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肇擎处理完上面的事情,回到楼下看秦鸢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脸色苍白,冷汗像水一样的从额头上落下来,整个人蜷缩在车座上,像一只虾球。嘴里念念有词的,“何肇擎,你不能有事。何肇擎,你不能有事。”
何肇擎心疼极了,越发的觉得自己早上打秦鸢的那一巴掌简直混蛋到了极点。他忍着肩膀上的疼痛,爬上后座,把秦鸢抱在怀里,温柔的用脸去摩擦秦鸢的头发,“乖,我没事,我回来了!”
秦鸢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慢慢的抬起头,还没看清楚何肇擎的脸,眼睛就被汹涌上来的泪水给模糊了。秦鸢抱住何肇擎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间,哭成了傻子,“我快要吓死了,怎么会有枪声啊,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何肇擎紧紧的抱住秦鸢,她全身都在发抖,何肇擎现在也没有办法给秦鸢解释更多,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慰,“别怕,有我在呢,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秦鸢没有说话了,她已经累极了,神经紧绷了一天,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靠在何肇擎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何肇擎才感觉到秦鸢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了起来,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等秦鸢睡熟了之后,何肇擎才把她放在了后座上,后座不够长,何肇擎只能把她的腿弯起来,靠在座位上,还找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把秦鸢弄舒服之后,何肇擎才从车里面出来。罗景韧等在车外,表情略显得烦躁。在何肇擎安慰秦鸢的时候,他们这边也收到了消息,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了狙击手狙击何肇擎的位置,可惜人已经跑了。但是,他们都现场遗留下来的脚印痕迹发现,那个狙击手待过的房间,至少有三个人出现过,其中一个人可能是个女人。何肇擎想起了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他想大概就是那个女人了。何肇擎回头看了一下,看秦鸢睡的很安稳,把车门关上。他才转过头去问罗景韧,“秦家那边怎么样了?”
罗景韧笑容扬起,脸上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甚至还有点兴奋,“放心,都搞定了,除了我,没有人能找的到他。你真的决定现在就对秦氏下手?”
何肇擎眼底划过一丝的戾气,眼眸瞬间就冷了下去,一点都没有之前看着秦鸢时的温柔,“我本来是想让他多活一段时间的,要是这次的绑架真的跟他们有关,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之前想让秦仲林多活一段时间,是因为秦鸢,现在想让秦仲林早点死,也是因为秦鸢。还有之前在竞拍现场差点掐死秦鸢的帐,他也要一并讨回来。而此时的秦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天都快亮了,秦家大厅里还是热闹非凡。大厅里灯火通明,同样跟着乱的还有顾云深。现在他就坐在秦家大厅里,隔着玻璃茶几,怨念深重的看着对面的秦鸯。这个小姑娘,他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得漂亮,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看上去有一种柔柔弱弱的精致,就像是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虽然小时候秦鸯并不怎么跟他们一起玩,但是,只要是跟他们在一起,他总是会小心翼翼的守护她。可是,长大之后怎么就变了呢,明明是依旧柔柔弱弱的样子啊。秦鸯早就已经回了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何肇擎的那笔钱还没到账,她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可能他们都被何肇擎给骗了。她想找爸爸求救,怕何肇擎查到是她做的。但是,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爸爸不见了。秦氏落拍,从竞拍会回来之后,秦仲林就病了,精神也不太好,一直在家养着,可是,今天晚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秦鸯坐在沙发上哭,起初的时候,她也是想坐在顾云深的身边的。但是,当顾云深知道秦鸯绑架了秦鸢,他对着秦鸯就没有了好脸色。其实顾云深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个巧合,这件事情本来也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秦鸯打算绑架秦鸢,叫何肇擎放过秦氏,这件事陶海茹是听秦鸯提起过的,但是她不同意。谁知道,一向听话的秦鸯竟然背着她偷偷摸摸的就把事情做了。半夜的时候,秦鸯还没回来,陶海茹就去找顾云深,准备一起去找找秦鸯。结果,他们找一圈回来,听到秦鸯在屋子哭。这才知道,秦仲林不见了。家里没了主心骨,陶海茹这才把顾云深留下的,谁知道,秦鸯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妈,现在找不到爸,我们怎么办啊?我们现在是人也没了,钱也没了。”
“钱钱钱,你现在还想着钱,要是让何肇擎知道是你绑架的秦鸢,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陶海茹真是恨铁不成钢,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省心。“不可能的,何肇擎再怎么说也是我姐夫,我又没有把秦鸢怎么样,他不至于送我去坐牢吧。”
秦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她不过是想给秦鸢一点苦头吃的。直到竞拍会结束,秦仲林一病不起,秦鸯才知道秦氏已经垮到什么程度了。要是秦氏没了,她就不是秦家的小姐了,她傲人的身世背景,她奢侈富足的生活,全部都没有了。还有可能,她跟顾云深的婚都结不成了,她不要,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叮……”这时,秦鸯的手机突然响了,秦鸯划开一看,是她雇佣的那个狙击手发给她的,“狙击失败!”
仅仅四个字,就把秦鸯打进了寒冰地狱,她走的时候交代过那个狙击手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手的。那他现在的意思是,他不仅开枪了,而且还失败了?“谁的短信?”
见秦鸯的脸色不太好,陶海茹狐疑的问。“没什么,垃圾短信。”
然后,秦鸯毫不犹豫的把短信删掉了,连带着那个号码也扔进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