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一条细长裂缝,从韩乐身前,一直延伸出外面峭壁,看着就像断崖一样。那血祭力士的两条铁臂早已扭曲变形,胸前甚至硬生生被撕裂开一条长长刀痕,深达骨髓。不过他的钢铸躯体的确强悍,这样都没有被拦腰劈断。当然,它的下场也十分凄惨,连爬都爬不起,似乎随时都会崩散。“这一击的威力,居然如此恐怖?”
看着地面被撕裂出的长长裂痕,田茂丰满眼不可置信。毫无疑问,场中几人感受最深的莫过于他无疑。毕竟他刚刚爆发出全力一击,连对方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反而被一拳轰得吐血倒飞。而此刻在这一招面前,波洵那身重达六七百斤的躯体,就像垃圾般被扫出飞去!换句话说,许浪那一击就算劈在一辆汽车上,也能一分为二?谷鹏也有些傻眼,祭出底牌的煞堂堂主,居然也不敢直捏锋芒,反而舍身躲闪开去?此刻,原本一直气定神闲的清隽老者,看着自己的杀手锏变成这副惨状,不由阴沉着脸:“竖子,安敢如此,老夫要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鼓起全身内力,浑身泛起丝丝血光,随即将扣在手上的骨笛放在嘴中吹了起来。“糟糕,必须立刻阻止他!”
田茂丰看着对方手中的骨笛,面色霎时大变,就要不顾一切扑上前,却发现已经晚了。“咕,咕咕!”
一道道刺耳晦涩的音节在石厅响起,带起阵阵凄厉阴风,震人心魄之极。下一瞬间,焚尸坑、石壁中、峭壁外等地,忽然钻出无穷无尽的尸虫,呈包围之势而来。放眼望去,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蛇虫鼠蚁,浑身散发着丝丝血光,显得诡异无比。“这是?”
蔺秋翠也是面色大变,似是认出了什么。“没错,这就是血煞门的镇派法器“化骨虫笛”,而且召唤的全是血祭过的凶残毒物,沾之即死!”
田茂丰苦涩一声,眼中带着几分绝望。听到师兄说出口,蔺秋翠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原来是法器,难道这“化骨虫笛”很厉害?”
许浪慢条斯理的收回手,不急不缓问道。众人惊异不定的看着他,隐隐还带着几分苦笑。尸虫就要扑到身了,你还有闲工夫问这些?不过田茂丰却不敢不答,毕竟自己等人刚刚投靠,不能有所得罪,便勉强压下内心的焦急,快速解释道:“化骨虫笛已经在血煞门传承过百年,据说是取自十万大山中一头通灵凶妖的脊骨,辅以各种邪物炼制而成。”
“此物召唤的尸虫剧毒无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就连大地都化作死蜮。”
“传闻上任门主曾借助这根化骨虫笛,召唤上千尸虫组成困阵,硬生生将一位武王困住,接着安然离开。”
田茂丰喘着口气,沉声道:“这位煞堂堂主内力还没达到门主高度,最多只能驾驭数百尸虫罢了,只要我们突破这片化骨叠阵的封锁,那么还有几分活命机会。”
“啧啧,田茂丰,看来你对我煞堂相当了解啊。”
清隽老者阴森森道:“可惜就算是武王,在一刻钟内也不可能破得了化骨叠阵,这个时间足够你们死一百次了!”
“是吗?”
许浪淡然一声,无声一挥手,却是召来一朵小火苗。下一刻,这朵火苗突然闪烁起来,照耀如霞,猛地撕裂无边血光。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小火苗竟然愈烧愈旺,顷刻化成一头气吞山河的绝世凶禽。这凶禽原本只有巴掌大小,但急速壮大,瞬间超越三丈,熊熊燃烧,火羽扑动,焚尽一切。“吼!”
凶禽凌空傲翔,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道炽烈火球喷薄而出,就像火山喷发,化作一条通天彻地的火柱。这漫天的虫群被火柱扫过,只要沾染到一星半点,连躲避都来不及,就化成一团熊熊燃烧的骨烬。一时间,整个石厅噼啪作响,连堆在角落的废弃木材都燃烧起来,如同火灾现场。惭惭地,原地之中开始堆积起数以百计的残骸。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骨阵,遭受如此冲击,霎时出现了漏洞,剩下的尸虫像无头苍蝇乱转,似乎失去了控制。“你这一招内劲化火,竟然连血祭炼成的尸骨虫都能焚烧?”
清隽老者尖叫一声,眼中全是难以置信。这些尸虫经过他的特殊血祭,不但剧毒无比,还无惧数百度高温燃烧,此刻居然承受不住?这些火焰的温度,到底有多高?众人定睛看去,借着被烧穿的尸虫缺口,已经依稀可见躲在尸虫后面的清隽老者,面目变得狰狞之极。“你们这种血祭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面,连小术都不算,破之有何难?”
许浪操纵着火焰凶禽,脸色淡然道:“你现在收手,给出蛊毒解药还来得及,我可以不追根究底,给你煞堂留几个弟子传承。”
“否则就别怪我做绝,将你血煞门清扫干净。”
清隽老者闻言,面貌狰狞,仇呲欲裂,里面遍布血丝。他纵横湘南数十年,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只见他狂吼一声,猛地将骨笛狠狠插进自己的心脏。那骨笛是凶妖脊骨制成,两端十分尖利,轻易就刺破他的皮肤。只见一滴滴猩红的心头精血,似乎被什么东西吞噬一般,疯狂涌入骨笛当中。原本惨白森森的骨笛,吸收了心头精血后,竟然惭惭绽放出妖异的红芒。“以心头精血来血祭法器?”
许浪嗤笑一声,眼中带着一丝怜悯。这种粗劣巫术,只有大西北一些落后苗寨还保留着,由于施展过后,自身不死也残,已经惭惭沦为恶俗禁忌了。“不错,就算今天丢掉性命,老朽也要杀你!”
此刻的清隽老者,面色变得惨白一片,那张脸孔更加阴森恐怖,犹如厉鬼一般。他这次拼死施展血祭秘法,尽管能激化尸虫蜕变,将许浪等人吞噬当场,但自身不死也会变成废人,而且活不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