一般的女人乱搞。生下的赵思颖，也没好好看到里哪里去，尤其是江宁婉的朋友圈子，全是俊男美女，再看她，也就是个路人的颜值。“江宁婉！”
赵思颖气结。江宁婉说：“这种蠢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人家乔默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你说他愿意倒插门，估计会被揍。”
赵思颖，“你就是嫉妒我！”
江宁婉：“呵呵。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也就你还把他当个宝。”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犯傻的时候呢。江宁婉自己都忘了对乔默疯狂的那一段，偏偏别人还记得这么清楚，还拿出来当什么重要的事情讲。她听着，除了有那么一点可笑之外，竟然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在画展胡乱逛着，江宁婉可算见到那副价值八百万的画，没好看在哪里，只是前面有人在感叹，赵煜的画技越来越精进了之类。“现如今真的懂艺术的人是真的不懂了，底下漫展人挤人，全是些奇装异服的小孩，真正的风雅，却没什么人在观赏。”
“你还别说啊，我刚才上来下来的时候，看见几百人小孩在那挤着等一个什么漫画画手。”
“那画的都什么玩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也只有那些小孩子才喜欢看了。”
江宁婉听着有点恼火。看漫画的人怎么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本来就是人之常情。看漫画的大多都是些大孩子没错，可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嫌弃只喜欢附庸风雅的大人们品味差啊。考虑到这是赵煜的画展，江宁婉强忍着，没有上去怼人，面色却明显不好看了。好在那几个人很快就离开了，她才感觉呼吸顺畅一点。“看到这副《掌珠》了吗？”
赵思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像是忽然找到了什么优越感一样，“我爸说，这幅画是给他最喜欢的女儿当嫁妆用的。江宁婉，你既然姓了江，这辈子，就没什么资格和我争了。”
“八百万。”
江宁婉笑了一下，“这个性格是他自己标的吗？这玩意，什么都看不出来，也能卖这么贵？”
她的脑回路永远和别人不太一样。赵思颖气的要死，脸色都变了，刚要说话，就看见赵煜和乔默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般说话一般朝这边走来，连忙上去喊了声“爸”，然后和众人打招呼。江宁婉仍旧看着那副画，看了许久。直到赵煜过来喊她，和众人介绍，“这是我女儿，宁婉。”
有不明情况的人喊她，“秦小姐。”
“不好意思，我姓江。”
江宁婉回过神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应该出现的。对方愣住了，显然有点明白不过来。乔默在旁边说：“江小姐随母亲的姓。”
“你们认识？”
“同学。”
江宁婉不喜欢这样寒暄的场面，刚要说先走，电话就响了。是唐思雨打来的，“婉婉，你现在在哪？提早来休息室化妆吧。”
“好。”
江宁婉难得的干净利落，转身和赵煜道：“我还有事，先下楼了。”
赵煜一下子没说话。赵思颖冷嘲热讽道：“爸难得叫你过来一次，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思颖！”
赵煜看着有些恼怒。这两个女儿从小就处不好关系，现在大了越发的不好，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收敛。江宁婉都不愿意搭理她，“没什么事，我就是不愿意看见你，不行吗？”
“宁婉。”
赵煜对她显然是更多的无奈，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相处过，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沟通了，只是放缓了语气说：“你有事就先去吧，爸下次有空再找你。”
江宁婉没说话，直接走了。乔默跟了出来。一直到电梯口，她才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是你爸？”
乔默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猛地一下，找了一个最没话说的话题。江宁婉：“嗯。”
乔默显然也意识到了，沉默了一下，“你和他长得不太像。”
“是啊。”
江宁婉被他这种明明没什么话好说，非要强行尬聊的行为逗笑了，“还好我长得像我妈，不然就和赵思颖一样丑了。哎……听说，你们两个有可能啊？”
“没有。”
乔默回答的很快，完全不需要考虑的时间。“那算你运气好。”
江宁婉随口说了一句，就开始按电梯。乔默静静的站在她身边，像是实在找不到别的话说了，便只好沉默。江宁婉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走进电梯里，和他说：“再见。”
到了一楼。唐思雨站在宣传处旁边等她，一边跟她说注意事项，一边往休息室。差不多已经是十二点。刚好一起吃了午饭。换上唐思雨帮她准备好的衣服，白色长裙搭着粉色长风衣，刚过肩头的头发扎成了辫子，很淑女的造型，尤其显得江宁婉肤白貌美，有着这个年纪极少人能保留的清纯。唐思雨说：“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平时这姑娘一直都是咋咋呼呼的，什么事都藏不住，今天这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可能是有点紧张吧。”
江宁婉戳了戳手指，努力把刚才姓赵的那两个人的事情抛到脑后。只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别担心。”
唐思雨说：“现在场地里主动来的粉丝已经有几百号了，还没算上公司安排的，你把这几句台词背一下，其他的话都有我来说。”
“我还有台词啊？”
江宁婉诧异的很，以前只见过莫思远在片场背台词。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一天。江宁婉念着念着，忽然想起来莫思远来。顿时觉得有点心虚。好在只有几句话，唐思雨觉得她可能记不住，根本也没抱什么期望，直接就给了她一张台词卡，让她到时候照着念。很快到了下午两点。签售场地是直接在漫展里圈了一块位置，用栏杆围着，里头站了千余人，全是青春正好的少女，光是看着就觉得热情洋溢。这个点刚好是漫展几个场地同时开始互动环节，隔壁几个大佬也是姗姗来迟，前面全是妹子围着，明明已经是十月底，整个漫展的气温都被她们带的上升了好几度。“别紧张。”
唐思雨笑着说：“你可是她们最爱的大大啊，有颜值有颜值，要多蠢萌就有多蠢萌。”
江宁婉揉了揉自己的脸，忽然想起来今天化了个淡妆，不能乱揉。她站在后台，听见主持在热场，那些少女们激动万分的喊：“九碗大大，我爱你！”
喊得江宁婉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有点血压飙升。“稳住稳住。”
唐思雨连忙扶住她，“大大，感觉一下粉丝的热爱吧。”
主持终于把少女们的热情度调到最高，江宁婉深呼了一口气，走到台上和粉丝们打招呼，底下猛地一下就沸腾了。江宁婉有点吼不住这种场面，努力的装文静，显得有点腼腆，唐思雨在旁边帮忙压场。主持调节气氛，点真爱粉提问，“大大大大，有人说你画的男主是你暗恋那个人的原型，是真的吗？”
江宁婉：“……啊，现在不是了。”
暗恋？呵呵。人家是正牌男友。“大大！好激动，大大，漫画女主是撩汉狂魔，那你是吗？”
底下一群人跟着起哄，场面相当的激动。江宁婉：“……说好的小可爱们呢？”
“大大！！！灵感来源于现实，那你平时都在撩谁？”
江宁婉：“……”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回答啊。好不容易爱过提问环节，开始签名，一个个抱着漫画本一边排队，一边拍拍拍，江宁婉签到手软，一抬头还得微笑，和粉丝各种角度合照。成功的伪装成了有生以来最文静的一天。江宁婉签着签着，忽然被前面一阵异常火热的场面给惊动，有少女红着脸揽着那个俊美的男人好像在表白，旁边一群人疯狂起哄，聚光灯乱闪，各种拍照录像。一眼看去全是聚到头顶的手机和相机。“莫思远？”
江宁婉一把把签字笔拍在桌子上，蹭的站了起来，把旁边主持手里的话筒抢了过来，“前面那个，给我把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