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话,她便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这种事对她来说,原本就没什么好反对的必要。而她对许多事情一向如此,只看结果不管过程。贺文渊如何对路兮琳她不管,她只要路兮琳安安心心的待在这个家里,坐足贺家大少奶奶位置两年,仅此而已。随后两人出门上班,刚上车,路兮琳便连忙问贺文渊:“刚才在餐厅里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旅游一个月?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去旅游了,不是只是说搬出去住吗?”
“怎么,除了搬出去住,我们还不能一起出去玩玩了?”
贺文渊边发动车子边不以为意的反问。路兮琳眨眨眼,说:“不是不能一起出去玩,而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你都没跟我说!”
说着,她顿了顿,又做恍然状,连忙追问了一句:“哎,你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你说呢?我都跟妈说了,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听贺文渊这么一问,路兮琳确定他是认真的了,于是忙道:“可是我要上班啊……”“上班还不能请假了么?”
“请假?不太好吧,这么长时间。”
“那你意思是要我一个人去,还是给我机会要我带别人一起去?”
“喂,什么意思啊,我不去你就要带别人去?”
一听他这话,路兮琳不由一急,赶忙出声。“看看你,急成这样,那你还不陪我去?”
路兮琳气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不去他就找其她人顶自己的位置?靠!忍不住暗骂一声,心里却又没来由的涌出一丝甜意。到了福利院后,路兮琳对请假一事可真的犹豫挣扎了半天。请那么长时间的假,院长同不同意,她心里可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而且自己也确实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就这样磨蹭到了中午下班,贺文渊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在电话里,他第一句话便是问她请假的事怎么样了,路兮琳讪讪的扯了个谎说上午太忙,下午再去。贺文渊也没多想,两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下午,路兮琳硬着头皮找到院长。对于她的请假,院长竟是没有犹豫便直接批准,路兮琳喜出望外,出了院长办公室就连忙给贺文渊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贺文渊不惊不喜,反正这对他来说不过只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要对公司的某些事务做些安排,所以旅游的出发时间贺文渊定在了杨岸飞出差回来之后,而在等待杨岸飞回来的时间里,他除了安排公司事务之外,便是和路兮琳计划出行的地方。由于旅游的事,原本就是突然而生的想法,所以去哪里,贺文渊自己并没有想好,而他也希望让路兮琳来拿这个主意。而路兮琳听贺文渊说这次旅游是为了补欠她的蜜月,于是她想着可以去浪漫一点的地方,不过她对旅游胜地的了解实在太少,最后这事儿竟还是落到了贺文渊的头上。对贺文渊来说,国内实在没有什么他想去的地方,于是他提议去国外。路兮琳本人没有出过国,对他的提议自然很兴奋,也举双手赞同。两天后,杨岸飞出差回来,原本是想打算休两天假,却不料刚回来的第二天就被贺文渊召到了公司,然后将自己手上的事情全权交由他处理。杨岸飞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担,怎一个“郁闷”二字了得,而贺文渊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外出快活。不过虽然杨岸飞回来了,贺文渊和路兮琳还是因为签证的问题等足了一个星期,才终于得以出发。虽然路兮琳手上有叶芳婷的各种证件,但这些在国内假冒她的时候唬唬人还行,真要自己出国,她却不敢冒这个险,贺文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特地让她重新办了新的。当然,这些都是在瞒着其他人的情况下进行的。在他们等待的这个星期里,安宁别提有多郁闷,每天看着两人甜甜蜜蜜的出双入对,她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无以言喻。而等到两人走了之后,她更是嫉妒恨得不行。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贺文渊和路兮琳到了目的地。这是两人第一次出行,并且还是贺文渊打着蜜月的旗帜带她出来,路兮琳的心情那是可想而知。贺文渊出国是常事,所以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轻车熟路,相比之下,路兮琳就显得好奇得多。明明常常在电视和网上看到欧式的建筑,按理说早应该是已经见怪不怪,可是去酒店的一路上,她还是忍不住一脸好奇的看着窗外,将所有的景色都吸入自己的眼底。虽然长时间的飞行,路兮琳有些疲惫,但她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除了兴奋之外,实在没有更多的词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到达酒店后,贺文渊很快办好了入住手续,刚进房间,路兮琳就直接奔到床边,然后将自己重重地扔了上去。心情很兴奋很激动是没错,可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也是真的累坏了。贺文渊也不打扰她,只是自顾收拾了一下行李,这才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小懒虫,累了?”
