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之晨公鸡叫,勤劳之人起床了。小孩睡懒觉,大人起来排屎尿。勤劳的山民早早起来排除了昨天集聚的污物,有讲究的夫妻还冲凉,人又变得清爽精神起来,女人甚至还开始哼着动听的小曲儿,忙着做早餐,一边也催着孩子起床了。祁红和英子两个人的情景是大不一样的,祁红已经属于洗碗唱歌的幸福女人,她早早起床自己打理好了之后,轻声唤醒了林聪:“懒虫,起来去冲冲,说了让你悠着点,总是不听,又累得起不来了吧!”
林聪睁开眼,看到清清爽爽的祁红笑道:“你又起来了?说了起床的时候就喊我,你总是不听,我不累。”
“还不累,你真是牛?嘻嘻,快起来冲好了喊孩子起床,我给你们做早饭去。”
祁红说完,哼着小曲儿去了厨房。英子却没有祁红的好兴致,她起床之后,想着昨晚的噩梦,昨天晚上怎么就梦见自己被人追赶了,追赶自己的面目很模糊,他们呐喊着,像是要追上她惩罚她。“唉!”
英子深深地叹息一声,洗漱完毕之后去厨房做饭,一会儿,婆婆起来了。“英子,你怎么又这么早起来了?我说了,早饭我做。”
婆婆擦着眼睛说。“我反正睡不着。”
英子说。婆婆没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更不敢问“为什么睡不着”,她是过来人,她知道英子睡不着,不排除结婚女人睡不着的通病。谁让那个不争气的二狗子成年累月不在家呢?英子也不想打扮,她也没有必要打扮自己了,老蔡走了,打扮给谁看?之前虽然也说不跟老蔡见面了,但是,她怕跟老蔡巧遇了,所以,她即使是去土里做事,也要对着镜子看几眼才会出工。草草地扒了几口饭,英子说:“娘,你让孩子自己吃饭,我去土里了。”
“好,你去吧。英子,你也别太累。”
婆婆看着英子扛着锄头的背影关心的说。英子没有回答婆婆,心里却道:我身子是累不着的,但是,我心累。走在路上,英子想着昨天晚上族长对自己的“关心”,心里感觉到酸酸的,他怨恨二狗子,族长那样“关心”自己,不就是怪二狗子没有出息么?心里责怪着二狗子,当然就会想着老蔡,她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自己运气真是不好。运气如果好的话,藏得那么好的钱,怎么会碰巧被婆婆晒被子发现?婆婆也真是的,迟不晒被子,晚不晒被子,偏偏在自己把钱藏在垫被下面的时候,她却晒被子了!想着,走着,英子到了田边,英子看着土里,却没有精神,她感觉到自己干不了什么活儿,她干脆坐在了土边,看着刚升起的太阳。“英子!英子!你快过来。”
听到有人喊自己,英子的心不由一紧:我是想老蔡想疯了,产生错觉了?我怎么听见是老蔡在喊我?“英子,我是老蔡,你快过来。”
英子沿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只见树林,不见人,她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时,却见从一棵大树后闪出一个人影来,还真是老蔡!英子本来是坐在锄头把子上的,她这会儿站起来朝着树林里跑过去,丢下锄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然后,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尾随英子而来已经到了另一片树林里,他看见英子朝着树林里跑去,心里道:“这个英子真是的,怎么不在家里拉屎才出来,好好的肥料又成充公了。”
但是,这个念头刚闪过,他发现情况不对了,他看见了对面树林里有个人影,而且是男人!自己尾随英子而来就是想跟英子好好地亲热,他始终还是怀疑英子跟老蔡有一腿的,他想,老蔡都碰得,自己为何碰不得?没错,典型的“和尚碰得,我也碰得”。不过,此时他发现英子竟然再次主动地投入“和尚”怀抱,而这个和尚就是大家都以为他离开了响鼓岭的老蔡!杨大奇确定是老蔡之后,心中的怒火不由熊熊燃烧起来:好你个老蔡,你真是狗胆包天!看我今天不喊人来收拾你!杨大奇本想冲过去阻止老蔡痛快地打他一顿,或者把老蔡吓跑了,然后威胁英子跟自己在树林里……但是,他怕打不过老蔡,更怕英子和老蔡联手打得自己趴在树林里,然后老蔡跑了,英子却反咬一口,那样,自己就太不值了。杨大奇没有惊动英子他们,转身悄悄地走了几步,确定不会再被英子他们发现,拔腿朝着村子方向狂奔而去。英子跑进树林,一把抱住了老蔡:“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这里?”
“英子,我放不下你。我昨天到了镇子上吃过中饭,我没有离开,吃过晚饭之后,我就悄悄地回来了,我就躺在这里,我想,说不定你今天会来这块地里干活,真是老天有眼啊,你真的来了!英子,我们逃吧!”
老菜看着英子,激动地说。“我们还要私奔?”
英子的大眼睛看着老蔡,心都要跳出来了。“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英子,今天不会有人再追我们了,走吧,我们不走那条赶集的路,我们翻越山岭的小路。”
老蔡盯着英子的俏脸,他昨天失败了,很不甘心,他坚信,有情人终成眷属,有志者事竟成!“老蔡,我,我,我不能连累你。你跟你婆娘离婚之后,你会找个比我更好的女人给你生孩子,你走吧。”
英子推开了老蔡,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晦气的女人,不会给老蔡带来好运。“英子,我不仅仅是为了要孩子,真的,如果仅仅是为了要孩子,我早就离婚另娶了,我是爱你,我太喜欢你了,我只要你,英子,跟我走吧!”
老蔡看着英子,他此时的话全是真心的。“老蔡,我也爱你。但是,我真的不适合你。你看,我还有两个孩子,你完全可以找个没有负担的。你走吧,我以后会通过林剑把那些钱还给你的。”
英子说的也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