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呵呵,夸人的话谁不会,这可是钟肖萍的强项啊。当然了,现在她说的也都是实话,安宁的确有这样的气质。片刻下来,两人竟是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而安宁在问完纪远的事后,又很快把话题绕到了路兮琳的身上。于是不一会儿,又听得她问:“对了阿姨,跟纪先生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是你的儿媳?”
因为已然熟悉的关系,她的询问也变得直接了许多,而钟肖萍也丝毫不在意她的问题,反而在听她直接用了“儿媳”这个词之后,眉眼含笑。“现在还不是,不过将来一定会是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这也让安宁微微的蹙了蹙眉。“那……是他们还没结婚?”
“嗯。”
钟肖萍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期待。安宁有些疑惑了,那个人明明贺文渊的妻子,为什么纪远的妈妈会说这样的话还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毕竟是别人的私事,她总是不好问得太多,再说问得多了,搞不好还让人误会是她喜欢纪远呢。于是她没再继续追问,只是笑道:“看来阿姨很喜欢那个女孩子!”
钟肖萍毫不掩饰对路兮琳的喜爱,所以她不假思索的点头,说:“是啊,我的确很喜欢那姑娘,她可是我认定的唯一的儿媳妇人选,只不过还得花些时间……”“呵……年轻人嘛,谈恋的时候是要花些时间的。”
“倒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哎,不提也罢,对了,你看坐了这么久,咱们光顾着说话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阿姨请你吃饭!”
钟肖萍没有回答她,反是转了话锋,换了话题。安宁没问出答案,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却不好多说什么,而听到钟肖萍的提议,她连忙婉拒:“不用这么客气了阿姨。”
“哎,要的要的,你看你这么好的姑娘,拾金不昧,还不要酬劳,吃个饭是一定要的!”
钟肖萍的热情的坚持,最终还是让安宁妥协,于是两人很快换了个地儿,去了一家中式餐厅。到了餐厅后,钟肖萍一边让安宁自行点菜,一边打了个电话给纪远,随后没多久,纪远也赶了过来。在看到安宁的时候,他有些惊讶,不过等到钟肖萍说明原因过后,他也像之前的钟肖萍一样,对她甚是感激。只是在听说项链时,心里不禁疑惑,但碍于场合,他没有多加询问。这个饭的整个过程都气氛融洽愉快,三人也吃得很开心。吃过饭,钟肖萍安排好纪远送安宁回家后,自己便开车先行离开。以往每次纪远要送她,她都会以各种理由婉拒,但是今天,她没有再推辞。回去的路上,安宁忍不住问纪远:“纪先生是不是喜欢叶芳婷?”
她的询问对纪远来说多少显得有些突兀,所以纪远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反问:“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问了,只不过想着是你的私事,一直不好意思,但是今天看到阿姨手机上你和叶芳婷的照片,所以才忍不住。”
“照片,什么照片?”
纪远有些疑惑。他还没有无聊到有事没事的去看钟肖萍的手机,自然不知道照片的事。“呵……纪先生不知道吗?就是你给叶芳婷戴项链的照片呀,阿姨都把它做成手机桌面了!”
安宁如实回答,纪远则有些无语。“其实那只是——”纪远本能的想解释,不过话没说完便被安宁打断:“好啦,你可用不着跟我解释,反正我看出来了,你真的喜欢叶芳婷对不对?”
面对她再次的询问,纪远没来由的想到路兮琳说过的话。我不希望你和安宁在一起……想着,他虽然不想自作多情,但是路兮琳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对安宁的问话多想。她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于是想到这里,为免自己的猜想成真,他便应她:“她都已经结婚了!”
尽管她没有直接回答是否喜欢,但短短的一句话七个字,却是将他的心思表露无疑。安宁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说:“结婚也可以离婚啊!”
她的话直白而裸露,纪远听得不由眉心一皱,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不能这么想?离婚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喜欢一个人呢,就要努力争取,这才是最重要的!”
