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浪停下来思考,苏颖心中猛地一惊,许浪不会真的动心了吧。一想到自己只是普通少女,许浪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他接近自己未必不是打着与陈伟辰同样的主意!尽管不想去猜忌许浪,但苏颖心中仍旧忐忑不安,变得五味杂陈。“血煞门是吗,之前似乎有过交往……”许浪的话让陈伟辰心中一喜,然而许浪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他勃然大怒:“这样吧,你将这门功法献出来,她人也留下,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次。”
苏颖听罢,脸色更加复杂,心如死灰。让陈伟辰献出功法,那么实施对象是谁,不言而喻。想不到许浪接近自己的目的,也与陈伟辰一样,是为了自己血脉中蕴藏的什么能量。“许浪,你杀了我血煞门长老不说,还想独占这天下罕有的血祭品,真以为我血煞门死绝了吗?”
陈伟辰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沉声呵斥起来。在他口中,苏颖只是一件珍稀的修炼材料,而不是一条鲜活生命。许浪自然听得出对方话语中的威胁,却仍旧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安心上路吧。”
见对方完全不惧血煞门,陈伟辰脸色终于变了变,明白这一战无可避免。他咬了咬牙,忽然双手捏诀,率先念动咒语。下一刻,他整个坚实身躯突然像失血过多一样,浑身腱子肉都凹塌下去,变得骨瘦如柴,格外阴森诡邪。“既然你非要跟我血煞门作对,那就算拼个两败俱伤,本少主也成全你!”
陈伟辰双眼暴突,声音如刺耳夜枭,让苏颖浑身都有种吐血的难受感。“两败俱伤?你太高估自己了……”陈伟辰心中怒不可遏,自己堂堂少门主,何曾被人这般小瞧过?他也不再废话,身影骤然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他们血煞门除了擅长血祭外,在夜间战斗也能如鱼得水。许浪眼带冷笑,干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随即,他突然朝着左边一丈外,遥遥一掌拍出!这一掌打出,掌劲所过之处,空气咔喀作响,就像气流被一只无形铁掌撕开一般。“咔嚓!”
刚潜伏到身后的陈伟辰,忽然全身猛的一震,胸前凭空凹陷一寸,显出一只清晰掌印。而他的身形根本不受控制,像沙包般倒飞而回,撞在一张破旧木桌上。“怎么可能,你竟然破了我的潜行术!”
陈伟辰一脸难以置信,脱口怒吼道。许浪脸色淡然:“将死之辈,你还是关心一下身后事吧。”
他缓步而行,目光冷冽,不再掩饰心中杀意。“想杀我?那就一起陪葬吧,哈哈哈!”
陈伟辰忽然变得疯狂,从腰间取出一只黑色玉箔,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上面刻满了鬼画符,看起来诡邪之极。他猛地一把揭开玉箔盖,将里面的赤色虫子倒了出来。下一刻,一阵阵嗡嗡嗡的声音传来,阴森恐怖,漫天都是赤色蚊虫,让人头皮发麻。苏颖尽管光线原因看不到,但那些嗡嗡声震撼无比,几乎吓得她晕厥过去。要是被这群蚊虫啃食,那不用想也知道下场,绝对是血肉不剩。“哈哈,你不是要送我上路的吗?来啊,看看在这群嗜血虫面前,是你们先死还是我先死!”
陈伟辰血红着双眼,披头散发,疯狂大笑。“雕虫小技!”
许浪面无表情,抬手一召,一团高温火焰在他手上熊熊燃烧,将整个废弃厂房都照得纤毫毕现。那些嗡嗡扑向许浪的嗜血虫,顿时尖叫连连,惊惶散去,就像遇到克星。但在许浪抬手一挥之下,火焰霎时化作火海,这些虫群根本无路可退,纷纷被烧成灰烬。苏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片火海,挥手召火,这是什么神奇本事?这一刻,她的三观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心中震撼无比。“这,这是什么手段?”
陈伟辰大叫着,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内劲化火?火焰法术?不!不可能,这种手段已经消失数百年,就算你是正一教的弟子都做不到!”
他惊骇失声,变得愈发疯狂,凄厉大叫道:“但不管如何,我都要你陪葬!”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玉箔上,那玉箔就像获得滋补一般,霎时散发出一丝丝妖艳红光。“以心头精血为媒介?这种自残方式换来的攻击,真以为有用?”
许浪的声音淡然如常:“只会提前送死而已,又何必呢?”
陈伟辰却不管不顾,疯狂催动着玉箔,他浑身血肉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凹陷下去,只剩下一个空皮囊,活脱脱一个骷髅模样。而从玉箔中冲出的嗜血虫,不但愈来愈多,而且体型愈发强横,从一开始的筷子大小,变成了拇指大小。最恐怖的是,这些嗜血虫毫不畏死,就像飞蛾扑火般扑向许浪。随着无穷无尽的扑击,许浪面前的火海竟然慢慢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苏颖心中既紧张又惊惧,尽管许浪赢了只怕自己也难逃厄运,但她却不希望这片火海熄灭。死寂的黑暗,以及嗡嗡的刺耳声,已经让她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唯有这片火海能带给她一丝安全感与亮光。因此哪怕是死,她也不想在黑暗之中遭受啃食而亡。倘若真要作出一个选择,她宁愿让许浪杀掉,也不想落在陈伟辰手上!“哈哈哈!你刚刚不是很狂的吗?继续狂啊,看看谁先死!”
此刻的陈伟辰,形如槁木,披头散发,陷入了疯狂,歇斯底里吼道:“不管你是古武世家,还是名门大派弟子,哪怕你是从隐界出来的又如何?在我面前统统都得死,去死!”
随着陈伟辰的话音落下,许浪身前的火海居然真的被扑灭了,只剩下一朵微弱小火苗,随时都会熄灭。一瞬间,整个废弃厂房又陷入无尽黑暗之中。陈伟辰的疯狂大笑声,让苏颖绝望得快要彻底窒息,几乎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