他问她。路兮琳点点头,说:“嗯,有点!”
“累了也得先去吃点东西!”
于是随后,两人便一起下了楼,来到酒店的风情餐厅。吃饭的时候,路兮琳对面前的美食表现得很喜欢,当然了,此刻最让她心动的,还是对面的这个男人。她简直做梦都不敢相信,现在的自己和贺文渊竟然已经到了地球另一边的土地上。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的事情。“吃个饭还看着我傻笑做什么?”
一直认真吃东西的贺文渊不经意的抬头间发现路兮琳正傻笑着盯着自己,不由一声轻笑,出声问她。听到声音,路兮琳连忙回神过来。“有吗……”扯扯嘴角,她赶紧埋头吃饭。吃过饭,两人并没有房间,而是在贺文渊的带领下,路兮琳跟着他出了酒店。他带路兮琳去了塞林湖。冬天的塞林湖会结冰,形成天然的户外滑冰场。两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在湖面优美滑过年轻人的身影,不时传来的笑声,让路兮琳也有些受感染。出门旅游对路兮琳来说一直是件很奢侈的事,因为从小她就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以至于即便是国内,她去过的地方也没有几个。所以这一刻,她的心自是兴奋中带着几许向往。“想去试试吗?”
贺文渊看到她眼中的向往之色,不由问她。但她却摇摇头,“不用了,看看就好!”
不是不想,而是不会。连旱冰她都不会,更别说真冰。不过贺文渊没有再理会她的话,而是直接拉着她的手去了岸上的一个服务点。这里可以租赁滑冰用的鞋,以及整套的护具。随后贺文渊带着她到了湖面,比起他的稳健,路兮琳则是跌跌撞撞,连站都站不稳。不时有人从她身边急驰滑过,她都会惊得心上一紧,生怕被人撞个四脚朝天。不过人可防,笨拙却是无药可救。尽管有贺文渊这个优秀的导师在,可是路兮琳还是一步一小跌,三步一大跌,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已经没有信心再继续玩下去了。于是接着,她干脆找了借口让贺文渊一个人去玩,一个人玩贺文渊自然觉得无趣,但路兮琳实在撑不住,再这样下去她今天非得摔得鼻青脸肿回去不可。为了自己的花容月貌,她连忙道:“要学这个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教我,要不今天你表演,我来当观众!”
面对路兮琳的赞美加央求,贺文渊拒绝无效,最后只得依了她。于是路兮琳便回到湖岸边坐下。不过就这二十来米的距离,她竟是一路摔到岸边,不仅看到的人汗颜,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只想快点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在岸边坐定,她开始搜索起在人群中的贺文渊。只见他身轻如燕,身形矫健,虽不及专业的滑冰选手,可是他对冰鞋的驾驭已经让路兮琳口瞪口呆。而路兮琳则不由地笑着摇了摇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呵呵……找到这样的老公,好像倒是赚得很大。想着,路兮琳竟是不自觉的扬了唇角。贺文渊倒也没有所谓的表演,只是很久没有滑冰了,颇有些久违之意,所以一个人滑了好一会儿。等他来到路兮琳身边的时候,路兮琳“啪啪啪”的对他鼓掌以示赞扬。“没看出来滑冰都滑得这么好啊!”
边拍手她还边说。贺文渊笑笑,在她身边坐下,问:“那现在想学吗?”
“不要了,怕是光学站就得学好久吧!”