纪远不明白她的话,所以一时间并没有作出回答,安宁也不在意,只是又继续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向你坦诚。”
“嗯?”
纪远疑惑的轻“嗯”一声,疑问的调子。“其实……我是贺文渊的妹妹,叶芳婷是我嫂子!”
虽然很不想对路兮琳用上“我嫂子”这个身份,但现在她只能这样介绍。她的话令纪远脸色一怔,显得很是惊讶,好在他够沉着,所以没有影响到开车。“你说你是贺总的妹妹,芳婷是你嫂子?”
纪远复问了一声,语气明显不敢置信。“嗯……”安宁点点头,“我没说,是因为我只是贺家的养女,不想走到哪都把贺家的光环顶在头上。”
她解释说。老实说,纪远真的有些难以消化,至少这会儿是消化不下去的。而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他又是一阵疑惑。“既然芳婷是你嫂子,你怎么会说出离婚这种话?”
“如果你知道她跟我哥的事,就知道她该不该离婚了!”
“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纪远听出她话里有话,于是随即问她。安宁故意叹了口气,说:“你一定觉得芳婷在贺家过得很幸福对不对?其实事实上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纪远皱了皱眉,没有接话,于是安宁又自顾的继续。“我的养母,也就是芳婷的婆婆,从她跟我哥结婚到现在,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每次看到她都是冷眉冷眼,根本不把她当贺家人看,我听阿姨说,她跟我哥刚结婚几天,我妈就让她出来工作,说什么贺家不养闲人,她跟我哥连蜜月都没度。这都算了,毕竟度蜜月也要时间,我哥这么忙,说没时间也说得过去,但是结婚的时候,两人竟然只找了个私人会所草草的搞了个仪式,外面的人压根儿不知道我哥结婚的事。贺家虽然不能说有多大势,但在Y市也好歹有一席之地,而我哥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他们这样符合常理吗?而且除了这些,更重要的是贺氏和叶氏联姻,只是因为我哥想吞掉叶氏,至于娶叶芳婷,则是想要得到她后再抛弃她,让她成为弃妇。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报复叶氏的叶江而已!”
对所有事情完全毫不知情的安宁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纪远,末了还不忘添油加醋:“从头到尾我哥就是有目的而行,所以叶芳婷在贺家的日子可想而知。表面跟我哥恩爱无度,实际上呢?婆婆不爱,我哥也只是利用她,她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每天还自己给自己编造许多的假象,以为自己过得很幸福。我才回国没多久,都看到她偷偷的哭过好几次了!”
纪远只知道路兮琳身份的事,对这些却是一点都不了解。他不想只听信安宁的一面之词,但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因为贺家的宅子就在不远处。所以没等他说话,车便已经停在了宅子门前。“呵……这么快就到了啊!”
安宁看了一眼窗外,轻笑着说,接着又向纪远道谢:“谢谢你纪先生,路上小心!”
