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昊几次想要再次开口,都被四周观众席上的声音,给阻挡下来,待得声音总算是低了下来,他才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莫教授,可是觉得浑身乏力,食欲减退,早上甚至觉得有低热,只是,后来又退了。而乏力这种情况,应该是前日晚上开始的,对吗?”
马红锦嗤笑一声,道:“又来这一套吗?以为大家还会信吗?怎么可能,连发病的准确时间,都能说得出来。这属于问诊中,患者回答的问题,而不是你替他回答。你虽是一个助理医生,只是这些基础的东西,普通的医学生都懂的,何况是你?还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当上的助理医生!”
张团摇头,道:“那还用说吗?一定是医院中重要人物的子弟,想捧起他的同时,也让整个医院受益。君可以爱名爱利,但是要取之有道。如此行径,实在是丢光了我们医者之脸面。这一次,现场就有很多的媒体,有些还在现场直播,你们的计划,泡汤了,等着身败名裂吧!”
周围又是传来一阵讨伐和哄笑之声。郑昊却是不以为意,而看向沉默中的莫望,道:“莫教授怎么说?”
莫望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深吸一口气,道:“没错!确实如你所言,浑身乏力,食欲减退,今天上午也有些低热的现象。”
咦?全被说中了?马红锦和张团不可思议地看向莫望,周围也安静下来。怎么回事?莫望语气一转,得意地笑道:“你还真的会察颜观色,从我的面容,神态和声音,就能分析得出来,我感冒了。只是,看出我感冒,并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我最近还有些问题,你摸过脉象,看出来了吗?”
众人被莫望这么一说,悬起来的心,一下子又放下了。确实,经过莫望的话,马红锦和张团也看得出来,莫望确实像是感冒了,确定这一点,然后再分析一下,不难猜出莫望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换成他们来看,也不会差别太大。故而,差点就被惊到的众人,又露出鄙夷之色,看向郑昊,等着他的回答。郑昊呵呵一笑,道:“莫教授,莫不是想说,昨日傍晚,你跑步的时候,扭伤的后腰吗?”
什么?莫望的笑容,再次僵硬,嘴巴微张着,惊讶地看着郑昊。这怎么可能?昨天傍晚,他确实是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扭到后腰,只是轻微的拉伤,现在还有些闷闷的痛感,并无大碍,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在外面,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这小子还跟踪他不成?这似乎有些可笑了!马红锦和张团这一回,没有抢先开口嘲讽郑昊,而是先看向莫望,察觉到莫望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同样的僵住了!难不成,又猜对了?擂台之下的胡亥兰,及上过郑昊公开课的京都古医系师生,都是饶有趣味地看着擂台上,那些知名古医的表情,极其的舒爽,忍不住脸上笑意盎然。郑昊见莫望没有说话,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因为,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周围的人,都没有发出声音来。他眉头微皱,道:“不过,莫教授!你的问题,并不是扭伤后腰,更不是你的感冒。因为,你得的,并不是感冒,而是极其致命的疾病,至少目前,无论是古医,还是现代医,都无良药治好。”
莫望一惊,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马红锦、张团、主持人,原本都想着开口替莫望说话,出言表示对郑昊胡说八道的指责,只是,他们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郑昊的运气,好到让他们惊讶,竟是连续猜对,搞得莫望都有些哑口无言了,这一回,不会也是不幸言中了吧?所以,他们都忍住了,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观其变。周围的观众们,也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路,安静得很,全都死死地盯住擂台上。他一定是想吓吓我,让我心怯!莫望镇定心神,咳嗽一声,道:“哦?如若,我这不是感冒,你试着说来听听,认为我得的是什么惊人的疾病?”
郑昊深吸一口气,眉头皱得更深了,道:“莫教授,你确实是老当益壮,就在今天早上,你来此参加大赛之前,还有过床上运动。而且,最近几天,这种运动,都没有间断过。不知,莫教授的对象,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人?”
全场静悄悄的,都盯着莫望。因为前面郑昊猜的一直都对,使得全场的人,莫名的,都觉得,他说的是对的。莫望感觉脸在发烫,因为郑昊说得没错。他经常锻炼,肌肉发达,各项身体机能还非常旺盛,有各方面的需求,纯属正常,这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六十岁了,还能如此,应该是一种骄傲,而不是丢脸。想到这里,他反而镇定下来,胸膛也挺直了,道:“这是我的私生活,同你没有关系,也同我的疾病没有关系……”“关系大了!因为这个病要你的命,也会要别人的命。”
郑昊直接打断,沉声道:“如果是一个人,已经害人不浅,如果是不同的人,就更是罪大恶极,应该报警追究你的责任。因为,你将别人余下来的人生,给硬生生地毁了。”
众人见郑昊说得如此的郑重,莫名的都是心头一颤。莫望的心,更是一下子便揪了起来,他故作不屑,道:“那倒是说清楚,我如何毁了别人的人生了?”
郑昊吐字清晰,道:“因为,你感染了毒,而且到了发作初期。它初期的症状,有些,同感冒极其的相似!”
毒?全场都安静下来。因为,这个病说出来,太吓人了。莫望闻言,心头咯噔一声,脸色剧变。因为,经郑昊一说,他似乎也察觉到,他的这次感冒,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只是,毒,实在太过于吓人了,心中已产生怀疑,是一回事,不能当众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他当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我行为做事,一向端庄守礼,绝无做过品行不端之事,从何惹来毒?”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又虚了一下。背地里,他的私生活,确实有些混乱。