想到自己刚才一路摔到这岸边,路兮琳都觉得心里有阴影了,所以连忙拒绝。贺文渊也不勉强,于是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随后,两人一起漫步在这个国度的大街小巷。对路兮琳来说,身边,有不同风格的建筑矗立而上,有不同肤色的行人与自己擦肩而过,一切都完全变得不同,连空气里的味道,也多了几分异国他乡的风情。但唯一没有变化的,是身边的这个人。无论一切怎么改变,她的眼里,只有贺文渊,他的模样,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永远不会改变。而她的眼里,也永远只有一个他,无人能够取代。呼吸着异国他乡的空气,感受着异国他乡的气息,路兮琳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真想就这样和他一直走下去,远离那些让她烦扰的人和事。如果可以选择,即便是永远留在这个对自己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文渊……”想着,她忽然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贺文渊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停了脚步,然后扭头问她:“怎么了?”
路兮琳随即跟着停了下来,转过头迎上他的目光。她想说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就这样牵着手,在属于我们的路上一直走下去,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于是最后,她笑了笑,说:“我有点困了,想回酒店!”
“好。”
贺文渊不假思索,一口应允。于是没多久,两人便回到了酒店。回到房间里后,路兮琳随意的洗了个澡便上了床。因为疲惫加上时差的关系,她很快便进了梦乡。这一睡便是几个小时过去,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也刚好是晚餐时间。路兮琳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贺文渊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她不由地蹙了眉唤他:“文渊。”
听到声音,贺文渊忙将报纸一收,起身走到床沿坐下。“醒了?”
他问。“嗯。”
“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路兮琳点点头,接着反问他:“你怎么坐在那里,一直没有睡觉吗?”
“睡了一会儿。”
贺文渊回答,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饿了就起来吧,带你去吃饭!”
随后,路兮琳很快换好了衣服和贺文渊再次出了门。虽说对国外的一切都新鲜又好奇,但在饮食上,路兮琳却颇不习惯,即便是看起来十分漂亮好看的餐点,在路兮琳看来都完全没有食欲。所以最后,贺文渊干脆带她去了华人餐厅。这顿饭两人吃了许久,为了帮助消化,两人特地步行了半个多小时回酒店。再次回到酒店后,刚进房间,路兮琳就像第一次刚房间的时候一样,直接躺尸在床上。见状,贺文渊干脆一把将她拉起来,说:“刚吃完就躺下,你是想变成小猪么?”
“躺着舒服嘛!”
路兮琳小嘴一撅,说着又要往后倒去。“去洗澡吧!”
贺文渊长臂一揽,直接挡住她快要倒下的身体,说。听罢,路兮琳也不罗嗦,便起身去了卫生间,贺文渊紧随其后。不过刚到卫生间门口,路兮琳忽地双臂张成一字拦在门口,将贺文渊挡在了外面。“我先洗,你再洗,要么你先洗我再洗!”
她一脸认真的说。“有没有第三种选择,比如说……一起洗。”
贺文渊用商量的语气问她,路兮琳却是干脆果断的拽了一声英文:“NO!”
“OK,你先!”
贺文渊挑挑眉,表情有些无奈。洗完澡出来,贺文渊身上的衣物已经脱得光光,浑身上下仅剩一条内裤还裹在重要部位,只是对路兮琳来说,那块小小的布料已经如同无物。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他的裆部,看得出来,那雄壮此时正处于休息状态。“你去洗吧!”
