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发现他。只是即便如此,路兮琳在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之后,还是快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到衣橱里找了睡衣套上。虽然时间尚早,但路兮琳却已经没有了睡意,于是便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漱,洗完漱出来后,她看了看贺文渊,干脆转身去了阳台。坐在阳台的休息椅上,她抱着双臂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清晨,空气里带着薄薄的凉意与水露之息,让她觉得很舒服,也很清醒。她呆呆的坐着,什么也不想,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看着天色慢慢变亮,连贺文渊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都不知道,直到他已经站到她的身侧,并且将披肩披到她的身上,她这才回神过来。“起来多久了?坐在这儿小心身子着凉!”
贺文渊温柔的声音响起,路兮琳听了,却莫名的感到一丝烦躁。她没理会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便将肩上的披肩一下,扔到一旁的空椅上,然后起身绕开他回了房间。好意的关心,却被路琳冰冷的忽略,贺文渊多少有些尴尬,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拿了披肩又跟进房间里。路兮琳正在换衣服。自从两人的关系进一步突破之后,换衣服这种事就自然而然的在房间里进行了。“兮琳,昨天的事,能听我解释吗?”
贺文渊站在与她隔着一张床距离的地方,轻声问她。路兮琳怔了怔,随即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然后应道:“想了一夜,终于组织好语言了?”
她的语气分明带着嘲意。而面对她的嘲讽,贺文渊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道:“昨晚我想跟你解释,可是你晕倒了,后来就一直昏睡不醒,所以才没有机会。”
他实话实说,路兮琳却蹙了眉,一副并不信任的样子。不过想想,她倒是对自己晕倒的事情有了些许印象。只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饶人的说:“我问你的时候就已经给了你机会了!”
不过一个简单的问题,当时的他却选择了沉默,这让路兮琳如何不乱想。“那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才没法回答你。”
贺文渊解释。路兮琳却是背着他淡淡一笑。“意思是现在知道怎么回答了?”
“兮琳,你听我说……”“不用说了,如果换作是我,明明当时就可以解释的事情,却过了一夜才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路兮琳挑明了不信任他,贺文渊皱着眉头有些无奈有些懊恼。而在说话的过程中,路兮琳一直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所以说完后,她已经快速的换好了衣服。随后又梳了个头便直接出了房间。早餐的时候,即使面对着其他人,她的脸色也控制不住的好不起来。她不经意的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安宁,她的心情似乎很好,看到贺文渊的时候,还不顾大家的目光,娇滴滴的和他招呼。“文渊哥,早!”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喊他,路兮琳就没来由的想到衣领的事,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倏然而上,搞得她完全没了胃口。只是为了不让胃受罪,她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一杯牛奶,然后便起身上了楼。等到她拿着包下来的时候,贺文渊看到她,也顾不上再吃,连忙离开餐厅跟了上去。路兮琳虽然不想理他,但也没有排斥他开车送自己去福利院,只是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到了地方,也是车刚停稳就开了门走了出去。贺文渊望着她漠然的背影,皱着眉头在车里坐了小会儿,这才重新发动车子离去。一个上午,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思绪微乱。他想着该怎么再解释这件事,但想到路兮琳说的话,不由轻叹一声。她还会听自己解释吗?再说就算解释了,她又会信吗?而为了更加确认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回想的那样,他干脆打了电话给安宁,把她约了出来。安宁接到他的电话,还听他说要请自己吃饭,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原本想自己开车出来,不过为了后面能和贺文渊同坐一车,她便干脆叫上了杨管家。杨管家把她送到地方,刚停稳,她就连忙推开门下了车,快速的奔进餐厅里。刚进门,不过一扫眼,她就扫到了右手侧中间的地方,贺文渊已经先于她到达。她咧嘴一笑,迅速的走到他对面入坐。而刚坐下,没等贺文渊说话,她就兴奋的自顾开口。“文渊哥,等久了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小会儿!”
贺文渊看着她,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淡声回答。说完,他又接着道:“先点餐吧!”
服务生递过餐谱,贺文渊随便点了个套餐,安宁见状,直接跟服务生说了两个字“两份”,便将注意力回到贺文渊的身上。“嘿嘿,文渊哥,我就知道你疼我,看我没有去找你,还记得主动约我吃饭!”
