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纯和舅舅看见林剑出来了,两人停住了手里的话,四只眼睛都盯着了他。“舅娘的腿病好完了没?”
“你舅娘的腿完全好了么?”
杨纯和舅舅几乎同时问,林剑笑道:“恢复得很好,但是,是否完全康复我还不能肯定,我也没有仪器测试。”
“林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能够治好人的病,却不能断定人的病是不是痊愈?”
杨纯看着林剑,觉得他的话有些矛盾。林剑看着杨纯,脸上表情平静:“杨纯,你不知道舅娘的病非常特殊么?说实在的,我都不能肯定舅娘的病到底是不是骨结核,虽然我让舅娘能够行走自如了,但是,骨子里的病因,你说,我能看透么?”
“杨纯,林剑不能断定舅娘的腿病是不是全好了这个不重要,只要你舅娘能够好好行走,一天比一天好,总会病根彻底断了的,大不了,以后再让林剑帮着查看,这样也放心。”
舅舅见杨纯没有感谢林剑,反而责怪他,觉得很不意思,不管怎么说,林剑算得上是自己的恩人,要不是林剑,自己婆娘哪里能够走到杨纯家里来?正说着,杨建和秦素回来了,话题也就转移了。舅娘的心平静下来了,听到杨建和秦素回来了,她也出门。杨建和秦素见她竟然行走自如,自是欢喜,几个人不由欢声笑语,气氛好不热闹。吃过中饭后,大家笑谈了会儿,舅舅提出要走,杨纯他们只好相送。舅娘心里却是依依不舍,她只看一眼林剑就转移了视线,跟杨建和秦素招呼之后,朝着前面走着,不再回头,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却还在林剑那儿,她不停地叮嘱自己,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但是,一时半会,心却回不来。送走客人刚回到家,族长却再门外喊着杨建,林剑等人出来,见族长反剪着双手站在门前,忙把他让进屋里,倒茶,拿出炒花生招待他。族长落座之后,端着茶喝了一小口,看着杨建道:“你们可知道,有很多人去我家里反应,说你们太霸道了,野菜也霸占着不让他们采摘了,真有这么回事么?”
“这个……族长,您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后面的苦菜公用肥料灌溉了一下,长得很好,我们是怕……”“杨建,你们家屋后的苦菜公长得好,你们灌溉了肥料也是野菜呀,既然是野菜,怎么不能让人采摘?而且有人还说,林剑竟然还打人,这恐怕不太好吧!”
族长盯着杨建,却不看林剑一眼。族长眼里,林剑不过是一个“交男公”,一个被女方娶了的男人,自己怎么会正眼看他?“族长,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屋后的苦菜公,不是一般的苦菜公,而是价值不菲的山珍,一斤苦菜公可以卖四百元,但是,这片苦菜公目前只是我用来试验用的,一旦试验成功,可以推广山上其它的苦菜公的话……”“林剑!我没有跟你说话!你糊弄谁呢?一斤苦菜公四百元,你白日做梦吧!”
族长到底还是看着林剑了,他觉得林剑不是糊弄自己,那就是他自己神经病!杨建和秦素,还有杨纯,听得族长这样说,反而松了口气,他们想,要是村人真知道他们的苦菜公卖四百元一斤,他们的红眼病还得了?他们岂不会更加仇视?“林剑,跟族长说话正经点,不要胡说八道。”
杨建看着林剑,暗示道。林剑笑了:“真是好笑,我说真话,族长你硬是不相信。这样吧,你去后面采摘一些苦菜公回去吃吃,看是不是价值几百元一斤的山珍……”“好了!林剑!我跟杨建说话,你不要插嘴!杨建,我也是过来招呼一声,以后有人再来采摘苦菜公,你们不能再阻挡了,当然,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来采摘你们屋后的苦菜公了,他们说了,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想让他们帮忙,他们也不会帮你们的!乡里乡亲,真想不到为了一点苦菜公,闹出这么大的事来。杨建,我来给你招呼一声,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族长说着站起来要走,林剑却道:“族长,我说的是真的,我是想,如果我们的山岭的苦菜公都跟我屋后的苦菜公一样,我们就可以凭着苦菜公脱贫致富……”“神经病!”
族长恨恨道,丢下三个字,自顾出来,林剑还想跟出去解释什么,杨纯一把拉住他,“不信你,还去热脸贴人家的冷,真是的!”
杨建瞪了林剑一眼,跟出去送族长,他到了门前,快走两步:“族长,您多给乡亲们解释一下,其实,我们也不是真要霸占苦菜公,只是觉得屋后的近,浇灌一下,采摘自己吃,方便。”
族长却不再搭理杨建,只顾朝着前面快步而去,他来这里不过是因为有人去跟他说了,他觉得不来说几句,没有尽到责任,也怕人说他这个族长不管事。不想,林剑却拿自己开玩笑,说什么他家后面的苦菜公可以卖四百元一斤,这不是明显地讥讽自己,戏耍本族长么?好你个林剑,一个“交男公”(入赘男人的土语贬称)竟然敢对我族长不大敬!族长想着就来气,脚步更快了。杨建返回家里,看着林剑道:“林剑,你怎么能告诉族长我们屋后的苦菜公能够卖到四百元钱一斤?你也不想想,村里的人容易得红眼病,他们要是知道……”“哈哈哈,你急什么?族长不是不相信我的话么?我如实说了,他不相信,以后他还能怪我么?我要是不说,他以后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林剑笑得很开心。“这么说,你是故意说的?你知道他不会相信?”
杨建看着林剑,不认识似的:林剑,他这是大智若愚?“鬼也不会相信一斤苦菜公能够卖四百元吧!”
林剑继续笑道。“林剑,怎么说话的?我们家里的人都是鬼么?”
杨纯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