她朝着床沿的贺文渊说,贺文渊随即起身去了卫生间。没多久,贺文渊便洗完回到房间里。他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路兮琳则体贴的为他擦起头发,随后又用吹风机为他吹干。做完这些事后,路兮琳拔了吹风机的插头,准备放回到原位,却不料刚准备转身,贺文渊忽然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浴巾。浴巾原本就只是围在身上,然后卡了个角,所以并不牢固,所以即便贺文渊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甚至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整条浴巾就这样滑落了下来。路兮琳的身体瞬间被暴露在空气里,好在房间里的暖气够大,并没有让她感到寒冷,但这突然的变故却让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她下意识的将双臂环抱在胸前,双腿之间却是空无一物无处遮掩,于是只得赶忙转身背向贺文渊。贺文渊这么做不过只是想要捉弄一下她,却不想浴巾里面的她的身体竟是不着寸缕,这倒是让他觉得这是意外的收获,而她的完美曲线,以及诱人的重要部位,都让贺文渊有些沸腾。……为了第二天有更好的精神开始为期一个月的旅行,也为了尽快将时差倒过来,这天晚上,路兮琳好好的睡了一觉,睡得很香也很沉,当然,有贺文渊在身边,她想睡不好都不行。只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路兮琳却意外的一觉睡到大中午。贺文渊已经早早的起了床。为了让她睡个好觉,他没有叫醒她,而是让她自己睡觉自然醒。所以路兮琳醒来后看了一眼时间和外面的天色,不由大惊。“啊?中午了?”
她试探的问贺文渊。贺文渊点点头,见状,她不由地小脸一苦,说:“我怎么会睡这么久的……还有啊,你怎么不叫醒我呢?白白浪费了一上午的时光。”
说到最后,她反而责怪起贺文渊来。贺文渊坐到她身边,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好了我的傻老婆,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睡掉一个上午没有关系的,只要你愿意,每个上午都用来睡觉都没问题。”
对他来说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反正一个月的时间也只是他嘴上说说,有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无限期延长。听他这么说,路兮琳小脸上的苦色有了稍许的缓解。呵呵,其实睡到自然醒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尤其是和贺文渊在一起的时候。“那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敛了思绪,她转而问贺文渊。“七点多!”
“这么早?”
路兮琳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习惯了!”
贺文渊不以为意的回答。“这是什么习惯啊。”
路兮琳却不敢苟同。而她说完,贺文渊便又问她:“那你睡好了吗?”
“嗯。”
路兮琳点点头,要这样她还没睡好,她真的可以改名叫猪了。“那就赶紧起床吧,洗完漱去吃饭,吃过饭再去好玩的地方!”
一听有得玩,路兮琳自是精神奕奕,所以也不再等贺文渊再说话,她便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跳到地上,踢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洗漱过后,又稍作收拾,路兮琳便欢欢喜喜地跟着贺文渊出了门。吃过饭,下午贺文渊带她去领略了这个陌生国度的风土人情。昨天只是因为刚到,所以随意的打发时间,今天则不同,算得上是两人这次旅行的第一天行程,所以相对而言,路兮琳显得更加期待也更加的兴奋。晚上,贺文渊又带她去感受了当地的艺术文化。有名的圣地亚剧院的歌剧厅里,几乎座无虚席,而令大家慕名前来的,则是晚上的演出。路兮琳对歌剧没有任何研究,但坐在剧场的观众席上,路兮琳还是很快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以及这里的人们对于文化艺术的尊崇,而她,也很快融入到了这样的气氛里面。两个多小时的演出,路兮琳竟然无空白的完整的欣赏完了整场歌剧,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剧院出来后,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都一直在外面的路兮琳终于有些疲惫,于是在她的提议下,两人直接回了酒店。而这边厢她跟贺文渊甜蜜成行,在国内的另外一个人却是心乱如麻。当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宁。虽然贺文渊和路兮琳才离开两天,可是她就已经坐不住了。对于两人突然一起出门旅游的事,即使直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星期,可是她还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关系已经出现冷冻的两个人,怎么会忽然之间急转直下,变得这么甜蜜恩爱?怎么可能?无论怎么想,安宁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而想着,她忍不住叹了一声。这一叹,正好传进来找她的邓琪耳中。邓琪见她一个人坐在园子里面,便忍不住过来看她。听到她叹气,邓琪不由出声,问:“怎么了宁宁,一个人坐在这儿唉声叹气的。”
安宁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声源,见是邓琪,她便脸一苦,又叹道:“还能怎么?不就是被文渊哥气的!”
