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浪跃下厂房顶,三两步出现在他不远处。梁伯借着夜色下的灯光看去,见来人竟然如此年轻,眼中不由带着几分意外。然而仔细打量几眼,却不知为何总是感觉眼前这年轻人,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这么年轻就出来送命,真是有点可惜了。”
梁伯微微摇头,有些怜悯道:“要是你肯说出指使者,老夫或许可以给你个痛快也说不定。”
许浪冷冷一笑,步履从容的上前。“你没必要知道是谁,像你这种怙势凌弱的货色,做的伤天害理之事太多了,还是想想自己有什么下场吧。”
他也懒得废话,直接取出前几晚得来的那柄匕首,原地一纵飞身掠去。“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口出狂言,真是笑掉大牙!”
梁伯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淡淡抬起手,隔着数丈一拳轰出。顷刻间,一道无形拳风扑面而至,将沿途灰尘都卷起成风沙一般!“小子,接下老夫这招怒龙拳再说大话!”
许浪感受着对方的劲气,虽然气势不弱,但质量明显比不上自己,心中嗤然一声,竟然不退反进,将一丝内力附在匕首上!“给我破!”
刹那之间,只见他手上那柄匕刃竟然闪烁着一丝丝紫绿光芒,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烧起来!原本一向沉稳自若的梁伯,当看到那丝紫绿光芒后,却再也维持不住镇静,脱口惊呼道:“这是何门何派的功法?内力竟然能依附在金属上,而且还能实质化燃烧!”
梁伯一惊之下,已经失了先机,许浪强行硬接了对方一拳,速度丝毫不减,操纵着匕刃疾速刺去。目标,赫然是对方的心脏部位!噗呲!梁伯没想到对方打法如此强横,直接以命搏命,当场被刺中了命门!寸寸入肉,鲜血横飞!许浪得势不饶人,一步前跨来到老者侧边,接着一记寸拳炮轰而出。轰隆!这一拳打出,拳风横扫之处,似乎空气都发生扭曲,平地炸起风雷之声。“咔嚓!”
刚想拼命侧身躲避的老者,忽然全身猛的一震,胸膛诡异的凹陷了一尺,骨头寸寸破裂,凭空浮凸出一个拳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暴凸的拳印,慢慢将自己骨头撑裂,一寸血花从中激射而出。赫然是他刚刚施展的怒龙拳,此刻如数奉还!他的躯体,根本承受不住巨力,犹如断线风筝般直接抛飞出去,在半空连连喷出几大口鲜血。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竟然也是内劲武者!最让他感到惊惧的是,对方修炼的功法强大得可怕!他很清楚自己刚才那一拳,对其根本造不成太大伤害,反而让自身陷入了死局。“砰!”
老者的身体重重砸在水泥地面上,伤上加伤之下,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艰难抬起头道:“你,你我以前有仇?”
许浪森冷一笑:“四年前,省城潘氏发布了一个通缉令,有个少年被追杀得像狗一样,而你便是帮凶之一!”
老者突然浑身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圆瞪,一脸难以置信!他终于知道刚开始看到许浪时,为何感到有些熟悉了。也终于知道对方刚看到自己二人时,为何会透露出如此猛烈的杀机了。他面部肌肉痉挛,颤巍巍指着许浪,震骇道:“在那种极限追杀下,你,你居然还活着……”“噗呲……”一道寒芒闪过,老者咽喉上划过一条血痕,再也说不出话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是你的下场。接下来,轮到你了我的潘少主!”
许浪随手抛弃尸首,眼中噙着一丝森然冷笑。几乎同一时刻,广南省城的一座私家园林内。一名身披紫红袈裟,眼观鼻,鼻观心,心无念的中年和尚,突然睁开眼眸,脸上带着几分惊疑。随后取出一张命符查看片刻,最终摇了摇头,念了一句佛语:“阿尼陀佛,时也命也,想不到杨供奉就这样去了。”
坐在他身旁,一直闭目养神的唐衫老者,闻言猛地转过头来,颤抖道:“杨老死了?”
“之前杨供奉临行时,老衲送了一张命符给他,如今确实碎裂了。”
说着,将自己手中的对应命符递了过去。潘老爷子惊异接过一看,只见黄纸上以朱砂描绘的神秘符咒上,从中凭空断裂开来,就像被人拦腰撕裂一般。他面色微微一白,身子有些抖动,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却迟迟无人接听。“该死!看来事情有变,必须立刻派人前往中海,那件东西不能有失!”
“已经晚了,倘若那人能轻易打败杨供奉,那你孙子也不能幸免,还是准备超度法事吧。”
倘若换作其他人,在这种悲痛气氛下说得这么随意,潘老爷子必定勃然大怒。然而,正因他很清楚这个狗肉和尚的恐怖,这才暗恨不已。“莫非老夫要白头人送黑发人?这可是我潘氏为数不多的三代子女啊!”
潘老爷子颓然坐在橡皮椅上,看上去心力交瘁。“有句古话叫鞭长莫及,接下来还是想想怎么将其刮出来,以其脑袋祭奠你孙儿的在天之灵吧。”
中海市,百色娱乐总部,迎客大厅。潘永康眼中带着一抹邪魅,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周围穿着开叉旗袍的侍女,看到兴起时,甚至伸出狼爪在对方身上揉捏起来。“中海市虽然不大,但美女质量倒是不错,今晚可以尽情玩玩了!”
等了片刻,秦升荣从暗阁中取出一只玉盒,毕恭毕敬放在潘永康面前的玉桌上。“潘少,这是您要的东西,到时还请在潘家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潘永康接过看了两眼,也不提报酬事宜,反而变得有些不耐烦道:“知道了,废话真多。”
秦升荣一愣,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连这点耐性都没有,而且拿到东西后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