说着,她便下了车,纪远透过车窗看到安宁进了贺家大门,对她的身份没再有任何怀疑,虽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怀疑,可是现在,则让他对她的话加深了几分信任。回去的路上,纪远中途停了车,他坐在车里把安宁的话想了很久。他想到在之前,路兮琳饱受媒体上的流言蜚语困扰的时候,贺文渊一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没有反驳,没有澄清,也没有传出他要和路兮琳离婚的消息。当时的自己以为他这么做是因为真心爱路兮琳,希望以沉默来回应那些事,也以为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准时来接路兮琳下班,是为了回击,可是如果照安宁说的那么去想,倒更像是他根本不在意,或者说,那本身就是他想看到的。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得到她又抛弃她的目的而娶她的话,那她被人如何议论他都无所谓,而当时,的确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路兮琳,他在媒体的口中,却是受害者的形象。事后,两人安然无事的关系,在公众眼中,他更是形象大增,把他变成了好男人的典范。纪远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他这招棋下得既高又精。当时路兮琳还顶着红肿的眼睛去公司上班,想来跟贺文渊或者也有脱不了的关系。至于他们结婚的事,纪远知道的时候也的确很意外,因为在他了解的信息里,确实没有听说贺文渊已经结婚,也就是说,这跟安宁说的一样,他没有对外公开婚讯,而是草草完事。当然后来召开发布会公开两人的身份,或许只是因为路兮琳的身份出了问题,才迫使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如若不然,估计现在路兮琳还是他见不得光的妻子吧?!纪远越想,就越对安宁的话深信不疑,只是……如果贺文渊真的是为了报复叶江而娶叶芳婷,再得到她抛弃她的话,那他明知道路兮琳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原计划进行呢?纪远不由地皱了眉,但是很快,他又念头一转。也许他真正的目的仍然只叶氏,路兮琳只是中间出的一个意外,让他没办法更改的意外,所以才会将错就错。毕竟叶氏虽然状况很不好,甚至那个时候很快就会面临崩盘的边缘,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然有许多人觊觎当时的叶氏,贺文渊想吃掉它,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再说路兮琳……换个角度想想,贺文渊的将错就错,使得路兮琳在贺家不受待见,也不是不可能,而他不爱她,就更加说得过去了!至于他为什么不离婚,或许只是他觉得时机未到而已!纪远花了不少的时间来整理安宁所传递给自己的信息,而到此刻,他终于将事情理了个大概。即便算不上完全顺畅,却也让他明了了个八九分。而这么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又坐了小会儿,他终于敛了思绪,驱车赶往家里。回到家里,钟肖萍还没休息,正坐在客厅里看着东西。见纪远回来,她只是抬眼扫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回来了”,便又继续忙自己的事。纪远将钥匙往茶几上一放,也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捏了捏眉心,随口道:“你怎么这么大意,连手机和项链都能丢。”
“只是个意外而已!”
钟肖萍头也不抬的回答,“幸好遇到了安宁,哎,说起来她还真是个好姑娘,不仅特意把东西送还给我,连酬谢都没有要!”
“你以为她是一般的人,会缺你那点钱?”
“什么叫我那点钱,我可是准备了五千块!”
这个数目对钟肖萍来说不大,但对一般人来说也不算太少。虽说安宁看起来也不是缺钱的人,但是还不至于到连五千块都看不上吧?钟肖萍在心里如是的想着。“你知道她是谁吗?”
纪远看她看不起人,便问她。“她能是谁?不就是一模特儿吗!”
“她是贺文渊的妹妹。”
纪远回答。“什么?”
钟肖萍这下惊讶了,连忙扭头看他,“她是贺文渊的妹妹?”
“嗯。”
纪远点头,“不过不是亲的,只是贺家的养女!”
那她是真不缺钱!钟肖萍在心里说了一句,嘴上却是忽地转了话锋,问:“那我说……她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忽然想到她一直问纪远和路兮琳的事,钟肖萍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个想法,便问了出来。“你看你又瞎想些什么,成天除了情啊爱的就不能想点儿别的?”
“咳……我这不是为人的终身大事着急嘛!”
钟肖萍扯着嘴角笑道。纪远却是对她无语得很,虽说自己的确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可她这当妈的也不能急成这样的。“不过我还是一个态度,我的儿媳我只认叶芳婷,绝不接受其她女人!”
顿了顿,钟肖萍又赶紧加了一句,继续表明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坚决。纪远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地扫到茶几上的项链盒子。因为被塑料袋遮了半个盒身,所以刚才一直没有注意,这么儿无意的这么见着,他不禁疑惑。“这是什么?”
他伸手拿了盒子,一边问,一边将盒子打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由一皱,狐疑出声:“这不是你送给芳婷的项链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要不提还好,这一提,钟肖萍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面上,然后吐了口气,语带忿然的说:“别提了,真是提起来就生气!”
“怎么了?”
“这是芳婷还回来的。”
纪远蹙着眉,问:“她不是喜欢这条项链吗,怎么又还回来了?”
