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见族长在群情激昂之时还能顶住巨大压力为自己担保,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族长。族长虽然有点自私,凭着族长之职捞了些好处,也有点好色,凭着族长之职打过村里女人的主意,当然也许有女人还真跟他上过床了,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想把村里搞好的,比如这次修路,迁坟,他表现还是不错的。水至清则无鱼。林剑也懂这个道理,他并不想对族长有多高的要求,只要族长能够真心带领乡亲们奔向致富路,他犯点小错误自己能够原谅他,至于有女人跟他怎么样,只要他不是霸王硬上弓,也不过是他行为不检点之事,自己何必过于计较?再说,自己不也心里只对一个女子有过非分之想么?男人之通病也!林剑竟然这样宽慰自己去理解着族长。村民们见族长为林剑打了保票,愿意拿自己的家保住林剑不逃跑,他们看着族长,一时无话可说。林剑心想,为了不让族长丢人,自己也得让大家安定下来,何况已经迁坟,他相信凭着自己这些天做的功夫,应该还是能够应付得住村民的“兵变”的。“谢谢大家能够给我解释的机会,好吧,我们去村委会会议室,你们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走在你们的中间,让你们放心。”
林剑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大声道。“走吧!围住林剑,还真不能让他跑了,族长没有骗我们,冤有头在有主,我们不能放走了林剑去抄族长的家,是不是?”
杨大奇大声道。“是,说得好!围住林剑,让他走在中间!”
“围住他,让他走在中间!”
村民们还真是不放心林剑,他们听了杨大奇的话,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林剑欺骗了他们,何况,迁坟之前,这些村民就对林剑有看法,想不到,林剑竟然还敢欺骗他们!林剑慢慢朝着人群中间走过去,忽地回头对着屋里大声道:“杨纯,你在家里烧一桶好茶送到村委办公室去,谢谢你了!”
说罢,他到了人群中间,人群开始朝着村委会移动着,族长跟随其后,他观察着前面的人,他心里很是矛盾,他甚至恨不得林剑跑了,但是,他又怕林剑跑了。人群里有三个女人内心里很是复杂,一个是祁红,还有杨翠花和杨梅,祁红希望林剑没事,但是,杨翠花和杨梅内心里却是希望林剑被好好地揍一顿,但是,她们母女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杨梅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她们不敢肯定以后会不会再求着林剑。一群人到了村委会的会议室,杨大奇跟几个人堵住了门,让林剑像是村干部给大家作报告一样到了上面给大家解释,大家还真不知道林剑会能解释出什么名堂来!而且,林剑竟然要到会议室来解释,显得这么庄严,他到底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大家心里都这样猜测着。林剑此时已经安定下来,他扫视了一下大家,大声道:“乡亲们,今天大家向我讨要说法,起因是迁坟之事。自然是关于迁坟之事,我请大家先耐心地听我说说关于人死之后怎么安葬之事,请大家千万不要心急,先听我慢慢说。”
“这个有什么可说的?人死了就埋葬了,这么简单的事,说什么说?”
有人质问。“我说了不要心急,请听我慢慢说来。我先问大家,你们谁知道缸葬么?”
林剑扫视了一眼大家说。“缸葬?什么缸葬?”
“什么缸葬?没有听说过!”
……“安静,大家安静!听林剑说!大家既然没有听说过,那就认真听林剑说,算是长点见识吧!”
族长大声道。大家安静下来了,林剑见大家安定下来了,他知道,只要村民们愿意听自己说下去,他就有了几分把握。“乡亲们,缸葬其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葬俗,所谓的缸葬,又叫瓮棺葬。”
远古时候用来安葬死人的缸被称为瓮棺。“乡亲们,你们知道么?缸有大的,有小的,大缸也就是大瓮,用来葬成人,小瓮用来葬幼儿。”
“缸葬一般是将瓮棺以竖放或横埋入土中,是一种古代非常流行的墓葬形式,葬礼人死之后,将遗体放置到一口陶缸中密封,并且多年不腐。我想考考大家,谁知道远古时代为什么流行这个缸葬么?”
林剑说着,停顿了一下,他竟然像是给人上课一样从容自如了,而听者因为林剑说的新奇,竟然一时也忘记了是要让林剑交代问题,他们很是配合的说:“不知道,林剑,你说!”
林剑清了清嗓子,扫视一眼大家继续说道:“其实,有人说支配早期儿童瓮棺葬仪的,主要是婴儿夭折,身为父母者不舍得孩儿离开,故用缸葬,并且把缸埋于家中地里,这个说法,有点道理,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林剑说着,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他不再提问,而是继续说下去。“实际上,缸葬是远古人类的生殖崇拜观念决定的。在这种葬俗中,瓮棺像什么?我说出来,大家千万不要以为我下流,其实,这是古人想象中的一种意象,也就是一种象征!”
林剑说到这里,打住了,他还真有点怕这些山野之人认为他下流,但是,林剑知道,他此时并无半点下流之意。“说,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有人大声道。“好,我说了,下面的成年女子,或者已经走过婚姻的男子,你们想想,瓮棺像什么?还是我直接说了吧,古人把瓮棺想象成女性的‘子功’,而覆盖棺孔的陶片涂上红色又是为什么呢?谁能想象出来?”
林剑说着,到底还是忍不住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果然,大家被提问给吸引住了,但是,村民们一时还真想不到答案,有人又催着林剑继续说。林剑清清嗓子大声说:“覆盖棺孔的陶片涂上红色又是为什么呢?古人是很形象的,他们把涂上的红色象征!”
“乡亲们,更为形象的是,你们想想,瓮棺内小儿尸体的下肢作蜷曲状,是不是恢复了人居母胎时的状态?”
“没错!古人就是这样想的!所以用瓮棺来葬幼儿,其实是父母祈望他们能够重生,不仅仅是希望孩子不离开自己,而是为了让孩子能够重生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林剑说着,长叹一声,下面竟然寂静无声。杨大奇在林剑长叹之时,忽地意识到林剑像是故意说这些打动大家的心,杨大奇不由心想:林剑到底想干什么?他这是在淡化大家的意志,想淡化大家对他的仇恨么?好狡猾的林剑,我不会让你得逞!杨大奇想到这里,目光转向了台上的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