“他?”
邓琪疑惑,“他不是都去国外了吗,怎么还气你?”
“阿姨,就是因为他去国外,所以我才生气心烦啊,要是他一个人去那就算了,可是他是跟叶芳婷啊,还说是补什么蜜月,真是想想就烦死了!”
在邓琪面前,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贺文渊的感情,故而也同样丝毫不掩藏自己的情绪。“唉……其实你不说呀,我也知道,除了文渊,还有谁会让你这么心烦意乱的!”
邓琪无奈的笑了笑,了然的说。她当然知道安宁为何叹气,问她,不过是想要听她自己主动提起而已。“算了,不提了,越提越心烦!”
安宁将刚才顺手从园里揪的树叶扔出去,郁郁的说,接着转而问邓琪:“阿姨找我有事吗?”
邓琪笑笑,回答她:“没有,就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你!”
安宁“哦”了一声,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没办法,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聊天,不过邓琪却一副并不打算就此结束的样子。“对了宁宁,你不是说文渊和芳婷很快就会离婚吗,怎么突然又补起蜜月来了?”
状似随意的询问,也让安宁更加烦躁不已。虽说她不想聊天,可是郁结之气堵在心里也让她着实难受。她向来不是个能够憋得住这些怨气的人,所以一旦有出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释放出来。比如说现在,邓琪的话便是那个可以让她释放情绪的出口。只见她眉头一皱,语气十分不悦。“别提了,本来事情的确是按着我原来想象的方向发展,也很顺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突然又回到了原点。”
这事儿她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一个状况。事实上邓琪也挺纳闷的。虽说她什么都没说,可她一直在注意着贺文渊跟路兮琳的一举一动,她也的确从某些事情上面看出了两个人关系中出现的端倪,就像安宁所说的那样,两人的变化的确是有些突然。对此,她也十分郁闷。要知道坐收渔翁之利这种好事,如果借安宁之手完成,呵呵……到时候自己不仅可以目的达成,还能免了背上骂名,真是一举两得。“看来还是火候不够啊……”想着,邓琪不由地幽幽出声,而一句话,说得安宁微微一怔。她看着邓琪,蹙着眉问:“阿姨,什么叫火候不够?”
“伤得不够深,痛得不够深,恨得不够深,所以才会有锋回路转的余地。”
邓琪意味深长的说,安宁听了,若有所思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伤得不够深,痛得不够深,恨得不够深……难道对路兮琳来说,自己已经不足以成为她的威胁,自己说的话做的事,都不足以让她痛苦,而贺文渊的举止,还不够让她生恨?见她一副沉思状,邓琪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又别有深意的继续出声。“痛不欲生、绝望、死心,才会有新的生机。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人的感情,尤其是贺文渊的,你那么喜欢他,应该很了解这一点。”
邓琪的话传入耳朵,断了安宁的思绪,也让她有了新的思考。痛不欲生、绝望、死心……她依旧重复着邓琪的话。她似乎听出了什么,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但毫无疑问的是,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做得还不够,不够让路兮琳痛苦,不够让她对贺文渊生恨,绝望和死心。烦躁如她,晚上,安宁一个人去了酒吧。她不敢喝烈酒,于是点了温和的适合女性饮用的酒精。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她举起酒杯晃了晃杯中的液体,随后一饮而尽。酒气瞬间从口腔内散开,夹杂着一股沁人的清香,那是她喜欢的味道。一连的饮了好几杯,她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自己的位置边上多了两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衣冠楚楚,所以她根本没有在意,于是又坐上高脚椅继续端起自己的那杯酒。酒杯里,一串细小的水泡从杯底窜出酒液的表面,她没有多心,只是轻轻的晃了两下,便又一次一饮而尽。饮酒的过程中,她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个男人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猥琐而又色情。由于是特供给女性的酒饮,安宁根本不担心喝醉之类的问题,于是随后她继续让服务生给她上酒,只是这次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的一双眼皮又重又沉,让她感觉完全睁不开眼,即便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却都是模糊的重影,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而除此之外,她的脑子更是晕晕乎乎的,让她快要支撑不住。“小姐,你没事吧?”