“当然不是她的主意,她跟我说了,这是贺文渊让她还的!”
“贺文渊?”
“是啊!”
钟肖萍生气的道,“这个贺文渊,他凭什么让芳婷拒收我的东西?难道芳婷还连个收礼物的权力都没有了?真是想想就替芳婷委屈!”
说着,钟肖萍语气带了几分同情,尤其是想到路兮琳还项链的时候,她的表情的确是有些无奈的,似乎这个举动真的是被迫而为。可怜路兮琳不知道自己歉意的表情被人曲解成这样,并且钟肖萍还因此而对贺文渊的不满越发深重。听她这么一说,纪远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快。路兮琳和自己老妈之间的事,贺文渊凭什么插手?更何况不过一件礼物而已。“妈,如果我追求芳婷,你真的不会嫌弃她结过婚吗?”
他忽然问钟肖萍,钟肖萍听了,不由一愣,接着便是一阵兴奋。“儿子,你说什么?你要追求芳婷?哎呀,真是太好了,你可算是开窍了。之前你还老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可把妈给急死了,你不知道我可是做梦都想着你跟芳婷好。我怎么会嫌弃她呢?我喜欢她还来不及。你放心,只要她愿意啊,妈一定把她当宝贝一样疼爱。”
钟肖萍激动得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惊喜之余更是忙不失迭地表达着她对路兮琳的态度。纪远看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不由地摇了摇头,笑容里带着些许无奈,却又因她的反应有些忍俊不禁。虽说一直不赞同她以前的做法,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路兮琳,如果是这样,将来有一天,万一路兮琳真的进了这个家,至少,这个妈妈会疼爱她!“妈,你看你,这都八字还没一撇呢,兴奋成这样!”
“哎,话不能这么说,只要你有了这心思,别说一撇,那一捺也很快就能写上,呵呵呵……不过儿子啊,你怎么会突然想通的?”
“呃……”纪远伸手摸了摸鼻尖,有些迟疑,“没什么想通不想通的,我一直都这么想,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把安宁的话告诉钟肖萍。毕竟那种事情,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吧,反正他现在要做的,只是让路兮琳接受自己而已。“意思是现在时机成熟了?”
“嗯……”“真是太好了,远儿啊,妈可算是看到希望了,你呀,一定要好好给我加把劲,需要妈帮忙的,一定不要跟妈客气,尽管说,啊!”
听了她这话,纪远忍不住黑线直冒。让她帮忙?呵呵……帮倒忙还差不多。另一边,安宁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对纪远造成怎样的影响,但她相信,纪远一定不会不闻不问的。毕竟以女人特有的直觉,她看得出来,纪远对路兮琳的爱真的丝毫不亚于贺文渊,只是碍于彼此身份的关系,他表现得很压抑。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纪母竟然会对路兮琳表现出完全超出她想象的喜欢,当然,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有利条件,呵呵。随后的日子里,纪远虽然没有对路兮琳表现出怎样的特别,但他看路兮琳的眼神,更加多了几分炽烈与热情。周末的时候,安宁特别留意了纪远的反应,而从她观察到的蛛丝马迹来看,让她很满意。她当然不好直接问纪远,路兮琳毕竟是人妻,问得太过直接,岂不把纪远归为了破坏他人家庭的类人?而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人察觉她对贺文渊的心思,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就都要泡汤了,最后说不定还会下场凄惨。想想贺文渊对路兮琳的态度,以及为了路兮琳而对自己的态度,安宁便更加小心。日子就这样在平静又带着对节日的期待中过着,圣诞节也很快到了。由于年底的关系,贺文渊最近总是很忙,大多时间都泡在公司里,晚上也常常加班,并且也因为这个原因,他都有好些时间没有来接过路兮琳了。不仅如此,白天里两人的电话联系也比平时少了许多,甚至连圣诞节的这天,他也依然在公司里面忙碌着。当然,路兮琳很体谅他。因为有元旦晚会在后,所以圣诞节这天,并没有安排节目,只是和孩子们一起搞了一个小小的活动。大活动室里,路兮琳和其她老师早在前几天就将室内好好的布置了一番。