呵呵,想想她就激动得不行。她当然不是激动贺文渊请她吃饭,这对她和贺文渊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早就多得数不清了。可是现在不同,现在他是有妻室的人,他的任何主动与单独的举动,都会被安宁视为检量自己在他心中位置的标准。比如说现在,他主动约自己吃饭,并且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不像上次还有杨岸飞,这让安宁心喜不已。至少这说明,他在期待二人独处不是吗?不过安宁的美好幻想,很快便被贺文渊打破。贺文渊为了不影响用餐的心情,还特地在等餐和用餐的时候,都没有提到自己主动约她出来的原因。一直等到午餐快至尾声的时候,贺文渊才放了叉勺,正了正色,唤她。“宁宁!”
安宁还在吃着,听到贺文渊唤自己,不由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一边拭着唇角,一边问:“怎么了文渊哥?”
“宁宁,昨天你是不是故意在我的衣领下留了个唇印?”
甚至连半个字的铺垫都没有,贺文渊在唤过她的注意力后,第二句话就是这么直白的问题。安宁显然没有料到他的话,脸色不由一怔,不过接着却是嘴一咧,嘻笑着问他:“干嘛突然问这个啊?”
她避重就轻的反问,贺文渊心里也有了准确的答案。“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安宁的嘻笑,他不似一贯的宠溺,这次,他依旧肃着一张脸,继续问她。安宁见他表情严肃,语气发沉,不由地眨了眨眼,语带无辜的说:“文渊哥,你干嘛那么严肃啊?只是不……小心而已!”
“不小心?”
贺文渊皱眉,“如果只是不小心,你会在我突然问你的时候这么平静?说明你早就知道!”
他不给她狡辩的机会,直接拆穿她。安宁听了,又见他脸色不对,自知再狡辩也是无用,于是她无奈的叹了一声,说:“好吧好吧,我承认,那是我在亲你的时候故意留在衣领上的!”
“你想做什么?”
“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了谁?”
安宁反问,说着顿了顿又继续:“文渊哥,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可是我不喜欢她,我也不需要她做我嫂子,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纵使全家上家都知道她喜欢贺文渊,但如此直接的话,却是她第一次亲口说出来,贺文渊也是第一次听见。她的话让贺文渊有些震惊,当然,这也让他忽地明白了安宁这么做的原因。他沉默了数秒,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认真的对她说道:“宁宁,你知道结婚对两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跟她已经不再是独立的两个个体,而是组成一个新个体的两份子。我们对彼此有责任有义务,也意味着我们的关系会是一生一世,我们——”“那有爱情吗?”
话没说完,安宁便插话打断,问他。贺文渊看着她,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回答:“我爱她,我们爱彼此,这是两个人结合的前提!”
听到那句“我爱她”,安宁多少有些受伤。心痛在她的眼中掩藏不住,成片的倾泄出来,让贺文渊那一刻竟是有一瞬间的不忍。一直以来对她的愧疚、亏负、自责,现在又更深了几分。他知道自己的话对她的伤害,但爱情对他来说,不是可以随意改变或者随意丢弃的东西,何况,他不可能丢下路兮琳。“你骗人!我不相信,你明明那么疼我,那么爱护我,怎么可能爱其她的女人?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安宁沉默了片刻,才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没有骗你!”
贺文渊的回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疼你爱护你,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有做兄长的责任和义务,只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但对你嫂子,是爱,是男女之情,明白吗?”
“可是我不是你妹妹!”
“从我答应你爸爸要照顾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你当成我永远的妹妹!”
虽然话很伤人,但贺文渊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给人希望固然是好事,但有些希望,还是不要给的好。比如说感情上的。而他,也无法给她希望,因为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路兮琳!听罢他的话,安宁的心碎了,原本与他共进午餐的愉悦心情,此刻也因为他的话,而变成了满心的疼痛。眼泪扑簌的滚落下来,贺文渊有些无措。他不是没有见过安宁哭泣,可是此刻的眼泪,却是因他而落,所以一时间,他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待安宁情绪略微的平定一些过后,他才再次开口。“宁宁,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感情都浪费在我身上。你明白吗?”