边上的男人见状,连忙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假装关切的问。此时的安宁哪里还有精力去分辩说话和扶自己的人是谁,她扭头看了男人一眼,却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本能地推了一下那男人,但那一下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防卫作用,胳膊反而被抓得更紧。且接着,另一个男人也绕了过来站到她的另外一边,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小姐,你醉了,还是让我们送你回去吧!”
说着,两人便一人一边将她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穿过人群把她带出了酒吧。不过就在刚出酒吧大门的时候,杨岸飞忽然跟着一帮朋友从对面过来。两个男人一心只想着赶紧带着安宁找个地方解决生理需求,所以没有太注意前面的情况,于是其中一人不小心跟杨岸飞撞了个满怀。杨岸飞见状,刚要表示歉意,却不料目光扫那人时,无意瞥见被他们架在中间的安宁。虽然安宁低着头,但今天的她头发挽了髻束在脑后,所以脸部很清晰的露在外面,对于爱着安宁的杨岸飞来说,这一眼,已经足够让他认出她来。而他正想着的时候,那个与他相撞的男人却是半点没有停留,便和另外那个男人继续架着安宁走向路边。那里停着等客的出租车。杨岸飞眉头一皱,连忙追了上去。他拍了拍与自己撞怀的那个男人的肩膀,男人转过身来,打量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粗犷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也和他西装革履的模样极不搭调。“放下这个女人!”
杨岸飞冷冷的说。那男人皱了眉,凶巴巴地骂道:“滚开!”
骂完,便不再理他,准备转身继续走人。不过杨岸飞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儿,更何况那个女人是他的安宁。于是那男人刚转过身背向自己,他就抬腿一脚踹到那人的腰上,那人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朝着前面冲了几步,安宁的手顺势从她的肩上滑落下来。男人吃了亏,自然不甘心,于是一边朝着杨岸飞叫嚣,一边让同伙架着安宁去边上等着。“小子,你他妈敢踹我,老子今天要记你长长记性!”
说着,他便冲着杨岸飞走了过来。势气很足,不过比起拳脚功夫,他却完全不是杨岸飞的对手,所以不出三招,他就已经被杨岸飞打得躺在地上直哼哼。和杨岸飞一起来的那帮朋友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跟在他后面好奇的看,这会儿看到他大展拳脚,好不威风,都不由地开始起哄,内容当然都是些赞赏的话。打趴一个,杨岸飞直接朝着另一个仍旧架着安宁的男人勾了勾手指。那男人见同伙被三两招打成这样,哪里还敢上前,于是连忙丢下安宁,小心地扶起被打趴下的同伙屁滚尿流的离开了现场。安宁侧躺在地上,一副不醒人事的模样。杨岸飞心一疼,大步过去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抱进怀里。并且为了她,他甚至不顾一帮朋友,先行离开。他本想把安宁带回自己的公寓,但想了想,最后还是直接把她送回了贺家。开门的是他的妈妈莫嫂,好在谢娇容和其他人都已经休息,所以安宁的事并没有惊动到他人。莫嫂看到安宁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一起把她送回到房间后,莫嫂忙了好一会儿,才从房间里退出来。见杨岸飞正站在门口,她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他叫到楼下自己的房间里。杨管家正好起夜,看到自己老婆跟儿子突然一起进屋,不由纳闷。“岸飞?这都几点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问。“我送宁宁过来的!”
杨岸飞回答。“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喝醉了!”
“你呀……”莫嫂听着爷儿俩的对话,插话进来,“你少跟小姐扯到一起,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我告诉你,你别的什么事儿我都可以不管,唯独这件事情,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