因为是圣诞节的关系,为了应景,路兮琳还自告奋勇的扮起了圣诞老人,不过因为是女孩子,加上身材娇小,所以她的圣诞老人看起来很是玲珑可爱,也别有一番趣味。礼物本是打算夜十二点的时候放送的,但考虑到时间太晚,所以七点多钟,活动刚开始不久,路兮琳便全副武装扛着装满礼物的袋子走向活动室,而刚一进门,孩子们就围了上来。老师们见状,赶紧将孩子们安排回座位上,路兮琳则放下袋子然后装腔作势的学着老爷爷的口吻跟孩子打招呼。只是她刚说完,忽地瞥见一旁的门被人推开,接着顺势一看,三个身材高大的圣诞老人鱼灌而入。孩子们见状,兴奋地拍起了小手,惊呼声和掌声响彻整个会议室。而路兮琳则和老师们傻了傻眼。正纳闷着,为首的圣诞老人取了头套,朝着本就没有戴头套的路兮琳微微一笑,路兮琳看到那张脸,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今天的活动并没有邀请纪远他们,所以对他的出现,路兮琳惊讶极了,再看看他的一身行头,回神过后,路兮琳更是忍不住笑了出声,然后连忙迎了上去。“纪、纪总,你怎么来了?”
“圣诞节怎么能少了圣诞老人呢?”
说着,他便重新戴上头套,和另外两人走向孩子们。在孩子们中间,他本来就很受欢迎,今天看到他从天而降,还带来了那么多的礼物,孩子们的心情更是可想而知。不过也因为这样,路兮琳最后反倒成了配角,纪远则喧宾夺主,成为了圣诞夜孩子们眼中最耀眼的明星。路兮琳看着融入在孩子们中间的纪远,眸中散放出淡淡的柔光,而和孩子们玩耍的过程中,纪远也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她所在的方向,对上他目光的时候,路兮琳没来由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但她并没有多想,因为现在的纪远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富有魅力而又引人注目的。圣诞活动结束后,路兮琳和其她老师,当然,还有纪远一起的三人连夜将活动室打扫出来,而整个过程里,纪远完全没有表现出身为一个总裁的架子,反是和大家一样,认真地收拾着残屑。彻底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路兮琳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没有未接来电的显示,这让她不由的微蹙了下眉。中午吃饭的时候跟贺文渊通过电话,到现在已经快十二个小时了,贺文渊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来,他到底是有多忙?想着,她干脆拨了贺文渊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Sorry……”先后的中英提示,路兮琳眉心的褶皱变得更深。虽然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再和贺文渊通电话,贺文渊也没有打来,但这不代表她没有联系过贺文渊,只是好几次打过去都和这一次一样,只有无法接通的提示。路兮琳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是手机没电,那也应该是关机提示才对啊,可是一直无法接通是个什么状况?“怎么了,贺总没时间过来接你?”
纪远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就看她站在活动室门口,一双秀眉紧皱在一起。而看她拿着电话,再看她的表情,于是便随口问她。听到声音,路兮琳连忙摇头,眉头也随即松开,讪讪的说:“他最近比较忙,现在还在公司加班……”是在加班吧?不然怎么会打不通电话……不过刚说完,她便不由一怔,然后也顾不上纪远在不在,便又连忙拨了他办公室的座机,只是奇怪的是,在电话一直响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眉头再次皱在一起,纪远见状,仍是随口的问:“怎么,还是没人接?”
路兮琳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狐疑而又失落。“也许他正好去洗手间了……”纪远帮贺文渊找了个理由,路兮琳未置可否,而她除了这么想,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接着纪远又道:“既然贺总这么忙,你又联系不上他,那我送你回去吧!”