安宁不似刚才那般眼泪汹涌,却依旧低声抽泣,而贺文渊的话对她来说更似雪上加霜一般。“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安宁哽咽出声,“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要你成为别的女人的专属品,你应该是我的,是我的……”带着哭腔的语气,贺文渊能体会到她内心的痛苦,却忽略了她语气里的坚定。而安宁说完,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便起身奔出了餐厅。贺文渊见状,连忙放了几张百元大钞就跟着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吓得正在他们附近服务的服务生以为他们跑单,赶紧追了过来,不过在经过他们位置的时候,顺势扫眼一瞟,看到桌上的钱,这才放了心,只是在点完金额后,又是一急。这一惊一乍的,让服务生好不折腾,而追出门外,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踪影。安宁哭着跑出来后,很快便没入了路上的人流里,任凭贺文渊腿长步大,却也没有炼就一双火眼金睛。没追上安宁,他心里担心不已,又不知往哪去追。拿出电话了拨了她的新号码,结果一连打了好几个,安宁都死不接听。于是他只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邓琪正好路过客厅,于是便顺手拿了听筒。贺文渊听到是她的声音,虽然心里抵触,但因为担心安宁,他还是告诉她,让她看到安宁回家后给他打个电话。邓琪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应了下来。只是挂了电话后,却是一双眉头狐疑的皱紧。给家里打了电话过后,贺文渊又赶紧联系了杨岸飞。一听安宁有事,杨岸飞表现得比贺文渊还着急,于是贺文渊连忙又安抚了他几句,额上却是不由的垂下几根黑线。安宁没有打电话回家,也没有联系杨岸飞,一个人坐车去了南山。她这一跑,又没有半点音讯,贺文渊和杨岸飞几乎一个下午都在外面,因为不知道去哪里找,两人跟无头苍蝇似的,最后又急又累,才相约碰头找了个地方坐下。“到底怎么回事?宁宁怎么会一个人跑掉的?”
见面后,刚一坐下,杨岸飞就急声发问。之前两人一直是电话联系,所以对事情的经过,贺文渊并没有时间细说。贺文渊叹了口气,把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都跟他讲了一遍。杨岸飞听完,虽然对他这么伤害安宁,心有抱怨,但听到安宁做的事和说的话,他却又对贺文渊说不出半个责怪的字。他固然心疼安宁,但想想,贺文渊又何偿不心疼她?而他这么做,也是唯一能够令安宁死心的办法,虽然这个过程会很痛。“那现在怎么办,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找到,打电话也不接,我真担心她。”
杨岸飞蹙着眉,忧心的说。“想想她还有可能去哪里?”
贺文渊问。杨岸飞摇摇头,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样的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却又深感无奈。正一筹莫展之时,贺文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家里的,于是他连忙接听。“喂,是不是宁宁回来了?”
他忙问。电话是莫嫂打来的,她打电话的原因是为了别的事,而在回答完贺文渊的问题过后,贺文渊不禁眸光一黯,草草的应付完便挂了电话。“怎么样?”
杨岸飞问他。他摇了摇头,杨岸飞跟着轻叹一声。眼看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贺文渊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不由蓦地一惊,这才想起来贺兮琳,于是赶紧跟杨岸飞分了手,驱车去了福利院。快到的时候,刚到福利院附近的公交车站,他便看到了在那儿等车的路兮琳。路兮琳看到他,也没犹豫,便直接上了车。一路上,路兮琳都像早上的时候一样,没有说话,而她侧着脸望着窗外,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贺文渊此时的表情。回到家后,听到贺文渊对其他人的询问,路兮琳这才知道安宁不见了。安宁没找到,贺文渊哪里还有什么吃饭的心情,路兮琳见状,也干脆不吃了,陪着他待在房间里。“文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他一脸愁容,原本不想理会他,对他还在气头上的路兮琳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他。贺文渊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想着安宁还会去的地方,对路兮琳的问题,也没有心思理会。见他不回答,路兮琳也不追问,只是看到他因为安宁而愁眉不展,甚至焦灼不安的模样,她的心里有些微微的发堵。虽然在知道安宁不见的时候,她也很担心,但这不代表对贺文渊的反应,她能做到无动于衷。只是她清楚,现在不是她吃味的时候,于是也不再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默默的陪着他。就这样等到晚上八点,贺文渊看了一眼时间,终于有些等不下去,于是起身拿了车钥匙和外套又要走,路兮琳却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
她问。“我去找她!”
“你上哪里去找?”
“不管怎么样,就算翻遍整个Y市,我也一定要找到她!”
他的表情和他的语气一样坚定,路兮琳看得眼睛有些发疼。“她已经是大人了,我想她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对我来说,她还只是个孩子!”
贺文渊淡淡的回答。而正如他所说,对他来说,安宁在他眼里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保护需要疼爱的孩子。路兮琳怔了怔,拉着他胳膊的手松了松,不过还没掉下来,贺文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你好,请问你是贺文渊先生吗?”