路兮琳暂时也没有其它办法,于是点了应允。上车后,路兮琳又继续打贺文渊办公室的座机,但依旧没人接听,并且随后,她每隔两分钟就打一次,一连重复了三次后,她终于放弃了。从第一次到现在,都十分钟过去了,就算拉屎都够拉几回了,竟然还是联系不上他。路兮琳心里有些烦躁,也有些没来由的堵得慌,但因为纪远在,所以她没好意思太过明显的表现出来。不过即便如此,她的的心思依旧没有逃过纪远的眼睛。呵……纪远是谁?是一直默默而又深刻的爱着她的人啊……“别想太多……”他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路兮琳眼上的淡淡忧愁,心中有些泛疼,却仍是安慰她。路兮琳敛了敛神,摇头回应:“没有,我能想什么。”
语气听似自然,却带着无限的愁绪。纪远还想再说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能再说。纵使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要问她,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该说这些的时候。于是随后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在夜色中穿行,前方的路上,车越来越少,也变得越来越静,很快便拐上了进入别墅区的那条小型弯道。浓密的林荫罩住马路上方的大半天空,形成一条如拱门一般的林荫之道。路灯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有些昏暗,却刚刚好足以照亮整条马路。前方百米的距离开外有一辆深色的车子稳速前行,而纪远开车向来沉稳,更何况还有路兮琳在车上,所以他也不急不徐的保持着匀速而行。两人并没有对那辆车产生任何的疑惑,事实上路兮琳只要稍加留意,便能发现端倪,但是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那些东西,直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路兮琳才敛了神,然后发现门口的地方,贺文渊的车正停在那里,安宁则刚好从车上下来。“停车!”
路兮琳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话时还因为情绪波动不由自主的抓了一下纪远的胳膊。纪远被她突然一拉,又听到她的指令,于是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离贺文渊的车子不到百米的地方。大概是因为车子停下的位置正好是另一幢别墅的门口处,加上距离的关系,所以贺文渊并没有留意。而他下车后,从后座上取了东西,便直接走向安宁,安宁则连忙挽住他的胳膊,然后将头靠上他的肩膀。因为身高的关系,这个动作刚刚好。路兮琳看得眼睛发直,伴着火辣辣的疼痛。对感情对贺文渊,她的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即便只是现在看到的这样一个动作,也让她的心里顿时一阵怒意直涌。她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但随后的贺文渊并没有推开安宁,反是任由她挽着一起走向大门。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安宁,安宁却没有马上去接,两人似乎说了什么,然后便看到安宁侧了侧脸。不过贺文渊并没有动,只是把东西放到地上准备开门,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宁伸手拉了拉贺文渊,等到贺文渊扭头过来的时候,她忽然双手捧住他的脸,掂起脚便朝着他凑了过去。于是接着,两人的嘴就这样对到了一起。尽管贺文渊很快弹开,但这一幕依旧让路兮琳一股气在心里横冲直撞,撞得她心肝都在发疼,肺更是气得像要炸开一般。目送着两人开门进屋,路兮琳用力的咬了咬牙,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忽然的就涌上了眼眶,然后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她不想在纪远面前哭,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是这个时候根本就由不得她想不想怎样。她的心很痛,痛得她完全主宰不了自己的情绪。而一旁和她一起目睹了刚才的情景的纪远,见她瞬间泪如雨下,也不由地慌了。他想安慰她,可是张开口却又说不出一个字。于是最后,他只能拿了纸巾递给她,但路兮琳并没接,纪远默了默,只好倾身过去,亲自为她擦拭脸颊上的泪水。他的动作小心而温柔,像是生怕会弄疼她一般。看着她眼泪不止,纪远的心也跟着狠狠地抽痛。一时间,车房间尽是悲伤的气息。那是路兮琳的悲伤,也是纪远的悲伤。只是一个是为了贺文渊,一个,却是为了为贺文渊哭泣的人。贺文渊回到房间后,见路兮琳不在,不由地眉头一皱,接着连忙到书房用座机给路兮琳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