电话那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号码是安宁的号码,说话的却不是安宁。“是,我是,请问你是……”“是这样,我是南山管理处的,我们的工作人员在巡逻的时候碰到一个女孩儿,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好像是生病了,但她坚持不肯让我们送她去医院,非要让我们联系一个叫贺文渊的人,我们——”“请你们帮我照顾好她,我马上就过去。”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贺文渊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于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急声说道。而刚挂电话,杨岸飞的电话又突然打了过来。面对杨岸飞的询问,他一边开门一边说:“已经找到了,在……”后面的话,因为人已经出门的关系,路兮琳没有再听见,只是见他消失在门口,还在愣神的路兮琳这才蓦的反应过来,于是连忙抬腿追了出去。这一追,一直到门口,才看到贺文渊从车库开车出来。刚出车库,车速缓慢,路兮琳赶紧跑过去拍他的车窗,边拍边喊:“文渊,你停车,我跟你一起去!”
贺文渊见状,停下车子摇下车窗,只是不等他说话,路兮琳又急声重复了一遍:“我跟你一起去!”
边说,她还拉了拉后座的车门,可是打不开。而接着,贺文渊便出声道:“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拒绝她,但她哪里肯听话。“我不要留在家里,我要跟你一起!”
她坚定的表达。贺文渊一心只想着赶紧去接安宁,想到电话里那人说她好像生病的时候,他就更加的担心,她的身体太过脆弱,太容易出现意外。于是他没再理会路兮琳,摇上车窗就准备继续发动车子。结果哪知道路兮琳见他要走,忽地绕到车头前面,双手撑在车的引擎盖上。贺文渊连忙停了动作,路兮琳见状,赶紧跑到副驾的位置拉了下车门。门开了,她迅速的钻了进去。一路上,贺文渊把车开得很快,路兮琳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夜色,心里有些心惊,她想要提醒他,可是却怎么都张不开口。她扭头看了一眼贺文渊,即便只是侧脸,她也分明感觉到了他心情。他专注的盯着前方,脸上,只有一种想要马上见到安宁的神情。这让路兮琳对他的车速惊心之余,也感到了一丝酸涩。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贺文渊只用了一个半小时便匆忙赶到,而他刚到,杨岸飞的车也尾随而至。路兮琳看着杨岸飞,有些惊讶,这两个男人用了同样的时间赶到这里。但杨岸飞这么做是因为喜欢安宁,那贺文渊呢?这一对比,路兮琳的心竟是倍觉烦乱。在管理处看到安宁的时候,她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工作人员夜班时用的被子。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光灯的关系,有些微微的泛白,而整个人的意识似乎都有些模糊。贺文渊蹲在沙发前,轻柔的唤她:“宁宁、宁宁……”听到声音,安宁好像清醒了一些,她缓缓的睁了睁眼,朦胧中看到贺文渊的脸后,忽然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精气神儿,竟是双臂一伸,直接抱住贺文渊的脖子,脑袋贴埋进他的怀里。“文渊哥……你来了……”不过她的声音却很是无力。“文渊哥……我……好想你……”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继续软软的说道,路兮琳和杨岸飞站在一旁,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讪讪的。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是这样两个人却在他们面前相拥着说着暧昧的话。的确,安宁的话在两人听来,都是暧昧的。随后,一番感谢过后,贺文渊便抱着安宁上了车。路兮琳和杨岸飞跟在后面。贺文渊把安宁安排在自己车的副驾座上,又细心的为她系好了安全带。失去自己位置的路兮琳看着他对安宁一连的举动,心里酸酸的,但她却什么都不能说。现在的安宁对贺文渊来说,就是一块需要悉心呵护的宝,而她从贺文渊的神情举止之中看得出来,她现在说什么,都只能引起他的反感。于是想着,她微微一笑,说:“那我坐岸飞的车吧!”
贺文渊听罢,却是连看也没看她,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接着就这样,路兮琳上了杨岸飞的车。路上,贺文渊依旧如同来时一样,保持着很快的车速,杨岸飞见状,也只得提了速跟上去。不过刚跟了一会儿,路兮琳就出声示意他:“岸飞,开慢点吧,我有点难受!”
刚才来的时候她就因为车速过快难受过了,但考虑到贺文渊的心情,所以她忍着没说,这会儿和杨岸飞同车,她也不再顾忌。“你没事吧太太?”
听她说难受,杨岸飞果然降了车速,又关心的问她。路兮琳朝他笑了笑,说:“我没事,开慢点就好了!”
随后的一路上,路兮琳都没再说话。等到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贺文渊已经安顿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